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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满了?”那就是说实际数字比官方公布的二十多号人要多。何心眉的反射弧嗖一下飞老远。“我想问问小朋友,你们班里来医院的人多不多?”

    “多着呢,我眼熟的就有好几个。刚才还有个拉肚子在厕所晕倒的。”那女人代替孩子回答。

    “那——”

    “请问你做什么的?如果不是病人请离开,不要干扰正常的医疗环境。”

    何心眉听了头一句就知道不妙,回头对上一身白大褂,举着记者证在半空半晌收不回手。

    梅田校医?入江直树?

    何心眉,骑白马的大多是唐僧,有翅膀的绝对是鸟人!蛋腚!蛋腚!医生里还有个叫赤尸藏人的变态呢。理智的何心眉闪着星星眼悄声说。

    可明明就是梅田的范儿啊。花痴的那个何心眉蹲在墙角画圈圈。

    闭上你的大嘴巴!能看见最里头的蛀牙。

    何心眉合上嘴。

    佯作镇静。

    “我是济城晚报记者何心眉,”她视线投向他胸前铭牌,靠,有胸肌。“孙医生,我也只是履行我的职责而已。”

    “那请出门转左,五小的校长正在走廊外接受采访。”孙嘉皓医生头往后一甩,万分不客气说:“不要干扰我们正常工作。”

    拜托,别当卖洗头水广告似的那样甩头发好不好?

    “孙医生,我只占用你三分钟时间而已——”

    对方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径直往前走。何心眉顿顿脚,不折不挠地紧随其后,“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已经确诊了食物中毒,有没有传染性以及流行病症状,而且市卫生局当前的动——”

    对方在急诊室门口停下脚,白色衣领上方沉静的表情在喧杂的气氛中一派从容。“我只是急诊科一个小医生而已,你问的问题我只能说确定是食物中毒,至于传染性及其他,你要问市疾控中心的代表,而且市局的动态你问我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再说一句,不要再干扰我们正常工作。”

    “谢谢。”

    何心眉对着他酷酷的背影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

    梅田医生——我去六楼内科看看应该米问题吧?还有,(对手指)那个,怎样才有勇气开口问你要电话?

    【也许似乎大概是……喜欢上一个人了,然而未必不见得他记得我。】

    姐妹们,急求女追男妙招绝招,回帖的姐妹桃花朵朵开。

    by 暴暴熊

    第3章

    【也许似乎大概是……喜欢上一个人了,然而未必不见得他记得我。】

    姐妹们,急求女追男妙招绝招,回帖的姐妹桃花朵朵开。

    by 暴暴熊

    何心眉在坛子里以她素来爽快直率的个性征服了不少同性,一时间回帖者众,24小时之后,帖子仍飚至首页顶端不下。

    刷新了无数次,不见小新的回帖,她微微有些失落。

    苍天可鉴,她绝对不是网恋!

    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多着呢,上大二那年尝试过谈个小恋爱,哪知道人前人模狗样的学长第二次约会就急不可待地袭胸抓乳。人生最大的屈辱莫过于此,到今天想起来她仍是咬牙切齿的。

    这是现实,更别提网络了。谁知道网线对面坐着的是猫是狗?

    她只是想听听小新的看法而已,作为男性,他对女追男是什么态度?会不会感觉不太矜持?老话说“女追男,隔重纱”,会不会因为太顺手了反而感觉不珍贵?

    打住打住。还没开始呢,幻想个什么劲?

    “心眉,你还不出来?你马姨马上到了。”

    “来了。”印象里妈妈的老同学是个很有风韵的女人,何心眉曾经挤眉弄眼地问爸爸:“你年轻那会真没动心?爸爸你老实交代!”

    她爸被她磨得无可奈何,唯有小心谨慎地望老婆一眼才说:“你爸爸如果喜欢上别人,又怎么可能有你?”

