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他,他还不知这家夥竟然把他最宝贝的东西给当了。这个欠揍的家夥!
“你管我要银子做什麽?我一没偷,二没抢,这是我自己的东西!”冉洛诚拒绝回答,他才不会跟这人说他是没钱给父皇买礼物呢。
霍邦的额角青筋暴露,这人还真拿太子压他?小看他霍邦了。
“我是管不著你。回京後,我会向陛下禀明,太子殿下在我这里骄横无礼,嚣张跋扈,荒淫无度……”
“霍邦!”冉洛诚一把揪住霍邦的衣襟,吼声惊天,“你他奶奶的敢污蔑我!我哪里骄横无礼,嚣张跋扈,荒,荒……你敢在父皇面前瞎说,我一定不饶你!”他初来的时候是无礼了点,但绝对没有嚣张跋扈,更没有荒淫无度!操他祖宗,他还是童子鸡一只呢!
“那你说不说?”给气急的人看看手里的翡翠坠饰,霍邦因这人口出粗言而冷目。这家夥跟谁学得这一身匪气。
“我,我……”冉洛诚脸红脖子粗地“我”了几声,不说了。
“不仅荒淫无道,还仗著太子身份,调戏良家妇女……”
“混蛋!你再污蔑我!我,我……”冉洛诚四下看看,想找个什麽把这人杀了。
“那你说不说!”单手扣住冉洛诚的手腕,对方吃痛松开手。
冉洛诚气坏了,更怕对方回去真地胡说,父皇原本就不喜欢他,若听到这些,别说废他了,估计会打断他一条狗腿。呸呸呸,他根本就没有做,哪来的狗腿。
“说就说!”抽回手,冉洛诚恨恨道,“我要给父皇买礼物。”说完,他扭头不看霍邦,不想从这人眼里看到嘲笑。是,他就是没钱,谁说太子就一定有钱的。冉洛诚的心里阵阵发疼。
霍邦的眸子暗得幽深,握紧了手里的翡翠挂坠,他一掌拍在冉洛诚的背上,把对方的自怨自怜全拍没了。
“又怎麽了!”被打的人疼得呲牙咧嘴,这家夥肯定是用了全力。
“那你买了什麽?”不冷不热地问。
“哼!你管我买什麽。”扭头,不想看他这张讨人厌的脸。
“不说?”饱含威胁的口吻。
拳头捏了放,放了捏。冉洛诚深呼吸:好!我忍了!霍老头,你等著,这些帐我一笔一笔都会记清楚,等我当了皇上,我饿你两个月!
转身冲进内室,冉洛诚掀开床上的被子:“就这些!”
霍邦跟进,看到床上的那些东西,他又一巴掌拍了过去:“当了这麽宝贝的东西就买了些这种不值钱的货色?”
“那你说买什麽?”离开三步,怕再被打,冉洛诚大吼,“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就是想买好的,我也买不到。”
“陛下是王,哪里会缺这种东西。去!把这些全部退回去,把银子拿回来。”把手上的翡翠往怀里一踹,霍邦索性摊开被子,把那些“破烂”玩意全部丢了进去,包起。
“喂,那你说买什麽?”听对方似乎有不错的主意,冉洛诚也不再坚持,因为他也觉得那些东西实在不怎麽样。
“你叫我什麽?”回头,一记眼刀丢出去。
“霍将军。”某人立刻又变成了毫无气节的人,谄媚道,“霍将军,那你说我送什麽给父皇好?”似乎刚才的争执压根不存在。
“我凭什麽帮你?”看也不看後面呆成石头的人,霍邦大步走了,眸中是戏谑。
“霍邦!你这个为老不尊的混蛋!”不一会,一人从屋里冲了出来,双手叉腰,“你竟敢把我当猴耍,我操你八辈祖宗!”骂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仰天嚎叫,“霍邦!你还我的翡翠!”然後极快地去追霍邦,不管怎麽说,得先把翡翠要回来,那是母後给他的,当了它,他难过了好几天呢。
第二天,霍邦派人给冉洛诚传话。
“太子殿下,将军说‘礼轻情意重’。陛下要的是殿下的情意,而不是殿下的银子。殿下送给陛下的礼物就在殿下的手上,殿下又何须花重金买一些玩物。”
冉洛诚的眸光闪烁,他的手里,他的……手里。他……低头看著自己满是茧子的双手,他的手里,有什麽能送给父皇的?想了半天,他慢慢露出一抹笑容,接著,笑容不在,他恶狠狠地瞪著来传话的人。
“我的翡翠坠子呢?”
