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行,便还是送回我这院子吧。就当养个闲人了。”
白老爷眼神微动:“早在第二天就送回沈家了,还给了一大笔银子。听说他们嫌丢面子,早就搬走了。”
白宇轩皱了皱眉:“怎么我最近老是听到外头人说起沈家少乃乃,好像她还在我的院子跟我一起过似得。”
白老爷的脸白了一下,心头不由一寒,想起方才的笑声,还有合起的门扉间,抽回去的一角石榴裙。
白洛川接过话说:“母亲怕人说闲话,对外便瞒了,这婚事已经取消的消息。”
白宇轩似是接受了,若有所思:“母亲最爱面子。原来如此。”
“你放心,过段时间,久了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的。”
白老爷抬手,迟疑了一下,落到白宇轩的肩膀,只轻轻拍了一下:“过段时间,等你身体好些了。”
白宇轩坦然道:“我好多了。”
“那就好。”
是啊,似乎是那个女人出事后,白宇轩的身体就一日日好起来了。今天看到他,甚至想不起来他之前下不了床的病危样子。
那一日的事情,开始得微妙紧张,像走入一幢妖邪骇人的秘闻里,结束得却荒诞随意。
如同白日正午的太阳晒晕了,恍惚做了一个梦。
但白洛川永远也忘不了,走出大哥的院子,走在白家大院的中轴路上。父亲忽然住了脚步,沉默了片刻,问他:“刚刚在你大哥的院子里,你有没有看到,闻到什么?比如,槐花蜜香。”
白洛川眼神微变,他疑惑地说:“大哥身上,好像是有点槐花香,大约是哪个下人小姑娘染上的吧。”
白老爷摇了摇头,目光晦暗沉沉:“白家的下人,所有的用度都是规定好的,这种北边来的香,只有一个人用过。”
谁?
白老爷没说,但是白洛川知道答案,因为他房间那只珠花上,也带着同样的槐花香气。
……
当天黄昏的时候,白宇轩的院子里又新换了一批下人。
所有人拿着包袱,忐忑不安地站成一排。
白宇轩披着外衣,垂眸淡淡地喝着茶。他抬起眼皮,平静沉稳地看着他们。
“我这里,三个月里已经换了三波人了。知道他们为什么走吗?因为话多。这个院子里的事,我的事,不管外面怎么说,出了院子就要忘记。不然,换掉你们的不是我,也会是白家任何一个人。我并不在意,明天站在这里的是谁。但如果你们在意,就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是,大少爷。”
白宇轩点头:“天黑以后,回自己的房间不要出门。厨房的人去下一锅基汤面吧,晚上的时候,少乃乃要吃。”
有些人微微变了脸色,但却咬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那锅基汤面完全空了,摆着两副用过的碗筷。
但,所有人都没有说什么。
日子就这么平稳的过去了,直到白家举家搬去上海,老宅空置。
……
“乃乃小心。”
白宇轩伸手,小心地将老人家接下马车。去往上海的轮渡已经等着了。
“乃乃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随着你爷爷跑惯了车马的,不碍事。唉,你父亲这不肖子,我说你们年轻人去上海就去吧,我就喜欢守着那老宅子,心里踏实。可是他偏偏不让我如意。”
白老夫人脸上数落着,心里却是明白,这是儿子不放心她,孝顺才会如此。
白宇轩沉默着,并不说什么,只有白夫人小心说着替丈夫分辨的话。
白老夫人嗔怪地叹口气,斜瞅一眼白宇轩,抿嘴却是笑:“你啊,像你爷爷。都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话,哄哄我老太婆。”
白宇轩抿了抿唇,到底没说什么哄人的话,只是搀扶着她,往船上走去。
把两个重要的女眷安置到头等船舱后,白宇轩又回到了岸上。
不久,一个披着薄披风,兜帽罩头的人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忽然走在渡口的木桥中间。
白宇轩伸手,握住那只苍白冰凉的手,沉默地和她一起走回船上。
“这位是?”
“我夫人。”白宇轩冷淡地看了眼那渡口审查的人,对方收回目光,只瞥见走路时候,斗篷下红色的绣鞋。
这年头,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还穿这种式样老气的鞋子啊。
他嘀咕着,很快抛诸脑后。
白宇轩带着真一,走到单独的一处客舱。
真一掀了斗篷,不开心地吐一口气:“闷死了。”
白宇轩看着,这么久以来,每次出现都是一身石榴裙的真一,平静地说:“你的东西都搬来这里了,看看还缺什么?”
真一望着窗口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能出去看看水面吗?”
白宇轩淡淡道:“如果你换身衣服,我就陪你去。”
“那,那我换吧。”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