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国心脏建筑,主建筑共有三层,占据着首都最高地势,同时又是k国最美丽,最壮观的建筑。
以白色大理石为主料,主楼是总统和政府人员办公场所,主楼两旁分设两幢翼楼,分别是国会成员和内阁成员的办公地。
站在大草坪上看去,总统府气势恢宏,被草坪和树木环绕,竟宛似人间仙境。
总统府内部严肃雄伟,大厅呈古象牙色,装饰金碧辉煌,仰望圆穹顶上,不期然就会在心头浮起一丝沉重和压抑感。
托元清的福,更加要感谢警卫长柏文瀚的一路保驾护航,要不然苏安一身时装范,根本不可能一路畅通无阻,悠闲自在的走进总统府滟。
总统府入口大厅,触目就是许多石柱,空间宽敞而明亮,墙上挂着k国历届总统的画像,萧何的画像赫然摆在首位,人像放大,那双漆黑的双眸越发显得冷傲淡定。
苏安视线短暂停驻,然后淡淡移开,这种东西看多了伤眼不说,还伤神!
地上铺着天蓝色椭圆形花纹地毯,上满绣着k国城市的简写标志。一如很多国家的总统府,特色如一,比如光洁的橡木地板,比如敞亮的落地窗,比如巨型水晶吊灯…蹋…
值得一提的是k国总统和家属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在总统府,而是在那座被外界宣扬,无比神秘的奢华城堡里。
柏文瀚大概事先安排过,所以苏安一路上并未见到什么人,此刻她就在总统办公室外面站着。
元清进去禀报,她等了几秒,然后元清开门出来,笑道:“苏小姐,阁下请您进去。”
进入总统办公室,首先给人的感觉就是宽敞和明亮,偌大的弧形办公桌上分别竖着k国国旗和总统旗帜。
这是苏安次走进总统府,次走进总统办公室,如此贴近萧何办公的地方,是她之前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现在她早已心如止水,哪里还有那么炙热的情感狂潮?
桌子上摆放着整齐的文件,然后苏安便一眼看到了萧何。
萧何穿着一套正规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总统徽章,带着无框眼镜,斯文俊雅。
抬头看了一眼苏安,坐在高位的男人,神态一片淡然,“苏小姐,请坐。”
苏小姐?他倒是叫上瘾了!叫吧!她又不会少几两肉,闲适的走到会客区,坐在沙发上。
“苏小姐,请问您是想喝咖啡,还是茶……”元清走过来问。
“咖啡,谢谢。”
苏安抬眸看了看萧何,他冷淡的面容波澜不起,将手里刚批阅的文件放在一边,然后拿着桌上的另一份文件继续批阅。
苏安微微皱眉,他似乎很忙,一时半刻看样子是闲不下来了。
压了压帽子,干脆拿起一旁的报纸,手指翻着纸张,姿态从容,竟然有着无可比拟的优雅。
该死的优雅!
苏安觉得右眼皮在跳,谁在说她?
感受到来自房间一侧的冷冽视线,苏安转头望去,一张清丽精致的年轻女人面孔映入眼帘。
苏安微微勾唇,她和徐药儿还真是有缘分啊!不过她身为王室御医,无时无刻都不离萧何左右,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安既然看到了徐药儿,徐药儿再不从御医办公室出来就不合适了。
而苏安看着从房间走出来的徐药儿,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能撒点花,气氛就更完美了。
其实苏安对徐药儿还是很欣赏的,都是对医学研究抱持无限热情的人,有时候关于手术走向也会出奇的合拍,但是两人却一直都没有成为好朋友。
苏安后来有认真的想过,她一向性情冷漠,求学期间,身边几乎没有任何朋友,这里说的朋友,包括男人和女人。
她一直形影单只,每天除了课题研究还是课题研究,都说她是天才,但天才也需要努力!每次的“轻而易举”,每次的“天之眷顾”,殊不知她都要在背后付出多大的努力和汗水。
在她出现这个领域之前,徐药儿是后起之秀,是医学界的未来之星,但是她来了,于是注定求学之路因为徐药儿的好胜之心变得热闹起来。
但那时候,她可不觉得那是热闹,只是觉得有些不耐烦,她向来不喜欢和人争,每次都是徐药儿一个人瞎起劲。对于她爱理不理的态度,徐药儿无疑很恼火,有一次忍不住说道:“苏安,你太让人无所适从了。”
她还记得她当时是这么回答徐药儿的。
“所以说,我和你到现在还只是陌生人。”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谁要是把你当朋友,谁就是那倒了八辈子霉的二百五。”
徐药儿的话如今还清晰可辨,苏安唇瓣微勾,向徐药儿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徐药儿愣了愣,看着继续翻看报纸的苏安,皱起了眉,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像以前那么无视她,真是令人恼火。
如果不是阁下在这里的话……
阁下?徐药儿看向阁下,再看看苏安,忽然无语了。苏安性子冷淡,十天也说不上十句话;阁下性子深沉,平时更是少言冷漠。这两人如果呆在一起,还真是隆冬天,霜寒并济啊!
元清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苏安面前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头再次看向萧何。
他难道打算一直把她晾在这里不管吗?