“……”来人的额头瞬间冒出汗,转身拔腿就跑,“属下不知,属下还要去将军那里回话。”说著,人已经跑出了几十米远。
被罚扎马步的人从丹田处提起一股气,接著瞬间喷出:“霍老头!把我的坠子换来!”整个军营似乎都能听到他的怒喊,而在军营的那间最大的屋子里,一人轻抚掌心绿幽幽的翡翠挂坠,对这声怒吼置若罔闻。看够了,他拎起坠子上刚配上的链子,戴在了脖子上。
“谁说不能挂在脖子上的?”喃喃自语,男子毫不虚心的把宝贝据为了己有。
索瞳:第十五章
“枫园”内,不时传出欢笑声,还有一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冉洛仁几乎是挂在冉墨枫的身上,高兴地跟他说这八年宫里发生的事。原以为八年未见的夥伴,会有些生疏,可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发觉他的夥伴还是原来的那个夥伴,虽然依旧少言。与主子重逢的赤彤和赤丹自然免不了喜极而泣,虽然不同於冉洛仁抱著主子哭了一通,两人也是久久无法平静。
陌生感源於八年的分别,虽然信中的字里行间中是那般的熟稔,可毕竟他们的身高、模样、脾性甚至是言语都和往昔有了很多的差别。冉洛仁想给墨枫看看自己跟师傅学的拳脚功夫,不知是紧张还是什麽,舞著舞著,手脚就快缠到一块了。结果差点摔倒的人被人一把拖住,拉了回去。
冉洛仁快哭了,他怎麽这麽笨呢,练了这麽多年,居然还差些摔倒,墨枫一定会笑他,他原本想著等墨枫回来,让他看看自己的功夫,让墨枫知道他厉害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病怏怏的,什麽都帮不了他的人,可他自己全搞砸了。
一双手把他的衣摆从他紧揪的手里拽出,只听他最在意的夥伴说:“你的身子确实好了。”
“墨枫……”抬头,墨枫不觉得他笨吗?
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并不清楚冉洛仁为何会难过的人拿给他:“这是你要的。”
接过石头,冉洛仁失意的眸子渐渐明亮,伸手抱住并不强壮的夥伴,他吸著鼻子问:“是墨枫在仁昌找的吗?”在信上,他说想要一块仁昌的石头。
“嗯。”没有说他找了许久。石头很多,但好看的石头不多。
手中光滑,有著美丽花纹的紫色石头,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很大功夫找到的。这一刻,冉洛仁对这人的生疏感全部没有了,这人还是那个会半夜偷偷到他房里,陪他的人。
“墨枫,我是不是很笨?师傅教了我那麽久的功夫,我还是练不好。”禁不住和儿时那样,依赖这人。
“不会。”不是每个人都合适练功。冉墨枫看向自他来後,就一直默不作声,低头不语,撅著嘴的人。
“小虎也不会。”
“小枫……”抬起红通通的眸子,某位被冷落的小猪仔闷闷不乐。见对方朝自己伸出了手,他马上爬了过去,学著冉洛仁,抱住了对方,呜呜……他的小枫要被人抢走了。
一手抱著一个,冉墨枫的眸中全是疑惑,不懂之前还盼著进宫的人,为何现在不高兴了。怀里的两人马上怒视对方,看得赤彤和赤丹掩嘴低笑。四只吃饱喝足的猫儿懒洋洋地趴在角落里睡觉,很没良心地留下小爹爹一人苦恼。
“主子,殿下和小虎爷都在意您。怕您被抢走了。”赤彤大著胆子说。他看出了主子的困惑。
“赤彤!”冉洛仁羞地大喊,双颊因心思被戳破而泛红。小虎却是很直接地抱紧冉墨枫:“小枫……别不理我……”刚才小枫都不看他。
冉洛仁说不出,却也抱紧了冉墨枫,怕他因为小虎而疏远自己。他和墨枫只相处了几个月,可小虎不同,他陪了墨枫八年。想到这里,他很是难过。
低头看著两个使劲往他怀里缩的脑袋,冉墨枫又不接地看向偷笑的赤彤和赤丹。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这麽想,不,其实他是不懂被抢走是何意,他在这里不是吗?可是小虎哭了,冉洛仁也是一副伤心的模样,他有些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天,两个别扭的人瞪地眼睛酸了,抱著的人一直都没有推开他们,不安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小虎撅著嘴,仰头:“小枫,我饿了。”
