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上有几处不合适的地方，姜照一一圈了出来，“哦？那看来苏正在给她安排相亲的事你也没兴趣。”

    咣当一声，赵坤一脚踢在桌腿上，“你说真的？”

    姜照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坤跟前桌上晃动的摆件，“你现在这样子，完全是向野第二。”

    赵坤和苏敏是这么回事。

    先前有个投资的事到了关键点，赵坤来找姜照商量，正巧那天姜照何绍都没在，他在公司遇见了来汇报工作的苏敏。

    赵坤这个商场投资老手不知怎么竟然动了心，奈何他也没什么恋爱技巧，没办法只好从向野那里取经，实干没学到，倒是向野那套花拳绣腿学得有模有样。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姜照看了一眼台历，“明天那位医生就将作为援非医疗队的队长抵达非洲，”他停顿一下，“据说首站是耶洛华地区的黄金水岸。”

    赵坤二话没说，起身就走。

    除了办公室，步子还没迈出，被王益民一把捞过来，“舞会姜总参加吗？”

    赵坤一拍脑袋，“忘了。”

    “那......”

    “那什么那？”赵坤无比暴躁，“姜照啥性格你们不知道？想让他参加舞会放松可能吗？”

    “可也不能一直绷着当个工作机器啊！姜董事长吩咐，无论如何，要让姜总好好休息一整天。”

    疾走的赵坤停下来，吓得王益民也赶忙止步。

    赵坤：“有办法啊！”

    王益民仿佛见到了神人，做洗耳恭听状，“赵总请说。”

    “不如你找个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一百斤的美女......”

    王益民脸色一变，“那怎么......”

    赵坤耸肩，手机划开一张照片，“我话还没说完呢，找个美女整成这样，绝对奏效。”

    是海唐在江山集团任职时，第一次参加集团舞会的照片。

    空气停滞了两秒，赵坤拍着他的肩，“没用的，除了海唐，还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

    舞会一如既往的举办，但没了姜照出席，并没有什么惊喜的地方值得期待。

    热闹与喧嚣每年如一日上演，姜照走出江山集团大厦，察觉到了冬天的冷意。

    手机铃声响起，何绍第三遍向他确认要不要来舞会上讲两句话。

    姜照索性掐了电话，直接关机。

    年末的临城寒冷刺骨，过了七点，天色全黑。

    他没开车，在路上瞎逛。

    实际上姜照很少有时间一个人感受市井百态，从一睁眼，他的脑子里就列好了各种计划，他没法让自己闲下来。

    灯光透过枯零的树叶零零散散落在地上，街边小店放起了恭祝新年的歌。过两天就是元旦，街上很热闹。

    姜照刚到了一处转角，“唉哟”一声，半腿高的小孩撞了上来，把他买的汉堡撞飞进了绿化带里。

    小男孩揉着脑袋喊疼，偏头看着姜照，“叔叔，你腿真硬。”

    “叫你别瞎跑别瞎跑，你看现在闯祸了吧！”

    身上系着围裙的妈妈追了上来，二话没说，要为儿子的行为道歉，硬拽着姜照去了她家的馄饨店。

    不到二十平的小店，塞了几小张桌子，很干净。

    男主人一听自己儿子又闯祸了，骂了几句，赶紧下厨。

    “小哥，清汤、麻辣还是酸辣？”

    没等他回答，小男孩踩着风火轮似的跑过来推荐，“酸辣，酸辣好吃。”

    姜照原本也不饿，顺了他的意思，要了份酸辣馄饨。

    男主人大约觉得不好意思，又给姜照做了份豆面汤圆。

    “你们呀一看就是有体面工作的人，工作伤脑子，要多吃点。”

    小男孩又从椅子上跑开，攥着两瓶啤酒过来，“叔叔，咱们来一个。”

    “跟谁学的你！”女主人揪着儿子的耳朵，一顿好揍。

    “你这是加班到现在，吃完还得回去上班吧？”

    姜照点点头，“嗯。”

    老板擦着边上的桌子，“都是给人打工，都不容易。”

    见他样貌衣着不俗，老板好奇问道：“你在附近上班？”

    姜照扬手指着最高的那栋大厦，“在那。”

    “可以啊，在江山集团上班。”

    谁都知道这家公司待遇好，环境也好。

    老板心生羡慕，趁机教育儿子，“瞧见没，好好学习，以后也去那里工作！”

    小男孩“略略略”扮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