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墨宸却突然将花轻语怀里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花轻语气不打一处来:“你做什么,我辛辛苦苦才找回来的。”
“这些东西上面都有剧毒。”
白墨宸一句话就让花轻语停止了吵闹,可她心里也还是委屈。
她怎么知道这些蘑菇有毒呢,她费尽心思找到的吃食,小鸡儿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给糟蹋了。
白墨宸觉得这样下去实在太浪费时间了,他穿戴整齐,然后带着花轻语一路沿着河边走,顺路摘着一些可以吃的果子。
果子干甜爽口,花轻语吃的饱饱的,等有了力气以后,她才好奇的问道:“夫君大人,你好生厉害,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山里的果子这么多,看的我眼睛都花了,你怎么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有毒?”
走到了一座独木桥,白墨宸将花轻语背了过去,然后告诉她:“本王是皇子里面最早带兵出去打仗的,表面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危险苦难只有同甘共苦的兄弟才能体会。”
花轻语想起白墨宸身上的那些伤疤:“你可是王爷,打仗的时候不是你坐在营帐指挥别人去打吗?”
山里风景好,和花轻语聊天也轻松自在,白墨宸便将之前的往事一一说来:“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带好一支军队,就必须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为你身后的将士鼓气。”
花轻语道:“这便是什么将军带什么兵,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墨宸点头:“只有将士兵当成自己的人,他们才肯为你卖命,以前带兵打仗,因为我不怎么得父皇宠爱,所以有地方官员押运粮食的时候出现缺银短粮的情况。但环境越是苛刻,我们就要越学会生存,野东西吃的多了,自然可以分辨什么有毒,什么没毒。”
花轻语不由的有些同情白墨宸:“枉你身为将军,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却还要吃这么多的苦,真是可惜。”
白墨宸的生存环境让他懂得为君者千万不能有软肋,更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腹黑冷酷,城府极深,他时时刻刻防备着任何一个人。
可是,在这深山里,花轻语心思单纯,不谙世事,所思所想全都显露在脸上,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让白墨宸萌生保护欲望的。
山里的路难走,花轻语走了不多时已经脚崴了好多次,走起来一瘸一拐的。
白墨宸想要背着她走,花轻语却摇着头拒绝道:“你背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终究是没有处理,如果你再背着我,发热出汗,会更加疼的。”
白墨宸没有想到花轻语会这般说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温暖,没想到这波磨难中,还能有此收获。
他扶着花轻语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下,脱去鞋袜以后,就看到花轻语的脚腕又红又肿。
“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强撑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白墨宸嗔了花轻语一句。
花轻语故意装作没听见,也有些不好意思,便转头看看四处,故作兴奋的道,“夫君大人,为何连这里天上飞的鸟都是我平时未曾见过的?”
“你乃是本王的王妃,无论飞的多远,都不能飞出本王的树林。”白墨宸处理好她的脚伤,站起身来意味不明的道。
花轻语气呼呼的坐在石头上,低头看着河水。
白墨宸追随着她的目光,也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可曾在这里见过一条鱼?”
花轻语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如果有我肯定让你抓鱼吃肉,而不是吃酸果子了。”
白墨宸被她这么一说给逗笑了:“就你馋。”
两人沿路走着,花轻语猛然发现河岸边的石头仿佛与之前看到的其他的石头不大一样,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起身,一抹阳光照了下来,一时间恍然大悟,惊异的对着白墨宸喊道:“夫君大人!这石头好生特别,竟是还有其他的颜色。”
原本不大在意,听花轻语这么一说,白墨宸也注意起来,拿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把玩:“这石头,的确不一样,这石头里边含矿。”
说着,又拿起来了另一块石头,笃定道:“这一块也有,这下游冲来的都含有矿。而且,还不止一点点那么简单。这下游含矿量便如此之高,上游定也是有个不小的矿区。”
听言,花轻语也是忍不住震惊起来。白墨宸说话,从来都是有理有据,既然他说有矿区,那么就绝对有。不小的矿区,那这矿区也就肯定是极大的了,可是……
花轻语依旧想不明白:“那也不应该啊,这么大一个矿区,我们怎么会不知晓。莫非这矿区是刚发现,还未来得及上报朝廷?”
白墨宸摇了摇头,看向河中的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出声:“即便是刚发现,那也得上报朝廷后才能开采,何况是如此大的矿区呢?这样的矿区,一旦上报,定是朝廷中人人人皆知。看这些石头的样子,早已经是开采许久了的,但无人知晓,可见这个地方从未上报朝廷。”
想着,白墨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说道:“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当地的官员想要隐藏矿区,私自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