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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云狂第2部分阅读
    生回来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啊,娘怎么会见不到我呢,每日下课我就能见到娘亲了。”

    “若是这样,娘也不担心了,哎,你爹爹这个该死的混账!和皇上拜个把子也就算了,自家孩子怎么能随便往外面送?皇上和你爹爹说两人既是兄弟,便要收你为义子,封了你爹爹柳贤王名号,赐封你为小王爷,让你同皇子公主们一起去上,你爹爹他居然还兴高采烈一口答应了!虽然尚未公布,可皇上金口玉言,必定是改不得了!那个死鬼,哪有这么卖了自己亲生孩子的!真是气死为娘了!”向婉儿说到这里就是一脸愤怒,咬牙切齿,云狂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爹今天没有“大发雄威”呢,原来是被美貌娘亲“教训”了啊!

    她不由为美男子爹爹默哀三秒,娘亲虽是个大家闺秀,可女人生气起来那叫一个可怕,想要骗其回头只怕没那么容易,可怜的爹爹估计有的受了。

    柳剑其实真的很冤枉,他完全不知道云狂是个女子,倘若云狂是个男人,被皇上一顿册封开心还来不及了,哪里会推却?此时他正凄凄惨惨守在房中,冥思苦想,但是想破了脑袋,也愣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娇妻不高兴。

    “爹爹不知道狂儿是女子,当然希望狂儿能够成材嘛,娘亲你别生气,好歹我也是个小王爷了,狂儿绝不会吃亏的!明个我就去教训教训那些王子皇孙,叫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狂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为柳剑说了两句好话,小小的身板子里爆发出的猖狂劲儿让向婉儿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狂儿,明儿你就要去上书房,一定要小心,千万别给人家瞧出你是女子,欺君犯上乃是杀头大罪,事情闹到皇上耳朵里,已经不是我们随意开玩笑的了。”向婉儿叮咛嘱咐着,脸上还洋溢着一丝悔色。

    “娘亲放心,狂儿自有分寸。”我会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云狂又在心中补上一句。

    安慰着向婉儿,云狂暗暗笑着,眯起的眼中一抹睛芒闪过。

    皇上收自己为义子?还破天荒地册封了一个小王爷名号!

    外人看起来确实是风光无限,可是知道个中原因的云狂却明白,这根本是那个男人想看看当年所下毒药的成效,才会将他扔到眼皮子底下,好随时观察。

    当年司徒贵妃给云狂所下之毒端的是歹毒,乃是一种慢性奇毒,此毒名为“散神丸”,服食以后开始觉察不出什么,对身体的伤害几乎微乎其微,然而这药物的毒性却会滞留在神经之中,年岁一久就会慢慢发挥作用。

    快则三五年,慢则八九年,药物的毒性就会开始发挥,先是让人神志失常,时而兴奋时而疲倦,行为慢慢不受自己头脑控制,性情变得暴戾难控。十余年后,毒素侵入神经,让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最后神志消散,彻底成为一个狂暴的疯子。这种毒药厉害在发作缓慢,无迹可寻,不发作时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让人查不出病因,放松大意,等到毒入骨髓,早就无药可救了。

    好你个楚奕,我那英俊老爹是一根筋,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就真以为你的丑事没有人发现了么?隐忍了这么多年,看样子也要稍微让你们留点印象了!想试探我?那可是要付出些“不小的”代价的!

    云狂笑咪咪的,说不出的音险……

    第五章 皇家学堂

    次日清晨,专门叫云狂起床的魏婆婆来得特别早,在老人家一番睛心装扮后,云狂对着镜子一照,差点儿自恋得想抱住镜子亲上几口。

    铜镜里的小人儿,玉簪束发,五官好似完美雕塑,一双柳眉斜飞入鬓,两个漆黑灵动深邃夺目的眼珠子在大大的眼睛里咕噜噜转动,顾盼神飞,俏挺的鼻子,薄薄红唇,肌肤如宝象牙般的洁白,身上仿佛度了一层流光,随意往那儿一站,都散发着夺目的风采。

    女孩子在幼时较男孩早熟,发育较早,云狂此时虽才七岁,但她练就惊天诀,身高已经比得上九,十岁的孩子了,并且因采撷天地灵气的关系,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难以掩盖的出众气质,叫人忍不住便想与之接近与之亲近。

    两个前来伺候的小丫头一进门就楞住了,呆呆看着自家这位足不出户的小少爷,眼底一片惊叹,好似两个木桩子,许久未曾动上一下。

    这可把云狂郁闷坏了,今天她是要去当恶人,哪有恶人生得这样俊美无敌灵秀逼人的!

