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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踢断了一根很粗的柱子。

    站在那里,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断掉的柱子,冉墨枫站了许久。运功,用力,断柱被他一掌击成了碎块。後退两步,不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双手,冉墨枫又惊又喜,甚至忘了他的真气在刚刚全部没有了。

    冉墨枫试了一次又一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著淡淡的光晕。

    书房内,冉穆麟单独留下了陌谦。他在沈思良久之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对方。陌谦接过,想也不想地打开。看完後,他诧异地看向王爷。

    “原本你和赵贤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赵闲是皇亲,我不能不考虑今後可能会有的麻烦。此事,我交给你去办,不得走漏半点风声,更不许对第三人说起,你能做到吗?”

    陌谦快速起身,低声道:“将军,属下定不负将军的厚望。”

    冉穆麟很满意地点点头。陌谦是他最得力的部下,而最主要的是,陌谦非常沈稳,做事小心,对他的忠心又是毋庸置疑,所以这件事交给他去办是最合适不过的。就如此时,陌谦不会问他为何要这麽做,仅是执行他的命令。

    点头,在陌谦离开後,冉穆麟的神色立刻变得极为严肃,他双眸深沈,带著冷肃。

    “呼呼……”

    疲累地在地上,冉墨枫擦拭额上的汗。他的“内力”变深了,而他的真气没有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始终找不到缘由。狰让他明白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用,所以他每日都努力练功,盼望著能早日接下父王的位置,不再让父王涉险。

    “枫儿,父王不是和你说过,练功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吗?”身後是带著责备的话语,冉墨枫回头,是带著不悦的父王。

    “父王。”还未爬起来,就被抱入怀中。压下心中的未解的疑惑,他环住父王。

    “枫儿又不听话了。”怒容马上变成了笑容,冉穆麟捏捏儿子的脸,转身走,“今日不要练功了,陪父王。”

    “嗯。”握握拳,冉墨枫想著要不要告诉父王。想了想,他决定暂时不告诉父王,免得父王担心。

    “枫儿,让王嫂把虎子从老家接过来与你做伴如何?虎子虽然傻头傻脑的,手脚可不笨,做事利索,让他陪你一道练功,读书,你也不会寂寞。”冉穆麟问,虽然他明知儿子根本不懂何为寂寞,当然离开父王要另当别论。

    果然,冉墨枫目露不解。

    冉穆麟没有说出真正的原由,他道:“王嫂和虎子今後就住在府里了,等她生了娃娃,父王打算让她做管家。你和虎子从小就相识,也不生分。父王想想,你身边还是得有几个玩伴。”

    王小虎……冉墨枫很犹豫。那人和洛仁一样,不怕他,可他习惯了自己一人。

    “这件事就由父王做主吧。”亲亲儿子,冉穆麟下了决定。冉墨枫虽不大愿意,却还是点了头。

    若要冉穆麟选择,他不会让太多的人进入他和儿子的生活,但为了儿子的将来,他不得不这麽做。

    “枫儿,可不能有了新的玩伴就冷落了父王。”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声。

    “父王。”红晕旋转,他怎麽会不要父王?

    “呵呵。”幸福地笑了,搂过儿子再亲亲。

    (072鲜币)索瞳:第五十四章

    三更时分,卧房内鼾声阵阵,搂著儿子,冉穆麟睡得极为香甜,而他怀里的某个小家夥却睁著大大的异色眸子,一点一点地慢慢朝外挪,并不时地瞄著是否把他弄醒了。鼾声停了,怀里的人也马上停下闭上眼睛。搂著他的人把胳膊收了收,再次搂紧他,翻个身继续睡。过了半晌,怀里的人睁开眼,小心看著他,再一点点朝外挪。

    好不容易从父王的怀里钻了出来,冉墨枫看了父王许久,确定父王不会醒,他慢慢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裤鞋袜,回头瞧了父王好几次,他才放心地轻声离开了。卧房的鼾声依旧,冉墨枫推开房门,偷偷溜了出去。

    双眸暗沈地从床上坐起,冉穆麟披上棉袍下床。他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他的儿子竟然学会半夜偷溜了。

    冉墨枫没有去别处,而是直奔练武场。今日发生的事让他根本睡不著。满脑子都想著自己的真气去了哪里,那股不知名的气又是什麽,他的内功还在不在。虽然具有不同於常人的力量,但即使父王没有说,他也明白自己不能随便使出,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他必须早日变得和父王一样强,再也不让父王涉险。可他的内力却出了问题。

    来到练武场,冉墨枫深吸几口气,坐下。天很冷,月亮的光都透著刺骨的寒意,一坐下就感到寒气马上侵入体内。这里是他真气消失的地方,冉墨枫希望能在这里弄清楚他的内力到底是怎麽了。回想白日里自己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失去的真气,他试著从丹田处调动已经消失的真气。

    暖流从丹田处缓缓涌出,就在冉墨枫想要控制它时,它却如猛虎般霸道地冲入他的四肢百骸,原有的真气好似早已被它完全吞噬,不见一丝的踪迹。不再是以往的内力所能带出的力量,伴随著这股气而来的力量有些不受控制。

    腾地跃起,冉墨枫抓过手边的长枪挥舞了起来。源源不绝的“气”从他体内迸出,他想练功,想使出浑身的劲。半个时辰後,他停了下来,眼中是惊奇,这股“气”比他的真气强了许多。冉墨枫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阵寒风吹过,他并不觉得冷,手脚更是热得冒汗。一天都不安的心绪定下许多,这便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他没有了内力却有了比内力更好用的东西。

