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吗。
“当年你能重伤我,是因为你得到了你父亲死前的灵力,可现在,你还能做到吗?”婴的声音低而缓,重重叠叠的回荡在梅逐雨耳边。
梅逐雨充耳不闻,手下动作不见丝毫凝滞,似乎对于他的话全不放在心里。
婴却又说:“为了得到父亲残存的力量,亲手捏碎了他心脏的感觉怎么样?或许这回你可以再试一次。”
他的声音里满是恶意,带了几分嘲讽,“你很想杀了我为你爹娘报仇吧,不如和上回一样,去捏碎那边那个女人的心,得到她的力量,或许那样你就能杀了我。”
一直面无表情的梅逐雨下颌绷了一下,手下动作越发凌厉。发觉他的愤怒,婴颇有几分畅快的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哪怕你现在再喜欢,迟早也会变的,什么都比不过能握在手中的力量。”
“当年你能毫不犹豫的捏碎亲生父亲的心,如此冷血无情,真是令我也觉得惊讶,怎么现在反而儿女情长,动不了手了……”
婴正说着,一道赤色长鞭猛地挟着雷霆朝他面门甩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武祯手中甩着长鞭,脸色冰冷,一手指着婴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真当我不存在了,满嘴屁话!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他比你这个烂泥妖怪正直千百倍,像你这种在土里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腐尸烂身就该待在土里一辈子,嘴巴就剩一个洞还这么多话,这回老子就重新送你入土!”
同样被武祯一鞭子给甩出了战场的梅逐雨听着她这一段话,举着剑露出点无奈之色。其实他知道,夫人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说些粗话,但和他在一起,就尽量避免说这些,显得风雅很多,但现在她大概是真的生气了,都顾不得这些。
梅逐雨不是第一次和婴打交道,上一回与他打斗,也被他言语挤兑过,只是梅逐雨口拙不善言谈,而且也不想与婴做这些口舌之争,于是只能默默忍受着他那些话。可是现在,武祯在场,她哪里是个会乖乖听别人骂的,就是别人不骂她,她看不顺眼也要刺两句,更何况像婴这样,真是惹怒了她。
虽然不知道他这种打架还要戳人伤疤的坏习惯是怎么来的,但轮吵架,武祯还没怕过谁。她一边将手中的鞭子狠狠打在婴庞大身躯上,还一边冷笑着说:“看你这满心怨恨郁结的样子,怎么,我们妖市那第一位猫公曾抛弃了你?也不奇怪,像你这幅尊荣,换了我我也要抛弃你。”
婴终于体会到了曾经梅逐雨的感觉,他只觉得武祯那似笑非笑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扎在心上,让他想到当年的事,痛极恨极,竟然不管不顾的撕开了大半的身躯,将内里的白骨都化成了骨刺朝着武祯刺去。
那些骨刺上都带着氤氲黑气,显然若是被刺中,哪怕只是一点,都不会有多好受。武祯向来手黑心狠,见状冷笑一声不退反进,一手扯过手里的猫尸就迎上了那能腐蚀物体的尸液。婴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一惊,忙忙收手,生怕毁了自己这最后的‘药’。而武祯就抓着这机会,一鞭子几乎将他的身体抽断了。
婴飞速后退,发出一声长嘶。但他也不是泛泛之辈,被武祯抓住机会伤了这一下,竟还能反击,一支尖锐白骨角度刁钻的从下而上,几乎划破武祯的喉咙,武祯不得不狼狈后退一步,用手挡了一下。
手臂上飞出一串血珠,武祯落到一侧,伸手一摸,满手的红,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她们这一交手不过转瞬时间,梅逐雨看了一眼她的手臂,皱眉道:“不要插手,我来。”
知道他关心自己,担心她再受伤,但武祯对他这份心不置可否,能两人联手,那就要以多欺少,不然不是很亏很傻。
“这种时候就不要讲究什么你一回我一回了,又不是比射箭,还有回合制,干脆点一起上,我就不信干不掉这玩意儿。”武祯挥掉手臂上的血。
梅逐雨看她满手的血,脸色冷的都快结冰了,“不,我一个人可以,你不能如此剧烈动作。”
武祯却不废话,“我说可以就可以。”说完提着鞭子又冲婴而去。
婴伤得更重些,不过他愈合的很快,或者说他的身体很奇怪,身体本来就是破破烂烂的,再破了一个大口子他看上去也没怎么不方便,反而从破口里又生出几支奇形怪状的骨刺来,看上去样子更加难以言说。
梅逐雨只能飞身往前,越过武祯,试图自己正面挡下婴的大部分攻击。
谁知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武祯手臂上的伤口溢出鲜血,流到了那猫尸身上,猫尸一阵华光大作,竟然变成一团光,直冲到了武祯的身体里,武祯双眼睁大,忽然无力的向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三人正战做一团,一根骨刺刺向武祯心口,若她还清醒着自然能挡开,可她突生意外毫无抵抗之力,眼看就要血溅三尺,梅逐雨毫不犹豫手中长剑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向右一插替武祯挡下这一击,他自己却是被骨刺穿透了腹部。
回剑斩断插入自己腹部的骨刺,梅逐雨一手揽住武祯倒退几步。
婴已经发现了猫尸无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