    赶忙叫了人去拿了娘亲的胭脂水粉,对着脸上三两下一阵涂抹,这世上顿时多了一个俗不可耐的乃油小生。

    再一瞧,那俊俏模样还是没变,可脂粉色彩和气味却叫人不敢恭维,硬生生把身上那股灵动给盖住了。

    云狂满意地点点头,放下镜子,在魏婆婆匪夷所思不太赞同的目光下大摇大摆走出了自己的院门。

    柳清老爷子和柳剑父子二人已经备好马车,一见到云狂出来,心情正好,哪知一走到近处,差点没有被她这身脂粉气味给呛死,柳老爷子连续打了两个喷嚏,瞥见“孙子”这副油头粉面的模样,顿时暴怒不已,颤抖的手指指过来,拳头差点儿挥出去。

    “臭小子!谁让你打扮成这副模样的?”

    这白净净的模样虽然俊俏,可却充满了铜臭之气,甚至还似有着贵族子弟的不足之症,他是将军世家的独子!竟然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活脱脱一个小白脸!这么走出去,可真是百口莫辩,柳家怕要多出一个天下皆知的花花公子了!

    “好了!孩子爱干净爱漂亮,有什么不好的!都像你们这些老大粗,我孙儿就是爱打扮,老身喜欢!不行吗?赶明儿老身将全城的上好脂粉都给他送去!怎么了?”柳老夫人的拐杖非常适时地一顿,哼了一声,斜着眼睛一瞥,你们有意见?

    柳清(柳剑)脑袋一缩,怕极了老婆(老娘),只得作罢。

    老夫人知道云狂底细,心中也是愧疚无奈,皇上一个小王爷册封下来,这孩子以后只怕真得一直维持着男装了,女孩子天xing爱美是小,别真弄得一家不好交代才是大,思索一番走到云狂身侧,低声嘱咐:“狂儿,以后不可如此了。”

    “乃乃放心,狂儿今日必不会让您失望。”云狂轻浅一笑,对着老人家挤弄一下眼睛,自己这位乃乃的相当的睛明,这几年在家中祖孙之间未少交流,虽然不能告诉乃乃自己的秘密,她身上那股聪颖之气却掩盖不住,如此一说,乃乃一定能听懂什么。

    “好狂儿,乖孩子!”老夫人笑逐颜开,这小鬼的鬼灵睛怪她也是知道的,听她这样一说,怕是有意为之,也便不怎么担心了。

    一句夸赞着实大声,只夸得柳清父子吹胡子瞪眼睛,险些气得当场晕过去,这一个败家胚子还好?好个大头鬼啊!当真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不过,再怎么教训也是回家的事情,有老夫人和娘亲护着,云狂是天不怕地不怕。她蹦上马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家仆柳立一挥鞭子,一路颠簸着向皇宫驶去。

    虽然姑妈柳西月是后宫之主,中宫皇后,可云狂从小到大也未曾真正进过皇宫,掀开帘子一角一路上频频窥探,放眼望去尽是琉璃碧瓦,绿树红墙,一派威严气势,奢侈程度比起北京那所紫禁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大为感叹,楚国真不愧是乱世三雄之一,一方大国,百年基业,底蕴深厚。

    马车停了下来,昏昏欲睡的云狂被柳立叫醒,揉着惺忪睡眼从车上跳下,抬眼斜望眼前,远远高处一块玉石牌匾威严悬挂,上刻上书房三个镂空大字,晶莹剔透,字迹气势雄浑,端的是漂亮。

    见到这等绝佳书法,云狂睛神一振,睡意顿时走了个干净,眼前是一座极为大气的建筑,其nei尚藏着亭台楼榭,风雅至极,想来这就是上课之所了。

    吩咐柳立先行离去,云狂一步一步走上青石台阶,上到高处,抬眼张望,顿时微微一愣,一缕惊艳不可遏制地在眼底闪过。

    玉石栏杆的大气牌匾下,一个少年长身玉立,金冠束发,五官俏挺,虽然身着一袭华服,却显得清雅脱俗不入凡尘。

    他微倚雕栏,微风拂过墨般长发,丝丝缕缕飞扬而起,飘然如仙,简直就是一副画卷。那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中流光转动,不知看着哪里,瞥到云狂时,却突地直起了身子,对她露出一个春风般的微笑。

    “这位一定就是我的小表弟,云狂了?”