    一句话把她妈的伤疤揭开,顿时沉了脸,说:“我那时候不看紧点,撬墙角的可不止一两桩。”

    何心眉见情况不妙,顾不得她爸可怜兮兮的小羊羔眼神,立刻没骨气地借尿遁走。

    后来才知道,她妈这个闺蜜,曾经是为爸爸动过心。

    那年代,人活得没现在实际,象她爸那种温吞气的才子还是挺吃香的。不是她妈看得紧,还真不知道她现在会托生在哪家。后来妈妈闺蜜见没指望,才转而投入他人怀抱,婚后去了邻市生活。

    现在都老了,那些成年旧事也早淡忘,何心眉妈妈反而经常怀念起当初的友谊来,两家近年才又多了来往。

    马姨这回带了女儿一同来济城,一见之下何心眉不由暗自发恨。

    为什么她周围的都这号的?难道说她天生就是给人作陪衬的命?也太不公平了吧!

    好在她对着陈婉那大美人对足了几年,脸上没露出半分惊艳的痕迹。只是进厨房里对着爸爸撒娇时才暴露出真面目,“爸爸,当初你和我妈怎么造人的?就没看过优生学?”

    他爸没转过弯,“什么造人?你小孩家家的说的是什么话?”

    “你看你……”她指着自己的脸,“人家的小孩全挑好处遗传,就我没用,专挑你和妈妈的缺点。”

    何峰啼笑皆非,“有那时间埋怨,多去看两本书。别把专业丢了。或者出去帮你妈陪客。”

    “我才不要,我妈习惯性的爱在外人面前打击我,拿我和人比较。比不过我还躲不过?我在厨房陪你。”说着想起来,凑近脑袋悄声问:“有客人来不去外面吃,你亲自下厨什么意思?就不怕我妈多心?”

    “小孩子乱操心,爸爸下厨是你妈安排的。来又不是一天两天,还能顿顿出去吃?去去去,帮我打酱油去。”

    何心眉唔了一声,将手上咬了一半的梨硬塞进爸爸嘴里,拿了钱出门。

    还没踏进电梯,就看见老宋站在中间。她一步跳进去,喊了声“老宋”,没反应。

    木着脸什么意思?

    瞅瞅他面色,何心眉缩回角落。

    “不叫人?”他像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我叫了的,你没听见。”

    他是不是打鼻子里哼了声?何心眉不确定地探头又望了眼。侧脸在阴影里,看不太清。何心眉也学着他样子哼了声,想开口八卦一下怎么了,电梯门适时打开,又进来几个同楼相熟的。她乖巧地喊了声叔叔阿姨,老老实实站在最角落,眼睛盯住不停跳跃的楼层数字,间中瞟了老宋几眼。

    不搭理人拉倒,稀罕!

    到一楼时,何心眉踏出电梯,却被身后老宋叫住,“几点了,穿这样去哪儿?”

    “我穿这样能去哪儿?”她踢脚,把脏兮兮的帆布鞋扬起来给他看,“打酱油。”

    他大概要去楼下停车场,听她说完,挡在门边的手收了回去。电梯门快合上时何心眉嘀咕着骂“没礼貌的家伙,连拜拜也省了。”

    电梯门在她话音未落时再次打开,露出老宋似笑非笑的脸,“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背后骂人可不是好习惯。”

    “那你是人是鬼?阴沉沉的,站你旁边冷飕飕,凉气直冒。”她故意缩缩肩膀,“要下去就快点,公共设施可不是给你玩的。”

    电梯门合上。

    电梯门又打开。

    何心眉听见背后的脚步声,没好气地撇嘴,“阴阳不调自然会阴阳怪气,你快点找个——”回头瞥见老宋的脸色,住嘴,一脚把路边的石子踢飞。“不是拿车准备出去吗?”

    “去小超市买东西。”

    “嘿嘿,那不顺路?”

    ……

    又没反应。“我家今天来客人,我爸爸下厨。你是出去吃饭还是怎么着?没应酬就来我家,我蹭你的吃得多了,算还人情,今天给你蹭蹭。”

    “我约了人。”

    “噢。那算了。”

    并肩走到东大家属区的小超市,何心眉见老宋停在门口,诧异问:“你不是买东西吗?不进去?”

