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冰凉,没有一处有温度的地方。不管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安夏试了呼吸,又试了脉搏,傻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夏爬上炕,动作轻柔地把萧白带过来,圈在怀里,盖上被子,送了他一个晚安吻,关了灯。
他就这样抱着萧白的“尸体”,躺了一天两夜。
差点随萧白而去的安夏,又恢复了求生意志。他知道萧白还没死。因为没有出现尸僵。
安夏告诉自己,萧白只是“睡着”了,他得好好照顾他,等他醒来。
可是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萧白不是一般人,也许死后,和一般人不一样。也许他死了,就是现在这般模样,尸身不腐。
安夏每天给萧白擦身体,把自己和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知道萧白是个爱干净的人。
某天做大扫除的时候,安夏晕倒了。再醒来,天都黑了。安夏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几天没吃饭了,水也没怎么喝。他告诉自己要好好的,不能这样。他还得照顾萧白。
他反复告诉自己,萧白没死,他只是睡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他是萧白好不容易救活的,他不能死。
可是十几天了,萧白躺在那,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安夏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每天抱着萧白絮絮叨叨地说话,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了,然后在某个时间突然惊醒,看看被他紧紧箍在怀里的萧白,开始新一轮的疯魔。
萧白都知道。
除了最初的三天,他难受得完全失去了意识,后来意识就慢慢恢复回来了。
他疼,难受,可是身体动不了。和安夏那时候一样,被稍微碰一下都像被碾路机压过,更别说被安夏紧紧抱着。
可是,别说现在萧白没办法动、没办法说话。就算能说话,他想,他也不会拒绝安夏。
虽然生理上疼得要死,可是心理上,很……幸福。
没有人能拒绝被另一个人深深眷恋着的感觉。
那是一种,就算我一脚踏进了三途川,也坚信你能把我拉回阳世间的羁绊。
第十七天的时候,萧白终于缓过来了。
萧白“诈尸”的时候,安夏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紧紧抱着萧白疯狂亲吻。
仍旧是个废人的萧白只能无力承受。他觉得自己大概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亲死的人。
安夏收敛起来的时候,萧白又“死”了——身体太虚,不胜承欢,晕了。
萧白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反正第一次睁眼的时候看见个颓废1.0版的安夏,再睁眼看见的2.0版,简直就是个认不出来的鬼。
这次安夏学乖了,不敢再乱动萧白,凑在他脸边声音极轻极轻地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像是怕自己声音大一点都会把眼前的人吹走。
萧白说,水。
没什么照顾人经验的安夏第一次喂水,差点没呛死萧白。
好在聪明的人总能自学成才。
在安夏伺候祖宗一样的伺候下,萧白一天天好了起来。
某天,萧白问2333,那个以睛养血,是不是真的。
2333说,当然是。
它没再揶揄萧白。它知道,它多说一句,萧白都会缩回去。
可到底,萧白就只是问问而已。完全没有付诸行动的意思。而安夏生怕萧白难受、疼,偶尔忍不住偷吻一下都轻轻的,根本不可能像常安一样来硬的。
两人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
萧白教安夏种地。安夏觉得很惊奇。萧白说他小时候跟随父亲被流放,什么事儿都干过。
安夏更奇怪了,流放?他想让萧白多给自己讲讲他的事情,萧白又不讲了。
在安夏这里,萧白是说一不二的。萧白说不讲,他就不问。
两人“男耕女织”,小日子过得还算和谐。
嗯,这么说也不对,没有“女织”,因为所有的活都是安夏干的。他把萧白当个瓷娃娃一样供养着,有事萧白就动动嘴皮子。
某天安夏在菜园子里拔草,萧白戴着自己编的草帽,突然问他:“你就这么跑到这来人间蒸发,傅家孙女怎么办?”
“你说傅钟灵?关她什么事?”
萧白撇撇嘴:“不是说,人家要选你当金龟婿么?”
安夏好笑:“网上那些传闻都是捕风捉影。傅家怎么可能把孙女嫁给我?傅家虽然势大,但也需要助力。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傅老不可能把孙女给我。”
萧白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怎么?你还挺失望?”
安夏笑得更开心了。他放下手里的活,颠颠跑过来蹲萧白面前仰头看他。安夏被大狗看得不自在,撇过脸去。
“你吃醋啊?”安夏笑得眼睛都弯了。
萧白抬脚踹他心口,力道不重:“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吃醋?”
安夏不开心。可他知道自己必须退在某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