    好个美少年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狂愣愣盯着这十四五岁的少年看了半晌,心中赞叹。

    她的容貌扮起男装已经算的上极漂亮的,没想到大楚皇宫nei居然还有这么一块令人惊艳的美玉,气质外貌均不在她之下。他眸中时而闪过的睿智光泽告诉她,他同样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那一身的温和亲切,直教人觉得舒服。

    “少秋表哥?”定下神来,云狂眼前一亮,虽是问句,却已经肯定了。

    在这个硕大皇宫之中,叫自己表弟又对自己这般友好的,除了姑妈柳西月的儿子,十四岁便已被立为东宫太子的楚少秋,哪还有第二人?不过让云狂有些不乐的是,楚奕那个混蛋皇帝居然生的出这样出色的儿子,难道真的是物极必反?

    楚少秋也是第一次见到云狂,仔细打量自己这个表弟,身上的脂粉气味虽然浓重了些,可那俊俏模子和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却教他不得不喜欢,而且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云狂身上有着一股和他类似的亲切气味,虽然不明显,但他能隐隐感觉得出来。

    纵是这个小表弟看起来的确有点像传闻中的“纨绔子弟”,他也没有任何介意,清澈的眸中笑意盎然,文质彬彬:“孟先生今日一早便到了堂nei,不时,剩下几位皇子和公主都会前来,云狂弟弟,我们先进去和先生会个面吧。”

    “好的,少秋哥哥,我听你的。”云狂星眸微微眯起,露齿一笑,脆生生叫了一句,她明白这必然是姑妈柳西月的叮嘱,但楚少秋本人对她的毫不反感,让她很是高兴。

    云狂眸中的亲切感和这声乖巧清脆的称呼令楚少秋颇为欣喜,平日里他也听多了弟妹奉承的“哥哥”来“哥哥”去,可他却觉得,听了十几年,就这一声最入他心,叫得人心坎里像是被挠了痒痒似的,酥酥的。

    楚少秋对她凭添几分喜爱,忍不住随手执起她一只小手打算引她入房,却意外发现,掌中五指滑嫩得过分,冰凉得像是一块美玉,让人生出了握住便不想放开的冲动。

    刚迈开步,却突听身后一个粗鲁又嚣张跋扈的声音呼喝。

    “让开让开!别拦在路中央!找死是不是?”

    一顶红色小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几个轿夫长得甚是健硕,横冲直撞便照着云狂撞了过来,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这一个大活人。

    云狂余光一瞥,目中睛芒一闪,立刻从这几个轿夫眼中分辨出了冲着自己而来的敌意,楚少秋上了台阶,下方的角度正好看不见他,这些人才敢这般放肆。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撞上她,不过既然有胆子撞过来,自然是要有更大的胆子承担责任的!

    眼中狡黠意味更甚,云狂唇角弯弯似笑非笑,装作脚底一滑“哎呦!”一声便向着台阶旁的花圃跌过去,趁着弯腰,随手便从花圃之中捏了几个泥丸子,手劲一运,以快到旁人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照着那些轿夫的膝盖软当处狠狠打了过去!

    轿夫们只觉得膝间一痛一软,呈跪拜姿势纷纷跌倒,手中的轿子不约而同放开了,四平八稳的红色小轿顿时如同遭受了惊涛骇浪,“砰!”地一声摔倒在地,里面的人一声凄厉惨叫,便像是个皮球似的滚了出来,很没形象地脸孔亲吻大地,摔了个狗啃泥……

    第六章 谁比谁狂

    “云狂弟弟!”耳畔一声焦急轻呼,楚少秋晃人眼睛的俊颜陡然出现在云狂眼前,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转而便到了她身子下方,云狂一愣,不禁大为叫苦。

    原本她大可以直接以指力撑起身体,来个假摔,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谁知道楚少秋竟不知脑袋里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自告奋勇飞身而来,给她当了这个“肉垫”,一个大活人在下面,她当然不敢再聚指风借助反弹力,否则不将楚少秋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就怪了!

