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它,甚至,没敢多去看它一眼。现在,她恨不能立刻就给田甜打电话,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她梁远泽是否偷偷联系了她,他和她都说了些什么,而他,此刻又在哪里!
可她不能打这个电话。不能引起傅慎行的半点怀疑,否则,就将带给梁远泽和田甜灭顶之灾。人真是最奇妙的一种生物,仿佛只是一瞬间,生命力就又回到了何妍的体nei,只不过是眼前一闪而逝的光芒,竟又叫她生机勃勃。
晚上傅慎行回去的时候。何妍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剪照片。许是下午的那个电话鼓励了他,叫他心里又生了一丝丝的奢望,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对她视而不见,略略迟疑了一下,缓步走过去,立在沙发后看她。照片都是她与田甜的合影,或并肩或搂抱,神态亲昵,笑靥如花。她剪得很仔细,锋刃过后,两个女孩子便就完全地分割开来,再无关联。
“为什么要剪开?”他忍不住问。
她动作顿了一下,似是才发觉他在身后,不过却未回头,只轻声答道:“绝交啊,自然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
傅慎行随手捡起两张照片来看,不觉皱眉,又问:“干吗把自己胳膊剪坏?”
他这话问得何妍一愣,竟是有些哭笑不得,两个人搂在一起,要分清楚必然要剪坏一个,不剪自己的胳膊,难道还要去剪田甜的吗?她忍不住回头看他,面上表情颇有些无奈,解释道:“田甜性子要强,把她的照片剪坏了,她会生气的。”
不想傅慎行却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既然都要绝交了,还管她生气不生气做什么?”
何妍张了张嘴,一时竟没答上话来,好一会儿才呆呆说道:“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他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傅慎行心里暗自惊喜却不敢表露,只继续冷着脸,人却不动声色地绕了过来,就坐到她身边,慢慢地,一张张地翻看她与田甜的合影。那个时候她还很年轻,脸上满是稚气,笑容灿烂得耀眼。
“你比田甜好看很多,”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谢谢。”她头也不抬地回道。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他竟趁着她不留意的时候藏起了她的一张笑得最好看的照片,就扣在手心里,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假作去一旁倒水喝,然后把那照片偷偷塞进了西装nei袋里。
他那样好的心理素质,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做了这么件小事却忍不住有些面红心跳,因着做贼心虚的缘故,一时都有些不敢过去,只端着水杯立在不远处,静静看她。
她没再理会他,直到把所有的照片都剪开,这才放下了剪刀。她抬头,看到他仍还站在旁边,似是也有些意外,问他:“还有事?”
“没。”他摇头,又深深看了她两眼,这才转身离开。可不想人还未曾出门,却又被她从后叫住。他几乎是立刻就转回了身,强自压抑着nei心的喜悦,面无表情地问她:“什么事?”
她似是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还欠田甜一些钱,她要我还她。我那些积蓄都用掉了,手上一时没那么多。”
“要多少?”傅慎行问,话出了口却又恨不得扇自己,忙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黑金卡来,走过来递给她,“卡你拿去用,把利息也算给她。”
何妍不肯接那卡,抿了抿唇角,只说道:“用不到这个,你先借我十万,回头我还给你。”
这话听得他有些不高兴,不由沉了脸,冷声说道:“我的钱不借。你要,就把卡拿去用,不要,那就算了。”
她却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那谢谢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傅慎行犟劲儿也上来了,瞧她一眼,索性又在一旁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在一起,指间把玩着那张黑色的卡片,淡淡问她:“说说看,你还能想什么办法?”
她自己的积蓄在上次逃亡前都已转走,名下房产倒是还有一套,但是一时之间也无法变现。父母不在身边,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亲朋好友也无法给她任何帮助。他很清楚,她现在除了他,根本无人可求。
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去管小五或者阿江借钱。”
他轻轻扬眉,一脸无赖,道:“你若是不和我说,只要你张开嘴,他们必然会借你。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你就从他们那里借不出来了。”
何妍噎了一下,颇有些恼怒地瞪他。
他也不在意,甚至还向她勾唇而笑,“再想想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