冉墨枫马上把桌上的点心连盘子端给他,小虎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笑眯了眼。
“墨枫,我,”不饿的人急急看向桌子,“我渴了。”
接著,一碗茶递到了他手边,他高兴地接过。
赤彤忍不住道:“殿下,小虎爷,你们瞧主子哪个都不会丢下,在主子的心里殿下和小虎爷是一样的,不会冷落谁,也不会疏远谁。殿下和小虎爷和和气气的,主子才不会为难。”
“可是他陪了墨枫八年呢。”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一想到这个小胖子和墨枫朝夕相处那麽久,他就不安,怕他最重要的夥伴会被抢走。
“小枫总是给你写信,都没有给我写过。”同样委屈的人不满道,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皇子。小枫不在他身边时,都不给他写信。他很嫉妒那个会让小枫写信给他的人。
“你整日都在墨枫身边,他何须给你写信。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墨枫了,他好不容易回来,你还和我抢。”
“我只有小枫一个人,你有那麽多人,还要和我抢。”
“我也只有墨枫一个人,你身边才是有很多人呢,你不要和我抢小枫!”
“你不许和我抢!我是郡王,你不许抗命!”
“我才不怕你,你不许跟我抢小枫!!”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异色的眸子闪了又闪,在两人的背上用力地拍了一掌,成功地阻止了一触即发的征战。
“小枫……”委屈的人摸摸自己被打疼的地方,呜咽。
另一人也是委屈至极,背上火辣辣的,这人生气了吗?
始终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不能好好相处,站起来一手一个把两个人拽起来,拉著两人朝外走。
“墨枫……”
“小枫……”
赤彤和赤丹见主子脸色不好,慌张地跟了出去。
“主子……”
沈默不语地拖著两个不安的人出了枫园,冉墨枫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该如何做。可是在屋子里,两个人总是争吵,又说些他不懂的话。
“小枫……”扯扯不理他的人,小虎意识到是自己太小气了,怕这人真地因此不理自己,他哭求,“小枫……我,我不跟殿下吵嘴了,小枫……”
“墨枫,我不和小虎斗气了,你,别走好不好……”
远远的,冉穆麟就看见儿子拖著冉洛仁和小虎朝竹林里走,身後跟著两个眼生的奴才,冉洛仁和小虎好像都在哭,他皱起了眉,跟了过去。
左转右转,直到心中有了主意,冉墨枫才停下。松手,转身面对两个被吓著的人。异色的眸子暗沈。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麽,我就在这里,何来‘抢’,何来‘疏远’。洛仁,小虎,你们想要如何,我会尽全力去做,但不许再这样。”
“殿下……小虎爷……你们对主子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你们……就听主子的吧。” 赤丹焦急地劝道,见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他和赤彤笑不出了。
“墨枫……”冉洛仁小心上前,慢慢抱住他,低泣,“你走了,宫里,除了赤彤和赤丹,没有人心疼我,真心对我好……我一直很怕,我怕你身边有了别人……就不理我,不对我好了……你对小虎……比对我好……我,我就更害怕了……墨枫……我八年没有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