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斗篷将更木北整个人都罩在其中,颇大的兜帽戴上,仅有一小截白皙的下巴能被人看清,抬手攥住不大孩童的手腕,也制止住了浑水摸鱼伸向口袋的手。
在这样地方生活的人,活的和非人差不多。
带土摸出了狗头钱包拿了百两零钱递给了欲要行窃的小鬼,嘴中好言说着,“拿着去填饱肚子。”半边狰狞半边俊秀的脸,承载着的笑意一分暖人一分瘆人。行窃的小鬼呆呆的捏住了钱,意料之外没有挨打,对上那残破的脸不知是畏惧还是感激。更木北松开牵掣住少年的手,继续抬步向前。余光扫到带土的狗头钱包,那模样和远在木叶的某人通灵兽是一个模样的。
“今天还是和昨天一样,满世界都是垃圾啊。”少许感叹,视线落在道旁一隅男人殴打女人的事件上,行窃被抓,免不了是一顿毒打。更木北点点头,想表达点什么的欲望就此消散,见过太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倒是余光瞄到带土指尖化出一道查克拉悄无声息的制止了道旁的毒打。
本质为善,带土不坏。
更木北想,换做是她的话,她根本都不会管。不会拿钱给那个行窃少年食下一顿饱饭,不会暗中出手制止住那毒打女人的男人,她只是会默默走过,然后做自己的事儿。但是带土不同,很多次同行的时候遇到多次的不公平,她作为第三者冷眼相看,带土作为第三者,却出手相助。
带土说:只是不想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后悔到想要自戮,所以能做的时候就要做。
----你有过这种后悔的事儿么?
那个时候的更木北问,而后那个时候带土露出了一个很深沉的表情,未描述事件,只是沉重的说,有,而且是那种会从梦中惊醒后,都后悔当时只是看着。
----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倒也不像是垃圾。
更木北笑笑,拍拍带土的肩膀描述。
“哈哈,当然,土哥我是五讲四美好青年啊。”
玩笑般的话,行路间,辗转出城。
人烟稀少荒山一座。印象中确实是这里,但是具体位置何在倒也是说不清楚。
----某处洞穴里发光的泉,这种样子的。
表述的时候荧幕凭空出现,带土确实能看到洞穴里发光的泉水。
“汐之国的山脉不多,三天基本就能找完。”
更木北摇头。
----分开找比较快。我去----
“这可不行!我为什么跟你来,你真的明白么?”
较为坚持,更木北不与这样的带土做过多的评价,通灵乌鸦便自白烟中出现,不多,三只而已,各自散去之后,抬步前行。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刚清醒不久,药还没吃几粒,不会现在就发作的。
“以防万一。”
带土说,跟上更木北的脚步。
……
三年,更木北用三年的时间从黑绝的记忆中得到了大部分关于大筒木一族的情报,也熬死了黑绝。代价是如今这病弱的身体,大蛇丸真他妈是个天才,通过更木北这具身体的媒介杀死了一缕意识。是真正的杀死,因为超越了意识承受的极限就此消散于无形。可悲的是,黑绝超越了极限,更木北也在崩溃边缘。究竟是花了多少时间重新唤醒了更木北的意识,带土算不清楚那日日夜夜,也算不清那分分秒秒。只是知道大蛇丸用尽了方法勉强拼凑起了一个名为更木北的非人,而当下的病弱是这三年的副作用。
方法当真是粗暴简单,疼痛。
当皮外伤疼已经对绝无效的时候,大蛇丸选取的手段是毒。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而被封印在更木北体内的绝,只能如更木北一样承受着这生不如死的痛苦。数次交锋与身体争夺就在识海之内发生,两道备受痛苦的煎熬的意识拼上全部的战斗。幸运的是更木北身边并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有时候是大蛇丸的协助,有时候是带土的协助。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战斗皆是无果。
疼在继续,煎熬仍在继续。当黑绝已经适应了这种生不如死的苦痛之后,那么再注入一种新的让他再度产生生不如死的苦痛。
那个时候黑绝说。
----你什么都不是,我已经活了千年了,你一个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强过我的意识,最后的赢家是我!
几近歇斯底里。
而最终的赢家是更木北。
究竟被注入过多少的未知物,带土并不清楚,大蛇丸像是得到了宝贝,因为什么样的实验都可以在这具身体上完成,什么样的新鲜玩意都可以作用在这具身体之上,只要能产生痛苦。
毒不会被治疗,治疗更木北就等同于治疗黑绝,所以只能强行压制,缓冲剂便是如此得来,主要成分吗啡。可让人上瘾的镇痛剂,名为缓冲剂只是因为其中涵盖了少量的毒,常人吃下要不了多久会死,更木北服下反倒是延缓积留下来的毒经由时间的异变成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来折磨已经一只脚迈入地狱的更木北。
试验过了太多次,也被注射了太多的东西,异变出来的是就算是大蛇丸也是无法分析出这种毒到底是如何可解。所以这一次仍旧只有粗暴简单的方法,注射一种新的足以抗衡更木北体内那玩意的东西,来延缓那玩意的扩散蔓延。大蛇丸说有时候会成功阻拦那么一小会儿,而有时候新注入进去的会很快被那玩意分解,还有时候会和那玩意异变出一种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