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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想等自己的武功再厉害一些,就带冬离开天一教,可是他病了,得了不治之症。

    教主杀了为他诊断的大夫,杀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只为了瞒住长老们。教主连夜把冬送到关内,告诉了冬他对她的爱之后便独自返回天一教。教主用自己强撑的身体为冬的逃离争取到了时间,而他,却死在了长老们的手上。教主私自放走圣女也会被视为叛教。何况教主还杀了一名长老,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冬顺利的逃了,带着一颗她同样被教主俘获的心忍着悲痛逃到了关内,逃到了中原。少女情怀总是春,她又如何能不爱上对她用情至深的教主?天一教派出大批的人马追拿冬,甚至控制了冬的父母和兄长。羽家人因为冬的逃离和天一教对他们的迫害忍无可忍,次反抗起了天一教,他们再也受不了自己可爱的女儿被人强行带到教中变成一个器皿。

    羽蛾的父亲是羽冬的长兄,比她大了好多岁,羽冬是羽蛾的小姑。羽冬的一位远房姨母在戚家庄里做长佣,一家人都住在庄子里,羽冬的父亲和哥哥在走投无路之下拼死把家里仅剩的女儿、六岁的羽蛾送到了他们家。天一教的人跑到戚家庄来要人,他们绝对不会允许羽家再有第二个羽冬出现。他们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个长佣,绝对可以轻松的把羽蛾抢回来,可惜天一教的人低估了戚家庄护短的脾气。别说是一个长佣了,哪怕是给戚家庄送菜的菜农,戚家庄也绝不会让他被别人随便欺负。

    面对天一教的无理和残忍,上任戚家庄庄主、戚老大的爹当即拍板,认羽蛾为义女,他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他的闺女。戚家庄和天一教本来就互不对盘,不过一个在天山以北,一个在天山以南,只要不越界,平时还算是相安无事。这次的事情让戚家庄和天一教彻底走到了敌对。天一教因为教主和圣女出事、羽家人的反抗内部大乱,在和戚家庄的交锋中必然败下了阵,不得不退回教中另谋他路。羽蛾就这样留在了戚家庄,可是她却再也见不到她的爹娘和爷爷奶奶了。

    这一次,羽氏家族损伤大半,剩下的一些老弱妇孺被天一教严密控制了起来。羽家人发誓,他们宁愿掐死自己的女儿,也绝不再让自己的女儿受苦。羽家不再是天一教的教众,只要能逃出生天,他们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可是面对仍然强大的天一教,他们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弱,只能在黑暗中苦苦的挣扎。

    第六章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怪。从那之后,羽家再未生出过一个女儿。按照天一教的规矩,在圣女找到之后才会选出下任教主,可是天一教迟迟选不出合适的女孩儿来修炼养功。有羽家的遭遇在前,天一教中很多教众暗地里都会偷偷把自家生出的女儿送出去,他们害怕成为第二个羽家。而那些没有被送出去的女孩儿,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合适修炼养功或者达不到最好的效果。眼看天一教的教主之位就要断绝,四年之后,六位长老勉强从教众的女儿中挑选了一位刚满月的女婴,封为圣女,第三年,他们选出了教主。

    但六位长老并没有对羽家的女儿死心。天一教的教主就是日后的长老之首,决定着天一教的兴衰,而资质好的圣女更是决定了教主武功的高强。羽家没有女儿生出,那位跑到戚家庄去的羽蛾也该成亲嫁人了吧,说不定她能生出女儿来。以前他们只在羽家本家里挑选女孩儿,那些嫁出去的羽家姑娘们生下的孩子他们从不会考虑。现在情况不同了,羽家人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了十几个,还包括老人和孩子,他们就不能不再多选一条路子。如果羽蛾生下女儿,那也算是羽家的。

    天一教的人再次来到戚家庄,他们说羽蛾留在这里可以,但不管她在哪里,她都只能是天一教的人,也只能嫁给天一教的人,不然他们会以叛教罪论处那些留在教中的羽家人。老庄主直接把前来传话的人给宰了。

    老庄主让羽蛾不要管天一教,只管安心做戚家庄的大小姐,可羽蛾哪里能安心?戚家对她有恩,她不能让戚家因为她而受到威胁。羽蛾告诉天一教,她一辈子不嫁,若天一教敢逼她,她就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就这样,已经二十有八的羽蛾一直没有嫁人,这也成了戚家人的一块心病。

