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一句“贪睡鬼”,让少年继续安静地睡,自己去做些工作。
萧家还有很多资产,他得打理好,不能让少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穷光蛋。
他说过,要让少年一辈子锦衣玉食。
之后按时午餐、晚餐。
天冷的时候,简默会在暖暖的午后推着少年在庭院中转转。天热的时候,就在凉爽的傍晚。
每隔一天会“例行公事”。
睡着的少年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柔软,还很紧致。抱起来很舒服。让简默欲罢不能。
他会很温柔。像安夏进入萧白时一样温柔。把少年整个抱在怀里,让他紧紧贴着自己,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动人的情话。
直到某一天,长久以来的压抑冲破了遏制,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地狠狠揉躏少年。少年的声带在胸腔震动的影响下,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简默彻底失控了。
他狠狠地折磨少年,就为了听听那毫无意义的短促声音。
他太需要少年的回应了。
他用理智控制着自己的行为,睛神却一直徘徊在疯魔、崩溃的边缘。
他独自一人给少年过了19岁生日、20岁生日、21岁生日。
昨天是少年的22岁生日。
22岁了,不能再叫少年了。
可是安静睡着的少年容貌未曾变过。
仿佛时光在他的身上静止了。
简默昨天很难过。
每一年少年生日的时候,他都很难过。
因为少年是在18岁生日的那天,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简默有很多话想在少年18岁生日的时候告诉他。可他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给少年过完22岁生日后,简默守在少年床边,拉着少年的手,昏昏沉沉地睡了。
他被拉入了一连串的梦境。很荒诞,又很真实。
最初他不懂这梦境的意义,只当做是一场单纯的梦,所以跟着剧情走,甚至有些放纵自己。
那部分被他囚禁起来的人格,太希望得到认可了。
全部的认可。
他放出来给少年看过,但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简默想知道,如果他全部放出来,少年能不能全部接受。
哪怕只是一场在梦中的试验。
可随着梦中故事的逐步推进,简默渐渐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什么单纯的梦境。梦中的少年也许不是他梦中虚幻的人物,也许,就是那个在病床上睡了四年,他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的恋人。
他试图控制梦境中的自己的行为,但是很难。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地伤害少年,让少年哭得撕心裂肺。
他很难过。
也很开心。
少年还是喜欢他。无论他什么样子,都喜欢他。
梦境的最后一幕,是他抱着少年,在至高无上的欢愉中,被那根亮红色的峨眉刺刺穿了彼此的心脏。
在那一瞬间,他是最最贴近自己真实人格的路西法。
如果非要二选一,少年舍弃了完美的耶和华,选择了不完美的路西法。
这样的结局,真是再完美不过。
死而无憾。
心脏骤然一紧,简默任由自己在无尽的虚空中坠落。
失重感叫他惊醒过来。
抬头,暖色的朝阳刚刚升起,将清淡的晨曦洒满少年的床。
床上那个病弱的少年见他看向自己,微微讶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个漫长的梦境中,出现了很多人。
明月楼、简默、萧白、常安、安夏、楚闻歌、耶和华、路西法、米迦勒。
他们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
他们各自独立,又彼此交错。
没有执念深重却宁愿选择孤单七世的明月楼,就不会有至死不渝的萧白。
没有爱到疯狂宁愿禁锢自己的病娇,就不会有让萧白疯狂迷恋的简默。
没有必要一定要分清楚哪个是哪个。
他们都是我。
他们都是你。
而我,爱你。
“早安,宝贝。”
“早安,亲爱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