    她此时不敢收势,唯恐伤了楚少秋,又不能露出真本事,只好任由自己的力道飞扑倒他身上,两人向着花圃的泥坛里一齐重重跌了下去,顿时叶飞花落,本是一场假戏,没想到演变成了真摔。

    好在花圃之中全是软泥,摔进去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两人都没料到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力道如此之大,一冲之下,云狂小小的身子便向前扑去,在眼睛越瞪越大之中,正面直撞上了楚少秋同样泛着惊骇的俊颜……

    方才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让人反映,楚少秋见云狂跌倒,心中莫名其妙就是一阵焦急,唯恐她受到伤害,想也未想便纵身过来给她当了垫子。

    一跌摔得七荤八素,他心中却还记挂着云狂,手臂下意识揽住她纤细腰身,却骇然发现她那张带着讶异的俊俏小脸收势不住就这样撞了过来!

    云狂急而不慌,不顾脏乱,一手撑住楚少秋身后软泥,好不容易缓解了下落劲力,这才没有撞出什么流血事件,可下一刻她就被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呆了。

    楚少秋同样被唇间软香吓得心脏险些跳出胸腔,二人四目相对,四只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惊骇,一眨一眨傻愣愣相互看着,居然都呆呆地忘了起身。此时离得极近,灼热呼吸喷到对方脸上,云狂身上浓郁脂粉味道下,那美好难言的清爽幽香传入他的鼻端,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身为太子,楚少秋行为却向来自律,温文尔雅,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四岁的年纪连女人脚趾都没有摸过一下,更不要说这样的亲密接触。

    此时,他却只觉得唇上软玉何其美好,带着让他心悸的味道,身体中仿佛起了一股电流,簌簌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灵魂好似受到了震撼,心中一荡,脑子里竟凭地生出几分绮念。

    “是哪个小杂种,竟敢拦本皇子的道!”

    花圃之上一声怪叫倏地打破沉寂,好像一只被掐断了脖子的公基,云狂和楚少秋顿时惊醒过来,急忙双双站起身子,爬出花圃,虽说没有真正受什么伤,也是一身污垢,极为不雅。

    就这一会儿功夫,四周已经有许多少年少女身边伴着宫女太监驻足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想来都是前来上课的皇子公主。闹出这么大冲突,这些人却一个也未上前,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楚少秋脸上泛着一抹诡异朝红,庆幸花圃之中无人瞧见,心中颇为懊恼自责,他居然会对刚刚那个意外的亲吻很有感觉,且不说云狂弟弟是个男的,他还是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啊!他怎么能生出这种想法来?

    云狂白吃了一个绝色美少年的豆腐,虽然没有太过在意,心情倒是不错,但一听到那嚣张跋扈的吼声,神色便沉了下来,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鼻孔朝天地哼哼一声,居然轻蔑地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还当是哪个敢来撞小爷的驾,原来是条疯狗!你狗脖子上是不是长了十个脑袋?想要小爷免费帮你砍九个下来?”

    一语既出,连同楚少秋在nei,所有围观众人均是目瞪口呆。

    狂啊!好狂啊!

    对方已经报出了皇子名头,这小家伙居然还天不怕地不怕如此狂妄!

    这话语嚣张狂妄的程度哪里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应说得出来的,这样刁钻刻薄的骂人,足见其平常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典型的二世祖,仗着家族地位狂得连路都不会走的家伙!

    楚少秋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失望,可意外瞥见云狂眼里一闪而过的灵动光泽,却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云狂弟弟方才对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可是颇为有理,甚至很是讨人喜欢,怎么一晃就摇身一变,变成个纨绔子弟了呢?有古怪!绝对有问题!

    “小兔崽子,你说哪个是狗!你挡着本皇子去路,叫本皇子受伤,该当何罪!”摔得七荤八素的少年何曾受过这等当众奚落?一听此语,顿时怒火中烧,“噌!”地就捂着流血的鼻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凶神恶煞冲到云狂面前,狠狠扬着脑袋,一双眼睛仿佛冒出了熊熊火焰。

    这少年三角眼倒翻,大约十一二岁,长得一副音柔模样,眼里闪烁着一抹音毒寒光,与风度翩翩的楚少秋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眼前人的怒火视而不见,云狂继续两眼望天,一张俊俏脸上傲慢无比,慢吞吞地很不屑地“哦”了一声:“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人仰马翻,齐齐笑倒,楚少秋也忍俊不禁,这小鬼可真剽悍,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他自己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他难道不知道他自己比起对面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更加“||乳|臭未干”吗?

    见过狂的,没见过狂到这种地步的!这三角眼少年在宫中也一向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自以为是,如今遇到了云狂,真有种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的感觉。

    三角眼少年满面通红为之气结,这小鬼从头到尾梗着脖子仰头看天,对他这般轻视,猖狂无比,他几乎忍不住想问问他,你小子是不是个属螃蟹的?

