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不再说话了。武祯敏锐的察觉到,咳嗽一声,说:“你刚才喝的那酒,叫琥珀光,容易醉人,下次我给你送点甜米酒还有味道较甜的冻春酒。酒还是要喝的,毕竟……”
武祯大大方方的瞧着他笑:“两个月后我们的婚宴,你可得喝不少酒,先提前习惯一下也好。”
梅逐雨一愣,眼睛又慢慢亮起来了。
武祯看着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继续甩着马鞭慢悠悠的说:“其实你不用跟梅四他们一起玩,他们都是我弟弟,你又不是,你不是我的郎君吗,以后陪着我去玩就行了。我知道的好玩地方不少,你要想去,以后我单独带你去。”
“没道理夫妻出游,身后还跟着一大串捣乱的家伙,你说是不是?”
武祯也不知道自己这番安抚的话怎么说出口的,但说完后,竟然都没后悔,还挺期待的。可能是小郎君刚才难过的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她有点怕这种人前冷然坚定的男人独独为了自己几句话不安至此。
她话说完,等着梅逐雨说‘是’,结果等了半天,等到他一个略茫然的‘啊’,还是疑问的语气。
梅逐雨忽而轻声问她:“你答应这桩婚事了吗?”
武祯:“我要是没答应,我们的婚事是怎么定下的?”
武祯:“梅家郎君,你应该知道,这世上能勉强我的人,恐怕还未出世,我们的婚事,是我同意的,我以为当初送给你那些大雁就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
梅逐雨深深呼吸了一下,是一个竭力忍耐的模样,但一直瞧着他的武祯,还是看到了他脸上冒出的那个笑容。
武祯没想到,长相寻常的小郎君,笑起来的模样,竟然这么的,这么的抓人眼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冲散了他脸上原本矜持的冷意,好像这么大一个人,忽然开花了似得。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笑太短暂,小郎君意识到她在盯着他看,一下子就收敛了,又是一副成熟冷静的样子。
两人已经走到了梅逐雨的宅子前,武祯眼看着小郎君已经平静下来,忽然说,“有一句话我一直忘了说。”
梅逐雨:“什么?”
武祯一笑,凑近他的胸口,仰头小声说:“小郎君,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
梅逐雨宅子里伺候的老奴发现,自家的阿郎,又在抄那劳什子的经了,这回还点了香,凝神静气用的。
“阿郎,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梅逐雨应了一声,放下笔,对着清静经旁边那个鬼使神差写下的‘祯’字发呆。他想,他明白为什么观中同门们都说不能近女色了,因为靠的近了心就不能静,如此,还修什么道。
他此刻想起今日那人凑过来,声音里含着笑意,直直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还是一阵乱跳,简直连从小读到大的清静经都忘光了。来回在心里念叨着清静二字,却根本不得清静,更是死活想不起来清静经第一句到底是什么,只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愉悦的光。
她那样笑着的时候,真的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就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
赵嵩岩赵郎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回了家,家中父母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都担忧询问他发生了什么,赵嵩岩敷衍两句,晚饭也没多吃,回房去躺着了。
今日他们请那个梅家大郎去乐坊,他一时没绷住脾气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搞得场面难看。其他人怪他也就罢了,但后来祯姐回来,单独将他喊到一边,嘱咐他明日去找梅家大郎道个歉。
赵嵩岩很服气祯姐,但让他道歉这种事,他满心不乐意。原本他就不喜欢那个梅家大郎,现在看祯姐这么护着他,就更不喜欢了。一直陪着他们的祯姐,这次可能真的要被一个男人抢走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他不像梅四崔九那几个人,是从小跟在武祯身后长大,他幼时随着父母在旬州那边生活,十三岁时才回到长安认识的武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他的脾气格外不好,来到长安,最开始很是吃了些苦头,被人欺负了很多次。
后来遇上武祯,她虽然是个女子,却不像赵嵩岩从前看到的大部分女子一样羞怯本分,武祯会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从不管他人眼光,赵嵩岩羡慕那种自由与随性。
再之后,武祯带着他一起玩,教他骑马打猎,教他打球,带着他们一群小子上山下河,他的病不知怎么的也慢慢好了。
赵嵩岩早已将武祯当做自己的亲姐姐,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对于他们的祯姐要嫁人,都能轻易接受。他就不能接受,他只希望永远保持现在这样。
然而,他心里有再多排斥和不情愿,祯姐一句话,他还是不得不低了头。
祯姐说:“去给他道个歉,不然我很头疼。”
赵嵩岩看到祯姐的表情,忽然意识到,祯姐好像挺喜欢那个梅家大郎,因为她从前也有过几个未婚夫,但从来没有这样上心,现在这个是不同的。
发现这一点,赵嵩岩心情低落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