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说中了情况,容远城一张脸青一回黑一回,面色格外丰富。
“废tm什么话!谁都跟姓周的似的,见谁都一副道貌岸然啊!”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确实跟他不一样。”
“……”
容远城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早就毁在了周岑手底下这帮人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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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天气习惯性的阴晴不定,早晚温度和中午也会有较大的差别。
此时就是,明明是中午,却下起了小雨。前一秒还是太阳雨,本来以为下一下就停了,不成想乌云到最后似乎占了上风,天上的太阳被彻底遮住,不过片刻之后,雨势就渐渐大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顾林玉不安的坐在旅馆房间内,一直在担心外出的刘晨有没有被雨淋着。
昨天开始,他们搬离了小区,并买了今天晚上十点钟的火车票,准备离开a市。
火车站附近这家杂乱而昏暗的旅馆内,因为这场大雨而变得格外热闹,可能把要赶车等车的人全都挤到了这一处。
顾林玉只是静静的坐在房间里,无暇顾及外间的喧闹。
a市,是自打她出生就生活到现在的城市,现在一说要离开,还是因为这种不得已的理由离开,她难免有些伤感,尽管在这里没什么特别好的回忆,甚至儿时她和顾国森只能流转于少管所和孤儿院,她都觉得a市,其实没有口中说的那么不好。
想起顾国森,她竟然生出了许多不舍。电话号码她已经换过了,离开之后,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见这个弟弟一面了。本来因为他入狱,他们成年之后相处的时间就很少,现在,再见就更是奢望了。
她曾说过顾国森出狱之后变得软弱无能,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自己也跟他一样,老了。老了之后就开始软弱,开始畏缩。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在刘晨回来之后,她没再吸过毒,而也是自那之后,她开始不断的做噩梦,梦里,竟然全都是封沅的脸。
她曾觉得这并不是自己本意而理所当然的认为封沅的死与她无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想法在她心里,却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苍老的脸上神色又开始变得异常,顾林玉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急忙把脸转移到了窗外的雨上,似乎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外面的雨,已经演变为瓢泼大雨,即使关着窗户,都能听见窗外的雨声。
刘晨还没回来,她终于起身,打开了旅馆房间的大门,想要到大门口看看情况。手转动了门把,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响在只隐隐有细密雨声的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刚将门打开,猛然间,门外的一个身影应声倒地,就躺在她面前,头上满是鲜血。
只一眼,顾林玉就看出了是谁,她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手忙脚乱的想要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晨儿,晨儿!”
地上的身影有了些细微的动作,却似乎格外费力。他头上应该是钝器所伤,虽然暂时还不致命,但依然让他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他只能努力的身手拽住顾林玉的裤管,抓着布料的手微微颤抖。
“快走!”
沙哑而艰难的两个字,让顾林玉更加慌乱,她只想把刘晨扶起来,但俯身之后,视线中便出现了很多双黑色皮鞋。
“还想往哪走啊?”
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打趣。顾林玉抬眸就看见十几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挤在旅馆门口,他们手中都拿着枪,在这样的场所内,似乎明目张胆。
顾林玉整个人都僵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男人则一脚踩在了刘晨的后背上,语气低沉,
“本来你们俩好好待在这,就没这么档子事。”
“你们……是谁!”
她的声音颤抖,比恐惧更多的,是担心刘晨现在的状况,她恨不得砍了面前这个人踩在刘晨后背的脚。
“是谁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们就是来问问你,想不想……救他?”
一边说着,那个男人压在刘晨背后的脚用力的碾了几下,顾林玉耳边,响起了刘晨痛苦的呜咽声。
“停下!我让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