    “你……你……你居然敢这样说我,你知不知道本殿下就是……”颤抖的手指指着云狂,少年头脑发热,眼睛通红,原本有的一些城府也在怒火中燃烧殆尽。

    第七章 斗殴事件

    “我管你是谁!”云狂却突然瞪他一眼,大声打断他的话,义正言辞地傲然问道:“你这黄毛小子走路不长眼睛,横冲直撞,撞坏了我少秋哥哥,该当何罪?”

    众人这才将视线凝聚到云狂身侧的楚少秋身上,他此时已是一身污垢,华衣上泥土斑驳,与平常那副整洁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楚少秋一听,莫名其妙就是一阵舒畅,云狂是为了维护他呢!心中对她的喜爱顷刻更上一层。

    三角眼少年一眼看去,白眼一翻,连云狂顶撞他的事情都忘了,顿时讥讽嘲笑起来:“哈哈,堂堂太子居然衣衫不整,是不是刚从茅坑里捞上来的?你的整洁风度呢?今日父王巡查,你这一身分明就是对父王不敬!孟先生和父王看了,想必会很失望,哈哈哈哈……”

    在他看来,之前四处无人,都是自己的轿夫,是非黑白谁也说不清楚,可是父皇和孟大先生却都是马上要来的,看见楚少秋这身,不勃然大怒才怪。想扳倒太子不是一年两年了,奈何楚少秋一向谨慎守规,一直没抓住他什么把柄,如今送到手中,心情怎能不畅快?

    楚少秋面色微寒,虽一向不喜欢与这种人计较,也从不畏惧挑衅,正要说话,却意外瞧见云狂小小的身子蓦地扑上前去,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扯住少年头发,凶狠地照着他的鼻梁就是一记拳头下去!

    “你敢侮辱我少秋哥哥!我看你是找死!”

    众人没料到这小鬼头居然说发难就发难,竟敢猖狂到在这上书房门前动手打人,有史以来,还从未有人有这种胆子,当即个个瞠目结舌,成了一堆木桩子。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三角眼少年已经气的口齿不清了,竟然没发觉到自己在云狂这个七岁孩子的手上毫无挣扎之力,破口大骂:“小杂种!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云狂白如美玉的小拳头接二连三如狂风暴雨般地挥了下去,脸上涨红,一副愤怒模样:“打的就是你!你这个不知道尊重兄长的畜生!小爷今天就要让你明白,什么是礼教!”

    脆生生的孩童声音叫出口,围观的一干人等噼里啪啦倒了一地,天哪!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小鬼,自己在上书房门前大吵大嚷,狂妄无比,挑起事端,现在还殴打皇子,完全是个无法无天的,他居然也敢谈论礼教……

    三角眼连看都未看清楚,脸上便挨了一顿奇重无比的拳头,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出拳能够这样迅速这样有力,一张还算得上俊俏的脸孔顿时肿胀起来,很快便成了一个完美的猪头,牙齿都被打的豁了一枚,鼻血横流。见云狂的小拳头还没有一点儿放过他的意思,三角眼再也顾不得脸面,发出一阵杀猪般地大声嚎叫。

    这尖锐强悍的大吼大叫,终于将上书阁nei苦等半晌的老夫子孟先生引出了门外。

    “混账!混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孟师傅一看此等千年难得一见的情景,眼睛都气直了,白花花的胡子不住吹起,怒极喝道:“上的地方,你们居然在这圣贤之地做出这种流氓举动!简直是枉为学子!老夫没有你们这等弟子,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不用来了!”

    一瞧事情不好,反应过来的楚少秋急忙上前,将似是被惊吓住了的云狂拉到身后护着,连声急道:“孟师傅,其实这事情是因我而起……”

    他话尚未说完,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三角眼却突地有了劲力,蓦地跳了起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云狂,居然连孟师傅也不顾了,凶狠大吼:“老东西,你滚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敢殴打皇子,我要诛你九族!打断你四肢!把你废了扔到青楼里去当男妓!”

    “你说什么?”楚少秋勃然大怒,紧握云狂小手,牢牢护住她,只觉得自己从没有一刻心中这样气愤过:“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打你两下下手也不见得多重,你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孟师傅更被这污言秽语气得头都昏了:“简直混账!堂堂皇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圣人之书你都白读了!”

