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不想和带土说话,并丢过去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老师觉得眼睛难受么?”
难受一事儿确实是说不上的,只是浑身无力,觉得气体皆虚罢了,如何变成今天这样,卡卡西还是有印象,只是刺入腹部的伤口连丁点痛感都没有。卡卡西觉得与其小樱问眼睛的事情,不如说一下伤口怎么样了。
“没,没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很沙哑,且虚弱无力。昏迷几近一月时间,能清楚的表达出这番言论也算是不错的了。如此表述之后,便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小樱在他起来之前率先拦住。
“诶,老师别动,你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身体僵了太久,起码也要适应一阵才行。”
小樱这么说,带土在一边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卡卡西你不要急,慢慢来,你昏迷了好些天,眼睛还痛不痛?”
卡卡西没觉得眼睛很难受,但既然小樱和带土都格外关心这只眼睛的话,“嘛,倒是没什么感觉,和以前一样。”
大概是清醒的时间维持了少许,又或者是插在手背上的点滴确实起了作用,卡卡西觉得力气恢复了些,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这下,小樱和带土同时松了口气。
卡卡西当真十分困惑。
“额,我眼睛有问题么?”
“这倒是没有,就是在你昏迷的时候,重新给你移植过去的。你当时没有反应,我一直担心会出现排异反应,看来老师的身体是完完全全适应了这双眼睛呢。”
小樱笑着说,卡卡西回神,倒是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事情。写轮眼是村子里重要的血继限界,他一死那定然是要回收的。现在看来是真的被‘回收’过去了,至于又怎么回到自己这里,卡卡西就算不去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视线从红云黑袍的小樱身上转到在干那档子事儿之前,好几日见不着的带土身上。
该怎么说呢,好久不见,带土的脸更加不对称了。
然后这张不对称的脸,眼睛里还是红彤彤的,绝非是写轮眼之光,是水润浸透了眼球,泡的发红罢了。
“你,你看我干吗,不是我救你的,是我们老大闲的无聊要试一下轮回眼好不好使!”
轮回眼就长在佩恩身上,他没事儿试试好不好使,这道理还真是有够拙劣的。而对方也绝不是大度的会救他一个‘仇人’的人,想来是带土有所求吧。卡卡西面罩之下的唇角有着少许上翘。想说一句谢谢,可是这句谢谢实在是矫情,别说他现在‘大病初愈’就算他啥事儿都没有,他也说不出口,就算他喜欢男人,那也不代表他成了一天到晚伤春悲秋的女人啊。所以,这句谢谢真说不出口。然后卡卡西说。
“带土,你脸更不对称了。”
被称为不对称的脸白了。
小樱笑出了声儿。取走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管,还细心的贴上了医用胶布。
“好啦,老师,我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在医院观察两天,吃两天流食后才行。”
小樱快速的说,收起了医疗器械等物之后,端着托盘离开了病房,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如此一来,房间就剩下卡卡西和带土了。
沉默的时间持续了少许,这片沉默该如何打破,卡卡西其实并不知道。因为在经历此事之前,是宇智波带土的负气离去,然后是数日未见,再次相见的时候,已经体会了一次阴阳两隔。所以说,是先讨论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还是讨论这一次的生死两别?
带土没有卡卡西想的那么多,甚至说,这个时候的带土已经完完全全把当时发生过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而带土之所以沉默,是看着床上躺着的卡卡西,难受的不得了。
笨蛋卡卡西差点真的死掉。这对于带土来说堪比天塌下来一样恐怖。
现在卡卡西睁开了眼,平稳了呼吸。
带土在庆幸之余,每每都是能让他从梦中吓醒的后怕。
一想到卡卡西那冰冷的身体,一想到卡卡西不再起伏的胸膛,带土就会哭,控制不住的掉眼泪,明明以前装斑的时候,就算卡卡西在自己面前躺了都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可是现在不行,宇智波带土在乎卡卡西,比自己的命还要在乎。
小步挪到卡卡西的床前,他用袖子擦着眼泪,抽噎着说。
“卡、卡卡西,你是王八蛋。”
卡卡西不觉得自己是王八蛋,所以他没回答这话,但是带土不干了。
“卡卡西,你说话不算话!”
其实正是因为说话算话了,才有这么一出。
可是带土不这么认为的。
他一说这个,就觉得自己可有理了,可是卡卡西却老是说话不算话,眼泪滚得愈发的多,带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呜呜,你说你最瞧不起自杀的人了,你才不会这么干的,你骗我,呜呜呜,卡卡西你王八蛋,你骗我……”
掉下来的泪,热的发烫,砸在了卡卡西的脸上。卡卡西觉得难受,胸口闷闷的,胃部也一阵阵的痉挛,说不上疼,就是那一顺绞痛,然后酥麻了四肢,也酥麻了神经。
“对不起。”
卡卡西说,不管是因为‘食言’还是因为什么的,虽说卡卡西觉得轮不到自己说这个,但是哭包哭了,所以所有的错都算他的也行,只要这哭包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