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抓一大把,但有资本挥霍人生的没几个人。来申戏的,有些是有钱人无聊玩的游戏,有些是梦想者一夜成名,有些是为了嫁入豪门,真正把演戏纯粹当做事业的,少之又少。
所以任何宴会酒会,都是寻找资源结交人脉的好时机。
掰扯到底,无非还是名利二字。
*
申城作为全球人口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是著名的金融中心。人说燕京权贵多如云,那么在沪上,有钱人便如过江之鲫。
晚上的聚会在承明公馆,一栋五幢三层高的红砖洋房,带着一个小花园。门口载着枝粗叶大的广玉兰,西南角有一幢八角小楼,灰白色的围墙圈起来,翠绿的枝叶从墙nei探出,很是气派。
“一起喝杯酒?”有人凑过来,端过一杯香槟,“不是本地人吧,我看你挺拘谨。”
无聊至极的开场白,顾娆微微笑了笑,也没不给面子,指尖轻轻一挑,玻璃杯碰到一起。
顾娆其实不是什么冷性子,就是她现在用的身份尴尬,不确定有没有什么熟人,不敢瞎折腾。
毕竟,她现在顶着宋清和的身份。
自入学以来,她的容貌被妆容掩盖了三四分,没原本那般明艳动人,看上去清秀了不少。宋清和的家世一般,算得上富足,但跟顾家自然没发比。
总之,现在的她放进申戏的新鲜面孔里,绝不会引人过多关注。
“不好意思,失陪。”在里面待了会儿,顾娆出去透了透气。
顾娆的身体微微前倾,她靠在围栏上。夏日暑气未消,石栏上并没有多少凉意,青翠欲滴的枝叶伸过来,大朵荷花状的广玉兰绽开其间,馥郁怡人。
下面似乎有声响。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下面。
顾娆禁不住好奇,扫了一眼。承明公馆是遗迹,1931年沪上某一望族的居所。虽然现在成了私人会所,可许多东西碰不得,它的停车场建设得很远。
很少有车能直接停过来。
这人不仅把车挺到了门口,折腾得动静也蛮大的,下面还有人候着。顾娆一边腹诽了句,谁排场这么大,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
其实也看不分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承明公馆外面的路灯像是延续了上世纪的风格,昏黄幽暗,氛围是有,可真看不清楚。
有人贴心地把手搭在车顶,护着对方出来,从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人,高瘦颀长。
“沈先生,还是先前的房间吗?”那人恭恭敬敬地问了句。
“嗯。”男人挺冷淡的,简短地应了声。
顾娆稍怔,因为那个“沈”字,冷不丁地想起一个人来。
“沈良州。”顾娆无意识地张了张唇,轻轻念出来这个名字。
声音一出口,顾娆自己都被震了一下。她实在诧异自己怎么会提到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会儿人应该在燕京吧她怎么想到他了?
这么一想,顾娆摇了摇头,把他从脑海中抖落。
也不必顾娆去验证,因为她还没看清,那个年轻男人已经快步走进去了。
“去哪儿了?不舒服?”手机屏幕亮起。
挺奇怪,这条消息还是来自她那个不温不火,对谁都不冷不热的舍友,谢青缦。
“马上回去。”顾娆回了条消息,才往回走。
顾娆端着酒杯往回走,快到房间时,手机再次振动。她点开消息,往前走了几步,一推开门,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原本包厢nei正处于争论不休,剑拔弩张之际,因为顾娆的推门而入,凝滞的空气被割裂了。
顾娆发现自己走错了。
这次不是改地点,是她真走错了。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顾娆就这么睨了一眼,就发现,坐在里面一男的,似乎是熟人。
“碰。”
“啪”地一声,又一块麻将丢在了桌面上,里面坐着几个人,根本没受这边争执的影响,在摸牌。
顾娆眼尖,一眼认出来侧坐着那个,好像姓梁,是自家哥哥的一哥们。
“媛媛啊,有事儿回家再说,你再闹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呐。”就顾娆认识那人,一手支着下巴,有点不耐烦,“你表哥快过来了,待会儿他又要骂你。”
这会儿,因为顾娆进来,包间里一瞬间陷入死寂。
顾娆环视了一圈儿,意识到这一点,她轻咳了一声,缩回手,“抱歉,我走错了。”
也是见了鬼了,她这两天,净撞上这种破事儿了。
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