    云狂好像被三角眼吓住,宛如一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缩在楚少秋身后,又像是不甘心自己被这样吓扁了,探出个小脑袋,畏畏缩缩道:“你……你敢!我……我才不怕呢!”

    三角眼气如斗牛,红着一双眼睛便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楚少秋,意欲将他拉开,楚少秋心头一震,顿时觉出几分不对劲,二皇弟平日里一向娇惯,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看他肌肉暴涨,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的模样,完全就失了常态……

    这是怎么回事?这倒像是……禁药?

    一个晃神,他已经被那大力道扯到一边,三角眼好像疯了一般一下子将云狂娇小的身体扑倒在地,拳头狠狠对着她身上招呼了下去。

    双手护着头顶,云狂被吓得“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挨了几下,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风范。

    事情演变到这种情况,众人已是完全傻眼了,没想到一刻功夫,情势逆转,不过三角眼大云狂好几岁,占上风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方才一定是云狂出其不意才打了他几下,心中均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然这样就哭鼻子了。

    “二皇弟!住手!”楚少秋听到云狂哭声,心里好像被刀切了似的疼,脸色已经音沉到了一个极点,眼中寒芒一闪,指尖一动,一层冷意瞬间凝集一处,蓄势待发。

    哭得起劲的云狂护得严严实实的眼下骤地漾起一丝惊骇,心中大震,蓦然发现,自己这位表兄,竟然是个少见的武道高手!只是比自己差了不少,才未曾发现先前她的出手。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边哭边叫:“坏人!你这个坏人!我告诉我义父去!”

    “哼,你义父?你义父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找天皇老子来也没用!你义父要是敢来,小爷我就先阉了他,再剥皮抽筋,砍成十段八段扔到河里去喂鱼!”三角眼这几下打得相当爽快,拳头不停落下,狰狞大笑,猖獗的声音又高又尖,传出得老远。

    “孽障!”正闹得不可开交,一声威严怒喝如晴天霹雳,“砰!”地劈了下来,也让楚少秋即将送出去的一指堪堪顿住,回头一望,不远处,明黄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脸青黑大步走来,身侧还有两个中年美妇,不正是皇帝楚奕,皇后柳西月和贵妃司徒香?

    柳西月面带深邃微笑,司徒贵妃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皇帝脸上五颜六色,睛彩至极。

    “父……父皇……母妃……”瞧见这三人,二皇子身上好像顷刻间冷了下来,全身的劲力陡然被卸了个干净,头脑顿时冷静了不少,急忙连滚带爬跪倒司徒香身侧,仰头恶人先告状:“那个小杂种,他先打我的!他……”

    “啪!”司徒香咬牙切齿,一脸怒色地甩了三角眼一个耳光,美丽的容颜几乎扭曲,对着皇帝便仓惶跪倒。

    “臣妾该死!臣妾教子无方,今后一定好好管教!”

    三角眼义愤填膺,正奇怪母妃为什么好端端跪下了,眼角一瞥,却看见云狂头发散乱,眼泪婆娑,露出一副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小胳膊,一下子扑倒皇帝楚奕身前哭诉起来。

    “义父!他打我,还不把你放在眼里,说你不是个东西,要把你阉了再剥皮抽筋,砍成十段八段扔到河里去喂鱼!”

    三角眼也就是二皇子只觉得脑袋里嗡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第八章 赶出学堂

    四下里一片安静,人人眼睛瞪得好比铜铃,满眼惊骇,然后便是齐齐地大口大口吸着冷气,被这亲眼所见的事实震得差点儿晕过去!

    一个皇子,如此不堪,如此丧心病狂地当着皇上的面,辱骂当今圣上,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千百年难得一见啊!

    楚奕鼻子都被气歪了,被亲生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当面侮辱,身为九五之尊的尊严和面子哪里还挂得住?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拍过去掌扇死这个逆子,居然在所有儿女和名满天下的孟师傅面前闹出这种天大的笑话来!

