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叶青微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朕不想骗你, 这次的选秀……”
叶青微望向窗外:“没有这么简单。”
“世家们以为这是把控住朕的好办法, 殊不知这也是朕趁机将他们世家势力剪除的好办法。”
米筠突然道:“你明明白白地说给我听,是关心我,在乎我吧?”
叶青微纡尊降贵地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神情慵懒而矜贵:“随你怎么想。”
米筠自己突然就美的不行,整个心像是绑住了风筝,飘飘忽忽顺着风飞起来了。
叶青微瞅了一眼窗外, 突然一愣:“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叶青微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两个老乞丐正缩在别人家的屋檐下, 用一个从破庙里捡来的缺了一个口的香炉作锅,下面架着柴火,在那里煮鱼汤。
氤氲的香气、水汽一直飘上屋檐。
叶青微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的鱼汤啊。”
两个老乞丐同时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你啊,真令人心累。”
两人转过脸来,将遮住半张脸的破毡帽往上拂了拂,叶青微这才瞧见,这两人一个是目盲的目先生,一个则是断了腿的无色法师。
叶青微惊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和尚可以吃鱼吗?”
无色法师道:“阿弥陀佛,女檀越错了,不是和尚要吃鱼,而是鱼逼着和尚吃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就只有为了这只鱼入一入地狱了。”
叶青微头一次见原来出家人也能这副样子,真是瞠目结舌。
不过,两人并排坐在房檐底下的这幕有些熟悉,似乎她曾见经过。
目先生淡淡道:“你怕是想起来了,也不枉费了我们一番苦心。”
叶青微一愣,突然“啊”了一声。
她想起来了。
在她第一辈子还是叶青微时,小时候她与照顾她的下人走散了,莫名其妙就撞见了两个可怜兮兮的老乞丐,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们,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后来竟自己迷迷糊糊回到了家中。
那时候的乞丐……
叶青微以手掩口:“你们怎么会记得?”
两人道:“既然你记得,我们又为何不记得?”
目先生闭着眼睛,朝她伸出手:“拿出来吧。”
“什么?”
“之前让你父亲送给你的莲花,既然保了你的命也该还回来了。”
叶青微摸了摸袖子,她就说自己今天会这么奇怪,带着这么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上街。
“这怎么行?朕命里还有一个大劫难,朕还要用它逢凶化吉。”
“因果已经解开,那的劫数也没有了。”无色法师淡淡道:“还回来吧,贪得无厌反而是祸事。”
叶青微目光晦涩:“还回来也可以,你们要回答朕一个问题。”
目先生点头,无色法师平静地看向她。
叶青微抿唇,缓缓道:“你们的眼睛和腿……也是因为我吗?”
目先生道:“陛下自恋也要有限度,我这只是因为打赌输了而已。”
无色法师默默下巴:“至于我则是天机不可泄露。”
叶青微的目光滑过两人平静的神情,最终将袖子里用不知道是白石还是白玉雕刻出来的莲花还给了二人。
二人扭过头,不再理会她,径直喝起了鱼汤。
叶青微走后,无色法师突然道:“想不到你目先生也怜香惜玉?”
目先生毫不留情地撅了回去:“和尚怕不是连色戒也要一起破了?”
无色法师感概道:“孽缘啊孽缘。”
多年前,当然是几辈子前的多年前,两人曾经打了一个赌,扮成最丑最老的乞丐,看是不是会遇到予取予求的好心人。
“那是不可能的,我赌遇不到。”目先生道。
“贫僧也赌遇不到。”无色笑道。
目先生不干了:“你这是耍赖皮,哪里有这样子的。”
无色道:“你赌能遇到不就好了。”
目先生:“你这和尚忒不要脸了,明明是我先说的。”
“好,那咱们都赌遇不到,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
“一旦遇到了怎么办?”
无色摸了摸手中的佛珠,道:“咱们都学过批命改命一术,若是真的遇到了那就让那个人一生喜乐无忧。”
两人一击掌,这赌注就这么定下了。
两人专门赶在一个雪天出门,街上人寥寥,即便有一个好心人,也不过扔给他们半个冷了的馒头。
目先生故意道:“你打发什么要饭的,得要请我们吃饭才行。”
那人唾了一口:“当狗去吧。”
无色对着他挥了挥自己有力的胳膊,那人嗖的一下跑了。
一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人还缩在屋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