    屋内烟雾缭绕,都是戚老大吐出的气闷。再次添入烟丝,他声音极哑的说:“十三年前,有个女人到戚家庄来找小蛾子,她说她是小蛾子的亲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小蛾子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很漂亮,但很憔悴,很瘦,感觉风一吹就能把她给吹没哄。她怎么都不肯进庄,只说要见小蛾子一面,我和我爹,还有老二老三他们一起陪着小蛾子去见她。见了才知道,她竟然是小蛾子的小姑,羽冬。她没有说她去了哪,怎么又回来了,只说对不起小蛾子,对不起家里人。”

    “我们和小蛾子都要她留在戚家庄,她却说什么都要回天一教。我爹不放心,她那么漂亮,能平安走到关外都是老天保佑了。我爹让我跟老三带了人送她回天一教,刚过了天山没多远,天一教那帮龟孙子们就有人认出了她,一伙人来把她给带走了。我到现在都记着她被带走的时候看我的那一眼,那是根本就不打算活了。我们进不了天一教的总坛,就在外围守着,第二天……老三探到消息,那个女人,死了,说是服毒自尽。”

    戚老大的烟又抽完了。他狠狠地抹了把脸:“他娘的!老子这辈子都没那么憋屈过!天一教一直有派人到关内去找她。她男人送她走的时候把一位长老的养功传到了她身上,加上她自己原本就有的,那得几十年的浑厚功力了,天一教哪能轻易放过她。他们好像还跟关内的势力勾搭上了,我后来猜测很可能是她藏不住了干脆就回来了。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怀着孩子逃的,这也就解释了她男人为何会帮着他逃。圣女若怀了孩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堕掉。她男人根本就是想要这个孩子!她回来送死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儿子。她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个儿子。这两人,简直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在场的四个人,每个人都在苦苦压抑着心伤。

    戚老大又抹了把脸,骂道:“这天一教根本就是个祸害人的地方!有本事自己练功去,找女人来练算个什么东西!他娘的,我要不把他们给灭了,我死都合不上眼!”

    聂政深吸了好几口气,双拳紧紧地握着,咬牙道:“不除天一教,我誓不为人!”

    “大哥!绝不能轻饶他们!尤其是那几个什么长老!我一定要活剐了他们!”

    戚老大看向聂政:“你们刚来,天一教就注意到你们了,是不是他们知道那孩子的身份?”

    “不可能。”聂政拧眉,“除了我们四人之外,无人知道宝的身份。认识他的人只知道他叫小宝,我们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他姓羽。”

    “那为何天一教的人会盯上你们?你们跟老三说姓羽,是不是被人听去了?”随后戚老大自己摇头,“那也不应该。你跟老三说话的时候客栈里的都是自己人,他们绝不会乱说。不过我会去查,若真是我这里有内鬼,我绝不轻饶,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抓一个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蓝无月冷道。

    聂政看向蓝无月,眼里是赞成。

    戚老大马上说;“我这就让他们去查查有没有天一教的人跟着你们过来,如有就统统抓回来。这回我说什么也要跟他们死磕到底了!”

    聂政抱拳:“我们四兄弟定全力相助!”

    戚老大迟疑了片刻后问:“可否方便告诉你等的来历?若实在不便也不勉强。”能和那个女人有关联的人必定身份不俗。

    聂政道:“我很敬佩戚庄主和诸位兄弟,不是不愿告知,而是怕给戚家庄惹来麻烦。”

    戚老大眼睛一瞪:“你这话就是瞧不起人了,我戚家庄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聂政看向蓝无月和阿毛,两人都对他点头,同意他的任何决定。聂政又转向戚老大,开口:“其实戚庄主以前见过在下和舍弟。”

    戚老大愣了,很快反应了过来:“你们,易容?”他确实没见过这几人,但对方却说他曾见过,他的记性很好,不可能认不出,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易容了。

    “果然是戚庄主。”聂政摸到下巴,手一抬,一张易容的面具离开了他的脸。那边,蓝无月也把自己脸上的易容面具取了下来,阿毛摘下纱帽。

    “你们是!”