    宋书愚眼中闪过一抹什么,顺手从收银台旁边的报纸架上抄起一份,“买晚报。”说着掏了零钱出来边递给收银边说:“我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何心眉微张着嘴,半晌回不过味。买份报纸也是开车顺路的事,何必来回多走五分钟路?脑子被门夹过了?

    她望着宋书愚挺拔的背影,怔怔摇头。

    何心眉,你一定要赶快嫁人。你看,这不结婚的男人老了是一身的怪脾气,别提你嫁不出当老姑娘时会有多恐怖了。

    回帖里有人说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还怕啥?直接上去试探一次。

    对,敌明我暗,又不会吃亏。

    于是,星期一的晚上何心眉突然间腹泻腹痛,婉拒了爸爸送她去附近医院的提议,劲头十足地骑着小绵羊跋涉到了离他们家二十分钟车程的市一医院。

    出来时拎着一小包止泻药,象打了霜,怏怏的。

    去了陈婉家,不等陈婉老公扬眉,她首先一句话堵住他的抗议:“我是来找我们家陈婉的,你是透明体,自行退散。”

    陈婉听见门口她的大嗓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匆匆出来问:“怎么了?”

    何心眉站在玄关处,一晃眼看见镜子里自己焦躁的脸,她抬手想抽自己一耳光。不就是梅田和直树吗?瞧你发花痴的脸,人家压根就记不住你,没把你看进眼里去。

    清醒过来想着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脸上讪讪的,说:“我上来借厕所。”

    陈婉老公一听立刻瞪目怒眼,“我说,几点了你看看时间,还当是住集体宿舍呢?”

    “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秦大耗子,你忘了以前求我帮你送水果送东西的时候了?”

    陈婉将老公抛在身后,拉心眉进厨房,递给她一盘冷冻的红提,“帮我把这个拿出去,我找几颗梅干浸气泡酒,对了,还有你喜欢的芥末青豆。我们好好聊聊,多久没来我家了?”

    “豆丁呢?”

    “对面我舅舅家,估计已经睡了。”

    “难怪你家耗子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原来我坏了他的好事。”

    正说着,秦昊过来大喇喇从她手上盘子里掰了几粒红提,边吃边说:“知道也不羞愧一下?说真的,平常你还知道预约,今天怎么了?”

    能有什么?不过是再次被拒而已。不过是被无视了而已。

    何心眉盘腿坐上沙发上,嘴上和陈婉聊着天,手上不甘落后地和秦昊抢盘里的水果。

    “把减肥挂嘴边的是你,抢东西最快的也是你。最近不减了?”

    她对着秦昊呲牙咧嘴。“我减肥成功了,你看我两个下巴全尖尖的。”汽酒酸酸甜甜的,象是回到宿舍里开妇女大会的时刻,一眨眼几年了。“陈婉,人要是不长大该多好?不长大也不会这么多烦恼。”

    “灌了你半瓶子酒就换了这句话?何心眉,我以前可是什么都和你说的。”陈婉不满意。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一点感概。在报社战战兢兢想做到最好,回了家安安分分的当好女儿。尽了全力我妈还不乐意,天天絮絮叨叨我没出息,和这个那个比,我比的累。象相亲这种事,你也知道我不感兴趣,不是为了达到她的目标我会去丢那个人?不好的她老人家看不上眼,好的看我不上眼。我就纳闷,嫌我万种不是,干嘛生我下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陈婉静静听她发泄,等她说完了才开口:“你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想我妈妈念叨我还求不来呢。你就当她是关心你紧张你,太过了就想想她当妈妈的心情体谅一下。”

    “……我是来找你安慰的,陈婉。”

    “那又怎么了?总不能劝你离家出走或是和你妈大吵一架!再受不了就和你妈妈谈谈,把你不痛快的平心静气地讲出来。”

    “你们两个糊涂,解决问题首先要发现问题。你妈的问题在于事业上对你没指望了,希望你嫁个好人家让她脸上有光。”秦大耗子插嘴说。何心眉和陈婉见他说得有道理,不由静待下文。“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快点嫁人,这点我能帮忙,我认识的王老五还有几个钻石级的。”

    “切……”她俩异口同声。

    从陈婉家出来,心底敞亮了许多。喝得半高的酒意被风一吹,也散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