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撕裂感一直在折磨你,你坚持不下去了,所以,对楚闻歌说了重话,让他去死之类的。我说的对吗?”
萧白双瞳疯狂闪躲,不停地摇头,嘴里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你放不下的,不是那个你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是喜欢那个人很多年的自己。你觉得对不起的,也不是那个你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他又不喜欢你,无所谓对不对得起。你只是觉得,对不起过往十几年里,自己付出过的一切。曾经付出过的越多,越难放下。就像赌桌上的赌徒,明知会输,但压下的筹码越多,越难离场。”
萧白弯了脊背,颓唐地靠在床头的角落里。
“之前你说你很主动,但是你那个竹马一直无动于衷,然后我笑了一下,你不是问我笑什么?”顿了顿,江童道,“我来告诉你,萧白,凭你的条件,当你的主动的时候,能无动于衷的人,不存在的。”
萧白蓦地睁大眼睛。
“听你的意思,他只是对你很冷淡,但并没有用你对付楚闻歌这一招来对你?如果是这样,应该说你那个竹马人还不错,因为其实你的反应还算正常,是你那个竹马的镜界比一般人高上许多,也难怪你迷恋他。肯定还有许多其他过人之处。”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萧白低声嘟囔。
江童不屑一笑:“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萧白梗了梗脖子,垂头道:“我知道……”
江童倾身上前,“那你知不知道,你迷恋你那个竹马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对他喜欢的人一往情深?”
萧白看看他,垂下眼没吭声。
江童意外了,“你竟然知道?”想了想,他又笑了笑,兀自点点头,“也不奇怪,毕竟你这么聪明。那你也应该知道,你越喜欢你的竹马,楚闻歌就会越喜欢你。
‘对一个不可能的人一往情深’这个属性,简直就是在爱情沙漠中跋涉旅人的海市蜃楼,会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错觉——如果我能得到他,就能得到这份永世不变的爱。
可是等你真的得到了,又会恐慌于他居然变了心。
‘得不到的永远在搔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啧啧。”
萧白抬头看看江童,“你怎么这么懂啊?”
江童转转手里舔小了一圈的棒棒糖,盯着它说:“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喜欢过一两个人渣,没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
萧白看着江童,等着他讲下去。
“可是等长大了,经历得多了,就会明白——都特么是狗屁。
什么是爱情?某一瞬间的怦然心动。转瞬即逝,才是爱情的本质,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不过是人们根据自己的主观意愿,强加给爱情的属性。白头偕老,靠的不是爱情,是良知、契约和责任,以及无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如果你真的爱情至上,学会聆听自己nei心的神明,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一生只爱一人,愿望是美好的,可是不现实。人是感性动物,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个心动的瞬间,对不同的人。可不是每个令你心动的人,也对你有感觉。两情相悦这么难,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套上莫名其妙的枷锁?
不要封闭自己的心扉,勇敢地去爱,勇敢地接受被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懂吗?”
如果不是对方将自己逼在角落里,脸距离自己只有十公分,萧白是很想点点头,诚心实意说句谢谢的。
“你的小竹马不喜欢你,喜欢你的楚闻歌死了。那,要不要和我试试?”江童揉捏着萧白的耳垂,盯着他的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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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前就在作话里说了,攻是白月光。为什么还有人在猜。
第60章 神的恩与罚
萧白想摇头, 说不。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二人均是微怔, 江童面色不虞地回头问:“谁?”萧白默默松口气。
“是我, 小童。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去搜一搜物资。”门外传来何聪的声音。
江童回头看看萧白, 退开,跳下床, 去开门。紧张得忘记呼吸的萧白靠在墙角大口喘气。
“都去?”江童开门问。
看见只穿着浴衣、胸口露着大片胸膛的江童, 何聪愣了一下,这才回道:“就你我和海子。其他人现在都不太方便。这种情况下全队出动, 万一遇上了, 全灭的可能性反而大些。既然这边还算安全, 受伤的就先留下养伤。”
江童盯着何聪的右臂——之前在车上就上了药打了绷带了, 现在套在衣服里边看不出来。“你不也伤了?”
何聪看着江童,很温柔地笑了一下:“小伤。总不能只让你和海子两个人去。”
江童垂眼想了一下,“行。我换下衣服。你先回去, 我一会过去找你。”
门关上了。
萧白看着走回来的江童,小心翼翼道:“何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