萧何将手头的文件批阅完,然后递给一旁的元清,摘下金边眼镜,抬眸就直直撞进了苏安的视线。
谁都没有闪避,两人的对视犹如一场静音电影,看似风平浪静却又蕴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波涛暗涌。
“你们先出去!”萧何看着元清和徐药儿,言谈举止一如在公众面前那般沉稳冷静。
待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萧何先开口,声音冷淡:“苏小姐,我之前好像说过,请你务必亲自把手绢还给我这样的话。”
“我不记得了。”苏安顿了顿,说:“我交给柏文瀚,让他转角给您不是一样吗?况且现在手绢不是到了您的手中吗?”
“手绢没洗干净。”萧何淡淡撇开眼,声音凉薄。
“能让我看一下吗?”不是看,是检查,她还不至于拿一条没洗干净的手绢大老远跑到总统府,让人看笑话。
萧何从桌子一侧取出袋子,缓缓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到苏安身边来,“麻烦你仔细检查清楚。”
苏安接过袋子,取出手绢,当看到上面沾染的茶渍时,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不是我弄的。”她昨天什么时候喝过茶?中邪了吗?
“你的意思是,这上面的茶渍是我弄的吗?”萧何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态度是不变的冷淡。
“呃?”苏安一愣,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小姐,手绢脏了可以重洗,但是我不喜欢有人推卸责任。”
苏安一向能屈能伸,“我很抱歉,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拿回去重洗。”
“拿回去重洗,什么时候还给我?”萧何闲散的嗓音,温淡有礼。
“今天是不可能了,明天或是后天,或者您什么时候有空闲的话,我都可以随时还给您。”她可不想一天进出总统府两次。
沉默半晌,萧何淡淡道:“苏小姐,你这是在浪费我时间。”
她怎么浪费他时间了?苏安开始下意识揉自己的太阳穴。鸭舌帽遮住她大半张脸,看起来有些沮丧。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就因为一条破手绢,萧何是想把她折腾死吗?
萧何顿了顿,深邃的眼眸看着她,“隔壁盥洗室可以借给你使用。”
苏安眯了眯眼,觉得胸口开始闷了起来,攥紧手绢站起身,萧何紧跟着起身握着她的手腕,脸色有些难看:“你要去哪儿?”
“阁下,我不去盥洗室,怎么给您洗手绢呢?”在这个时候,苏安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好像不曾动怒一般,一双秋水瞳眸潋滟柔光,清澈到萧何几乎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他松开手,苏安看了他一眼,迈步朝盥洗室走去,打开水,认命的洗着手绢,她偶尔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情绪控制的滴水不露,但是眼底却浮起了一丝反应不及。
萧何,果然还是你最狠!
曾经的曾经,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
苏安洗手绢的时候,萧何就在一旁看着,摆明了是在监督她。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局面有些僵。
在萧何面前,苏安气定神闲,但是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淡定,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对于苏安来说,有些伤痕,划在心上,哪怕划得很轻,也会永远的刻在心里。
年少的时候,萧何在她眼里,是完美的,是神圣的,是不可取代的那个人滟。
十四岁初见,十五岁靠近,同年生生决裂,十六岁在泰国持枪被捕坐牢七个月,初春母亲花费大量金钱把她从牢里救了出来,同年回到k国。那时候她还是苏安,可早已不是苏安,七个月的牢狱生活将她折磨的越发冷漠,越发寡言。
她回k国,萧何也只是来苏家两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躲在阳台上偷看他。
外面欢声笑语,室内一片沉寂。在监牢里,忘不了的梦魇一点一点涌上她的脑海。苏安那时候觉得手脚冰凉,四肢百骸骤然发疼,心里空洞洞的,像是漏斗中穿过的风,风声落寞,带动心里升起一阵阵的疼踏。
二月初,她告诉母亲:“我要参加高考。”当人陷在地狱里的时候,她只能开始自救。
对于苏安来说,父亲自杀,她独自流浪泰国,一年的放逐,足够了。
母亲自然很高兴,那一刻,她看着母亲的笑颜,双手紧紧的握着,但是仍然没有丝毫的温度。
黑色高考,她困守在房间里,像一个躲避尘世的孤寡老人,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半年的时间里,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左右,可她就那么出奇的捱了下来。
十七岁,她以高考名的学习成绩进去k国医大,接到通知的那一天,苏菲也顺利考进了财经学院。
苏启文看着她和苏菲说,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其实苏安明白,苏家上下,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的喜悦围绕的人是苏菲,而她苏安只是一个陪衬而已,可她还是去了,因为她看到苏菲在给萧何打电话,而萧何的电话,她有多久不敢再拨打了?
再见萧何,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却感觉他们之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她觉得很冷。
苏安看着他们那些尊贵的上流男女,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可是她仍然坐在这里,只是为了能够就近看他一眼。
那天,萧何送给苏菲一条限量版的钻石项链,苏菲惊喜的抱着萧何说谢谢。
苏安没有看萧何的表情,是没勇气,还是无力去承担?
她突然低头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脸,心里开始有悲哀涌上心头。
她悄悄的离开酒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菲的身上,应该没人会觉察到她已经离开。
那天,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她缓慢的走着,仰起脸,细密的水雾落在脸上,然后被温热替代,她告诉自己,那不是泪,而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