    戚老大腾地坐直,双眼稍显疑惑的在聂政的脸上掠过,然后目瞪口呆的盯着蓝无月,显然他认识蓝无月的那张脸。见过蓝无月的人要想忘记他那张脸比较难。

    “戚庄主,在下蓝无月。”蓝无月起身,拱手。

    “你们!”戚老大从炕上下来,双眼又回到聂政的脸上,“你是……”

    “如戚庄主所猜测。”聂政也下了炕,拱手,“在下聂政。”

    戚老大说不出话来了,聂政接着说:“这位是我们的义兄,谷阿毛。”戚老大尊敬的向三人拱手行礼,呐呐道:“没想到,真没想到事隔十几年我还能再见到聂盟主。在下刚才和兄弟们太失礼了。”

    聂政道:“在下早已不是什么盟主。九死一生,在下只是个寻求平静的普通之人。”

    戚老大招呼聂政上炕,关心的说:“中原武林之事戚某也有所耳闻,聂家出事之后戚某也是格外难过,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事隔十几年你们竟再次出现,并报仇雪恨。戚某佩服,佩服!”说罢,戚老大道:“聂盟主一定要和兄弟们在戚家庄多住几日!我戚某担保,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聂盟主的身份来历。”

    “谢戚庄主理解。”

    聂政把易容面具戴回去。蓝无月也戴了回去,他那张脸现在可比聂政的脸更容易引人注意。阿毛也戴上了纱帽,明白他为何要戴纱帽的戚老大也没有半点好奇了。

    聂政平复了一下心情,强忍悲痛的说:“冬夫人到了中原之后遇到了林盛之,成为林盛之的大夫人,宝说是不足月出生,他生下来身子骨就弱,冬夫人生他的前一天摔了一跤,大家便都以为是早产。现在想来,这一跤该是冬夫人故意所致。冬夫人在宝七岁那年突然失踪,从此杳无音讯。宝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被林盛之囚禁在地牢里的我,把我救了出来。之后,也是因为宝的缘故,我和二弟叶狄、三弟无月重聚,又多了阿毛这位义兄。大仇终于得报,我们便带宝出来寻冬夫人,哪知……”聂政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这让我们怎么跟宝开口啊!”

    “原来是这样……”戚老大也是神色哀戚,“我想,冬夫人在离开的那天就不打算活着了,不然她回天一教的时候不会那么平静。她地下有知,知道她唯一的儿子有人照顾,也能安心了。”

    “冬夫人她,埋在哪里?”蓝无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戚老大叹了口气,这声叹令聂政、蓝无月和阿毛的心直直地往下沉。戚老大重新拿起他的旱烟袋,抽了几回说:“天一教说是烧了,谁知道呢。天一教的总坛像座迷宫,不认识路的人进去就甭想出来,他们说烧了,不信也没法子。”

    蓝无月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该死的!”

    聂政哑声说:“这件事不要对小宝透漏一个字,他受不住的。我们找机会跟他慢慢说。”

    戚老大点点头。

    +++++

    中饭过去很久了,戚老大、聂政、蓝无月和阿毛才从戚老大的房里出来。派人喊来戚家庄的总管,戚老大让他给聂政他们安排房间,要最好的房间,然后又命人准备吃食。戚老大带着聂政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戚老二、戚老三、戚老四和小蛾子都在。一看到聂政他们,小蛾子红肿的眼睛又有了水光。

    “三位大哥,小蛾子不懂事,得罪之处还请大哥们不怪。”

    她上前向三人赔罪,聂政赶忙说:“羽姑娘不必自责,本来也就没什么。”

    戚老三用眼神询问大哥,戚老大摇摇头,让他不要多问。总管来了,饭菜已经备好。戚老大招呼聂政他们去吃饭,聂政问:“不知我另一兄弟和宝现在何处?”

    戚老大马上说:“老二,你去把人请过来。”

    戚老二快步走了。见大哥对这人极为的热情和尊敬,戚家的其他人都放了心,这几人肯定不是敌人。

    聂政、蓝无月和阿毛跟随戚老大他们移步到旁边的一间屋,果然丰盛的饭菜都摆上了,还有一碗香浓的羊肉汤。戚老大让聂政和他一起坐在首位,阿毛落坐之后仍没有摘掉纱帽,看得戚老三心痒不已,这几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鬼哥哥……哥哥……大哥哥……”

    一道软软的,带着忧心的喊声传来,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