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殿下才好。”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两人十指紧扣,叶青微用力一拉,李珪也攥着栏杆将自己拉了上来。
李珪想起自己的母后就有些眼痛,可一看到阿软期盼的目光,心中顿时就升起了无数勇气,他的手抖着握住了叶青微的手。
“我、本宫可全都是为了你,父皇酒量浅,你要小心,切勿靠的太近,还有……”
“休要耽搁,速去!”
李珪被李昭冷冰冰的字砸了满头满脸。
“本宫……”
“去!”李昭目露寒光,这可是一般人都很难能抵抗的,李珪只能一步三回头,最后加快脚步离开。
叶青微盯着李珪的后背,低声道:“太子殿下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李昭冷漠道:“谁人无难?他已比大多人幸福。”
叶青微正仔细品味着他话中的深意,李昭却一扭头,低声道:“走!”
两人又急急奔去。
在花厅门口,正站着崔澹一人,他双手负后走来走去,愁眉紧缩,一见叶青微,立刻瞪圆了眼睛,怒道:“你来做什么?快走,别出来。”
李昭路过崔澹径直往花厅nei进。
崔澹急速回头,扬声道:“殿下!”
他又怕被人听到似的,立刻压低声音:“殿下不可冒进,陛下要饮酒作乐。”
“老师可在里面?”李昭回眸。
崔澹点头。
李昭再未多话,立刻敲门进入。
叶青微站在门口与崔澹并肩。
崔澹眼睛乱转,最终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叶青微朝他望去,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矮矮个子居然如此主动?
“你知晓当今陛下的事迹吗?”
叶青微低声道:“你是说好的那一方面,还是不好的那一方面?”
崔澹扬了扬下巴,干巴巴道:“先跟你说好,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只是向你展示一下我广博的学识。”
叶青微笑容温柔,用另一只手盖上他的手背,凝视着他的双眸,崔澹双眸在阳光下看来竟深浅不一,有一种奇异而矜贵的美感,就像是异瞳的猫儿。
“我知道崔郎你一向聪慧过人,博览群书。”
崔澹嗓子一紧,哼了一声,撇开头道:“甜言蜜语!就算你不恭维我,我也会都告诉你的。”
叶青微笑容温柔,崔澹觑了她一眼,又立刻装作目不斜视的模样。
“陛下好酒,但是酒量浅,喝多便要发疯,我只提一件事,这件事出了我的口,就入了你的耳,切莫传出去。”
“我明白,多谢崔郎你冒着危险告之我。”
“闭嘴啊,你不许再说话了,只能听我说!”崔澹压着心口,眼中升起薄怒。
叶青微立刻将手指横在唇上,红唇玉指,媚眼笑靥,崔澹变掌为拳,“咚”的一下敲上了自己心口。
叶青微一脸莫名其妙地瞅着他。
崔澹咬牙怒道:“你看什么看!”
叶青微面露无辜。
崔澹侧身瞅着花厅的门,拉着叶青微走远了些,低声道:“昔日,陛下曾在安平侯府喝酒,酒醉后一把火将安平侯府烧了个干净,府中从老侯爷到奴仆上下一百三十多口人全都被烧死在安平侯府中,只剩下当时偷跑出去玩耍的小侯爷。”
“这件事你又如何得知?”
崔澹指着自己道:“我姓什么,我什么身份,我怎么会不知道?”
叶青微立刻知晓:崔皇后担心崔家招惹到了醉酒后的陛下,才会跟崔家未来的家主崔澹说起这件事。这件事叶青微也是知道的,虽然后来无论是史书还是知晓之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并敷衍成意外走火,不过,谁让她是这位唯一存活下来的小侯爷的挚交好友呢?所有人都认为小侯爷对此事一无所知,却不知陛下杀人放火之时全被他看在了眼里,只是因为年少力薄无法力挽狂澜,便只能饮恨忍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承侯爵,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雪恨。
说起来,她倒是对他很是想念呢,毕竟他也是城墙上站在她身后的一人。
叶青微微微俯身朝他行礼,崔澹一惊,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一退再退,连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感谢崔郎冒着危险据实已告。”
崔澹摸了摸鼻子,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在世家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这种不足于外人道的事情大概也只会说给选定的未来家主听,崔澹能毫无保留地告之她,可见对她的信任。
叶青微敛眉一笑:“谢谢你的信任,阿软定然不负。”
崔澹猛烈地咳嗽起来。
正在这时,端酒的几名婢女前来,叶青微看着地上的石子正欲踢起打破酒坛,崔澹却比她更快行动。
“你思前想后,犹犹豫豫,还不是要让我来!”崔澹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狠狠踹出,却不是对着酒坛,而是正对着端酒婢女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