    但它是如何来的?冉墨枫有了小小的贪心,若能再多些,他是不是就可以早日上战场,为父王分忧?红晕旋转,冉墨枫握紧长枪,即便“它”越来越强,他也不能懈怠。放下长枪,拿过父王命人专为他打造的双剑,冉墨枫认真练了起来。

    躲在角落里,冉穆麟的心头是说不上的滋味。他没想到儿子偷偷溜出来居然是为了练功。儿子的心思他最明白,他这般努力地练功是为了“他”,为了他的父王。眼圈热辣辣的,冉穆麟却是笑得幸福,又带了些责怪。这大冷的天,儿子不在暖和的被窝里陪父王睡觉,竟敢背著父王溜出来。举步上前,他故意放重脚步。

    猛然回头,看到是谁後,冉墨枫脸上闪过被抓住的心虚。拿著双剑站在原地,仰头看著一步步走进的父王,他舔舔嘴,双手背过身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父王……”淡淡的红眸在月色下犹如宝石,五官透出总是被人忽视的精致和美丽。

    冉穆麟没有吭声,而是走到儿子跟前,把他手上的剑拿过丢到地上,似乎是生气了。

    “父王……”他做错了,不该背著父王跑出来。正想著如何跟父王解释,下一瞬,他被抱了起来,父王的棉袍把两人裹在了一起。

    月色下,寒风中,冉穆麟的额抵著儿子的。

    “枫儿睡不著?”

    宝石发出晕光,冉墨枫摇头。做错事的他想著如何告诉父王真相。

    看出儿子有话说,冉穆麟耐心等著。

    “父王。”抿抿嘴,冉墨枫开口,“我的内力变了。”不是不见,而是变了。

    “变了?”冉穆麟蹙眉。

    点头,从不会欺骗父王的人把今日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地全部告诉了父王,还有他为何会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来的原因。冉穆麟听著,脸色越来越沈重,他仿佛看到了也是在这样的月夜,鬼将手握长刀,独自一人在芦苇丛中练功。没有疲惫、没有调息、充满霸道的内力……还有他孤寂的身影。

    “父王。”唤著蹙眉凝神的人,异眸中闪过懊恼,也许他该瞒著父王,不该让父王担心。

    儿子的脸和鬼将的脸重合,冉穆麟低头亲吻那双总是映著他的眸子:“枫儿,今後再遇到这种事,要告诉父王,父王陪你一道练功。不过只能在白日,晚上你得乖乖睡觉,不许再偷溜出来,尤其是现在,天寒地冻的,晚上不许出来练功。”

    手指勾上了父王的,冉墨枫点头答应,放心了,父王没有怪他。

    “枫儿。”

    “父王。”

    “咱们父子两个是一道的,永远不许忘了。”

    儿子不是鬼将,他也不会允许。

    “嗯。”

    一刻锺後,一人在冉穆麟的怀里熟睡,长长的眼睫卷著,睡著的小脸少了醒时的倔强,多了几分依赖。凝视那与鬼将一模一样的容颜,冉穆麟轻拍儿子,若鬼将真是儿子的前世,那今生他要把上天亏欠儿子的全部补偿回来。

    这一夜,远在京城的皇宫内却是格外的不平静,妍妃受惊小产了。而令她小产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华宫里的客人──楼兰王薛祁的义父“易”。

    紫薇宫内,妍妃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皇後、赵妃和张妃都来了,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冉穆麒坐在外间,面无表情,自他得到消息进来後,就坐在那里,听著御医和管事嬷嬷的禀报,一言不发。

    脸色冷漠的薛祁坐在冉穆麒的左侧,他的身边,易冷眼站著,可怕的容貌让屋内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陛下……孩子……臣已尽全力,请陛下赐罪。”

    从屋内出来,太医院医守跪在冉穆麒面前,请罪。

    “啊!!”突然,屋内传出妍妃痛苦地尖叫,她疯了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要撞床柱,皇後、张妃、赵妃甚至拉不住她。

    “孩子!我的孩子!”妍妃叫著,失去孩子的痛让她无法承受。

    听著屋内的叫声,薛祁的眉头蹙起,握紧身边人的手:“爹。”

    脸色越来越冷的易压下心头的邪火,道:“祁儿,咱们走。”

    “爹。”薛祁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在对方愤恨地向後退了一步後,他转头看向冉穆麒,等他开口。

    屋内妍妃失控地哭喊著,冉穆麒的脸色也极为不好,在众人看来,这个孩子的死让他颇为伤心和气恼。

    “她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祁儿,要如何冲我来就是。”易冷声道,紫色的眸光扫过屋内的侍卫一圈,颇有大开杀戒的意味。

    冉穆麒忍著对那声“祁儿”的厌恶,低哑地唤道:“皇後。”

    不一会儿,皇後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手上也有几道抓伤。

    “陛下。”

    虽然也很害怕易,皇後却没有失了分寸,对他与薛祁福身後,跪在冉穆麒面前。

    “妍妃朕交给你了,你好生安抚她。需要什麽尽管让人去取。朕头疼,先回宫了。”

    脸色发白地站起来,冉穆麒一副要走的模样。

    “陛下……”皇後面带祈求,这个时候妍妃最需要的是陛下的安慰。儿子即将远赴边关,失去儿子的痛,她最能体会。

    “喜乐。”喊了声,冉穆麒抬脚就走,头似乎疼得厉害。皇後无奈,只能恭送他离开。

    “祁儿,走了。”拉起儿子,易才不管是不是他害妍妃没了孩子,带著人就走。薛祁朝放下门帘的内室望了一眼,也没有停留的打算。

    妍妃听到了皇上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