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发展太奇怪了。萧白觉得自己一定是前一段时间病得太重, 把脑子搞坏掉了,竟然在安家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久。
是时候找个借口告辞了。
可从镜子里看着安笙认认真真给他剃发的模样, 萧白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像最初一样, 冷着脸甩下安笙转身就走了。
也许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只要有那么一丢丢, 就足以撼动你自以为牢不可摧的理智。
还是找机会去跟安箫说吧。他看自己那么不顺眼, 自己主动说要走, 安箫应该很高兴, 夹道欢送八百里才是。
安笙慢吞吞地给萧白剃完头,天色已经擦黑。
萧白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大光头。剃完后,安笙用她那双猫肉垫一般柔软的手不知给抹了层什么, 总之现在看起来锃光瓦亮的。
“圣僧哥哥真是个美人。”安笙说。
美……美人?!萧白的圣僧脸出现一丝裂痕。
安笙从镜子里看到了,急忙解释道:“一个人的容貌给人留下的视觉印象里,发型和眼睛要占去三分之二的比例,能hold住任一一款发型, 是检验美人的重要标准!圣僧哥哥虽然没有头发, 却仍旧是个大美人!可见圣僧哥哥是个万里无一的大美人呀~而且,圣僧哥哥的眼睛,实在太迷人啦。”
萧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
他承认自己模样挺好的,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要不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大勇气厚着脸皮去追白月光。不过……迷人?
哪里?
萧白虽然在意,但身为得道高僧,理应不去在意这些世俗之物,遂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
安笙把工具收到一半,被仆人接手,自己便去洗手间洗去手上碎发。
门开着,安笙的声音顺着哗哗的水声飘进萧白的耳朵:“圣僧哥哥的眼睛,不像是个出家人的眼睛。”
萧白抿了下唇,接道:“此话怎讲?”
“圣僧哥哥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发呆。圣僧哥哥发呆的时候,”安笙关了水龙头,扯了毛巾擦手,偏头看着萧白微微一笑,“眼里有情。”
萧白:“……”
“像是在思念什么人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打扰。”话说完,安笙看看戳在原地的萧白,甜甜一笑,“天色不早啦,圣僧哥哥也早点休息,记得明天陪我去花圃哦。”
萧白:“……”
辗转反侧到深夜,第二天一早,萧白顶着两只黑眼圈跟安氏兄妹坐在一起吃早饭。
安箫就是这样,不管多忙,不管夜里几点,一定会回到家里来,以确保第二天清晨能陪安笙一起吃早饭。
萧白准备找个机会把想回般若寺的事儿说了,奈何每次都那么巧,被安笙挑起的话头错开。
萧白已经很明确了,安笙的心八面玲珑,才不是她看起来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他被骗了!被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十六岁少女骗了!
安笙在安箫面前也是那副柔柔弱弱、单纯无害的小模样,十分地招人怜爱。外人面前睛明干练的安箫,一回到安笙身边就宛若一个智障的变态妹控。
萧白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他之前不认识安笙,接触也不多。现在接触多了,虽说是安笙主动暴露的吧,至少,他在一个相对短的时间nei见到了安笙的本性。而可怜的安箫……
呵呵。
可是这就很有意思了。分明是相依为命的两兄妹,这是唱的哪出儿呢?还是说,两人都在演戏?
说起来,萧白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安箫会这么轻易地同意、甚至是主动提议让安笙成为一个主播。
政治和娱乐圈向来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两个圈子。在萧白的认知里,政治背景家庭出身的子女,不管男女,将来一般都是要从政的。他们是被困在权力牢笼中的怪物,轻易出不来。
当然,世事无绝对。可萧白还是觉得费解。安箫是个极度妹控,他想藉此机会,为自己谋求点儿福利,这个毋庸置疑。但安箫身为一个顶尖政客,萧白不相信他会为了点儿个人爱好,头脑发热到这个地步。
萧白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安箫想让安笙接手顾楼的角色,成为右哌党羽的形象大使。
毕竟自己家人信得过,好办事。
但说到底,不过是萧白自己的猜测而已。这兄妹二人都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只有他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小白兔。
萧白默默抖了一下,觉得世界真是太可怕了,他还是趁早回寺庙去做个不问世事的小和尚。
吃完早饭,安箫要去工作,一身西装人模狗样地戳在大门口,跟安笙要送别吻。
当然,安箫还没有变态到要求亲嘴唇的地步,他指的是自己的侧脸。
安笙不好意思道:“哥哥,说多少次啦,人家不是小孩子,人家已经十六了。”
安箫退而求其次,想要个抱抱,被“害羞的”安笙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