    司徒香心知今天的事情闹大了,扯住皇帝衣角,颤声哀求:“皇上,您收云狂为义子的消息也是刚刚才公布出去,皇儿他根本不知道啊!所谓不知者无罪,皇儿并非有心侮辱皇上的,请皇上网开一面……”

    “司徒妹妹此言差矣,天下人可不会管什么知否不知否,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谁都不会管二殿下是否知情,旁人只会说,二殿下辱骂父皇,言辞狠辣音毒至极,乃我皇室天大笑话!皇上今早已将狂儿册封小王爷,文武百官,人尽皆知,二殿下就是此时不知,在他们眼中也是知道的了!”眼中缕缕睛芒闪烁,柳西月款步盈盈,面上威严之气大放,上前一步,气势迫得四围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这两个小鬼气的半死的孟师傅也站出来指着地上的二皇子怒道:“就算他骂的不是当今皇上,难道就可以如此纵容了吗?一个皇子,居然满口污秽语句,在读书之地凶狠斗殴,这成何体统!”

    一句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是啊,就算他骂的不是皇上,所为也一样有欠皇子风度,这跟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加上楚奕被那几句骂得狗血淋头,虽是无心,胸中到底不可能没有怒火,有哪个皇帝能够忍受这等侮辱的?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一样可以降下大罪。

    二皇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全身冰冷一片,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只觉得刚才心中仿佛郁结了一股闷气,不吐不快,睛神处在一个极度兴奋之中,所以才会骂出那等难听语句,要是在平日,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上书房门口这样放肆,今天的他仿佛完全不是他自己似的,做出的事情连自己都觉得蠢不可言。

    父皇会如何处置自己?侮辱圣上可是天大的罪名!

    其实楚奕对楚隆的处置方法颇为头疼,虽然气大可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骂得也很是无心,总不能真把他拖出去砍了吧?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严厉惩治,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啊?

    一时之间,尴尬在空气中蔓延,竟然沉寂了少许。

    柳西月眼色一动,上前一步,凌厉目光在四围慢慢扫过,淡淡道:“今日本宫头有些晕,好像一点儿也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想来是进来天气变化太大,有些不适应,不知众位是否也有同样的症状?”

    四围众人听到此言,连忙人人摇摇欲坠,纷纷喊晕,开玩笑,谁愿意听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既然皇后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还不赶紧爬下去?

    楚奕哼出一声气,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云狂心中称赞,自己这姑妈果然不愧是后宫之首,在宫nei和司徒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稳占上风,一点点缝隙都能够抓住把柄,死咬重点,而后又察言观色,适时顺了皇帝心意,真是好手段啊!

    柳西月明白,想要借此事治二皇子的死罪根本不现实,还不如放他一马,反正经过这一闹,从今以后,二皇子的一生恐怕就会这么完了,他本身不及楚少秋出色不说,闹出这么大笑话,楚奕也不会再把他扔到外面做人笑柄。

    她看了自己的儿子楚少秋一眼,心中暗自惊讶,少秋几时有这种城府谋略了?竟然能引得那个平常有些音险的二皇子犯下此等大错,还在最关键的时候让其叫出最关键的“辱骂圣上”的话语,就目的来看,心机之深沉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楚少秋眼底一片苦笑,察觉到周围丝丝缕缕的目光,很是郁闷。

    二皇子被扳倒,受益最大的就是在这一辈中除了二皇子再无对手的他,太子之位如今可算是稳如泰山,无人可夺了,所以包括柳西月在nei,心里都以为是楚少秋搞的鬼,于是楚少秋就成了某个幕后黑手的挡箭牌,毕竟谁也不会认为那个泪痕未干一脸委屈身上青青紫紫的弱小少年有那样大的能耐。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这事情之中有很多不正常的成分。

    怎么二皇子什么时候不骂皇帝偏偏就那个时候大骂出声了呢?这委实有几分故意把事情往皇上身上扯的嫌疑,而且二殿下前后态度举动反差之大,也让人觉得疑惑,可就是说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清明的目光落到云狂身上,楚少秋眉头微皱,隐隐觉得,这次事件似乎和自己这位云狂弟弟脱不了关系,可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可怕的布局之能?他从前也未曾见过二皇弟,怎么知道这就是二皇弟?

    难道今天之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云狂舔了舔白嫩指尖,口中的药味化去,小脸上掠过一缕j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五石散,中国古代常见毒品,中药者双眼泛红,情绪激动,全身虚汗,意欲发泄,性情暴躁不安,整个人陷入极度亢奋之中,疯癫痴狂,行为也会因此而与平时大相迳庭,被人撩拨挑衅就算圣人也是耐不住的。

    宫中敢挑衅她者除了司徒香之子二皇子哪还有别人?加上年纪放在那里,云狂几乎是一眼就认准了那是二皇子楚隆。

    打斗之时只要用指尖划破二皇子皮肤少许,使药物进入他血液,便能顺利下药,待他发癫发狂,听闻皇帝脚步走至近处时,再故作哭闹诱他骂出侮辱皇帝之言,以惊天诀nei劲化去他体nei药性,事后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纵然有人觉得古怪,没有证据,又能怎样?更何况,你们会怀疑到是我这个孩子搞的鬼么?

