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容领着萧雪琼进了厅堂,穿过一个两面墙皆开着窗户的走廊,才到了李月容的住处。萧雪琼次进李月容的“闺房”,自然是兴奋难耐,左看看右瞧瞧,四处打量,见到墙上挂着张白虎皮还壮着胆子摸了摸。
“怎么样,当年离京时我曾说过,回京后就接你出宫,白天一处玩,晚上一处睡,没有骗你吧?”李月容很得意地问。
“月容姐姐怎么会骗我?我一直都相信月容姐姐呢。”
“你就是嘴甜,前几天是谁说吴王年少才俊,要去服侍他的啊?”
“我那不是以为月容姐姐你太讨厌了,老是揭我的短。”
“好了,好了不闹了。今天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吧,我让下人打好水,你沐个浴便休息吧,明天起来你就是“新妇”了,头发要盘起来咯。”李月容抚摸着萧雪琼的昂起的小脑袋柔声说。
“月容姐姐。”萧雪琼摇着李月容的手臂撒娇。
“怎么了?”
“我怕生,又择床,今晚我们睡一张床好么?”萧雪琼不想自己睡在小隔间里,反正月容姐姐的床那么大,不如一起睡。
“好啊。”李月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公主,水已经注好了,可以沐浴了。”两人说话之时,一个侍女站在屏风处恭敬禀报。
“知道了,你们先去外面侯着。”
“是。”侍女接了令,便带着几个丫鬟关上门退下了。
“快去洗吧,再等水可要冷了。我让人替你做了几身衣服,只是到底没仔细量过,不知合不合身,暂且穿着,日后再做新的。”李月容一边说一边走到放置衣橱的地方,示意萧雪琼衣服就放在那里。
萧雪琼也从宫里带了换洗的中衣亵衣,没想到李月容为她想得如此周到,感激之辞已经显得无力又多余,萧雪琼不知道怎样才能回报李月容这番情义。
“姐姐不洗么?”萧雪琼问。
“我还有些文书要看,你先去吧,等你洗完了我再命下人换水。”
李月容面前摊开一本册子,她有些心不在焉,每个字她都认识,一个一个字读着,又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一个心烦意乱索性直接阖上。
在这里并不能看到屏风后沐浴的萧雪琼,清晰的水声却不断传来。李月容的思绪像草原上脱缰的骏马,完全不受控制,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象萧雪琼沐浴的模样时,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想到了与萧雪琼同宿在玉瑶宫里的那晚。与雪琼妹妹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或者特殊的事情,不过是搂着个喜爱的妹妹罢了。
入睡前她也确实没有在意,只是那夜不知何故,她竟做了个极为荒唐的梦。醒来时梦的内容已经忘了大半,可是梦醒那刻的惊慌与羞耻,伴随着对梦中刺激与欢畅的不舍留恋,让她此刻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心悸。
那时她全身都浸着汗,难耐的黏湿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堪堪坐起身子,便觉小腹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睡梦中的萧雪琼察觉了动静,将脑袋靠在了她腹下。
李月容觉得太热了,她轻轻挪开萧雪琼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又慢慢移开对方压住自己下身的躯体。萧雪琼的睡姿由伏趴变为仰躺,本就松散的衣襟再此过程中完全敞开,以至于李月容毫无预备地就见到了少女胸前大片的春光
李月容想着想着,又有些燥热起来,忙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收回心思。不想这个,便想其他事情吧,于是李恪那日的话又浮现在耳畔:“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年过二十却不能好好享受男欢女爱不如一个纳妾生子,一个养几个伶人”
看来我是到了年纪,欲求不满了啊。李月容苦笑一声,若是雪琼妹妹知道我脑袋里竟有如此荒唐的臆想,怕是又要惊惧交加,哭得梨花带雨了。
李月容正在这边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萧雪琼唤她。
“怎么了,可是洗完了?”李月容并没过去,坐在椅子上问。
“没有月容姐姐,你能帮我搓搓背么?”萧雪琼声音小了很多,然而李月容听得一清二楚。
“这,好吧,你等我一下。”
李月容想了想,干脆脱了外衣,挽起袖口,踩着木屐过去了。
萧雪琼坐在宽大的浴桶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脸蛋、耳朵、脖颈都是染上一层粉红,也许是因为蒸腾的热气。透过屏风见李月容的身影越来越近,萧雪琼羞涩又紧张,将身子又朝水里沉了沉。
李月容扫了一眼,便问萧雪琼:“要出来么?”
“不,不用,出来冷,就在桶里吧。”萧雪琼连忙说。
“也好,那你站起来吧。”李月容也不多想。
“嗯”
看着萧雪琼忸忸怩怩的模样,李月容心想我心里有鬼就罢了,你个小丫头害羞什么呢。
“那你可不能笑话我”
“笑话?笑话你什么?”李月容奇道。
“就是就是说我像个男童啊!”李月容一句无心的打趣,萧雪琼可是耿耿于怀,以前她从未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妥,被李月容取笑后,她和着了魔似的,见了个女子便要先看人家长得怎样,再看她是不是“胸怀宏伟”。令她很挫败的是,整个女役所,属她的最小,图兰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