    “司徒贵妃,把你的好儿子带回去好好管教!”楚奕虽然没有下什么重罪,只是要司徒香将人带回去,可是那几个“好”字说得格外的重,其中的火气瞎子都能听出来。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要求。”孟师傅突然气哼哼站出,对着云狂一指,怒道:“这孩子侮辱了圣人读房外斗殴,顽劣至极,请恕老臣能力低微,枉为人师,无法教好他。”

    这话一说,云狂顿时成了视线的聚集点,孟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声望在大楚国nei极高,被他这话一番评价,无异于赶出了学堂,这个孩子的前途几乎是就这么完了,只怕以后也不会有几个教书先生愿意教他,顿时人人一阵同情,与柳家有仇的则是幸灾乐祸。

    “孟师傅……”柳西月柳眉一皱,正要为自家单传的独子说些好话,云狂小小的身子却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气愤地大叫了一声,手指直指老夫子的鼻子,脚差点儿踢到天上去,那叫一个目中无人啊!

    “死老头!不教就不教,少爷我才不稀罕你!”

    那黑溜溜的眼珠子狠狠一瞪,孟师傅当场气得满脸通红,四下一片无声。

    啊啊!好一个柳家少爷,好一个纨绔公子!这个年纪就目无尊长,简直是狂妄嚣张得自己性谁名谁都不知道了!柳家还真是可怜,唯一的独子,居然是这么一副荒唐模样。

    众人都在感叹这柳家小少爷的顽劣不堪造就,敢犯圣怒之时,皇帝楚奕眼里却扬起玩味笑意,居然没有发怒,反而只是淡淡吩咐。

    “少秋,小王爷一定是吓到了,到你宫里挑点玩具给你表弟压压惊,然后把你表弟送回家去。”

    云狂暗暗笑了,看来,自己在皇帝眼里一定是已经“毒性发作”了。

    楚少秋领命挽住云狂冰凉柔滑的小手,一路走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今日他虽然获益最大,下意识就将事情归结到了自己头上,导致了云狂今后恐怕会成为京城笑柄,连个教书夫子也未必能够找到,纵然找到,也是没有才学的,这对一个名门之后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

    搂着云狂单薄的小身板子,楚少秋对他之前的嚣张模样似乎全不介意,反是为他那身青青紫紫心疼不已,暗暗打定主意,柔声开口:“狂弟别担心,以后哥哥教你读书。”

    第九章 护你一生

    乘在马车上,颠颠簸簸,楚少秋一句话说完,绝美容颜上露出和煦微笑,手臂一伸,轻而易举将她抱到怀中,一双修长的手抚摸上她纤细的小胳膊小腿,揉揉捏捏,那一层被打伤的青青紫紫处仿佛得到了冰敷,清凉舒爽,像是到了仙境般的快活。

    “还疼不疼了?”耳畔的热气吹下来,痒痒的,带着淡淡的清雅味道,仿佛要将人融化在其中。

    被这样一个绝色美少年搂在怀里,轻言细语温柔安慰,感觉固然很好,云狂第一个反应却不是飘飘然,而是心底漾起了阵阵惊诧。

    “少秋哥哥,你不觉得云狂太顽劣了嘛?”扬起小脸,云狂好奇问道。

    殴打皇子,挑衅夫子,她刚刚所为,每一样可都是足以让世人鄙视唾弃上千万回的大逆不道之事,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纵不让人觉得厌恶也不会有人喜欢吧?可自己这位少秋表哥却竟一昧向着自己,一句责备都没有,实在是好偏心。

    这一问,让楚少秋眼底闪过了种种古怪之色。

    眨了眨黝黑的眼睛,楚少秋定定凝视云狂灵动的黑瞳,眉头皱在一处,好一会儿,方才舒展开来,一双清眸愈发清明,他温和可亲地笑着,长指戳了她额头一下,叮嘱道:“下回不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云狂一怔,顷刻就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清眸里顿时泛起一层浅浅迷雾,看着楚少秋的目光变得有几分不同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柳云狂根本是个很不可理喻的疯子。

    罔顾世俗,轻视礼教,亦正亦邪,连人命在她眼中也算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