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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着泪珠,软在他怀里,就像春泥娇花,满鼻腻香。男人霍然绷紧身体,喉头轻动。

    今日之事,就当还上次陆迢晔给自己处理四大皇商囤积粮食、布匹的人情。日后再相见,是敌非友。

    前头小径,青褂白髯的管家急急而来。“爷。”

    “寻到姑娘了吗?”方淼开口。

    管家面露难色道:“这,尚未……”

    “继续找,加派人手,不可声张。”方淼吩咐道:“备车,去寻四皇子。”

    “是。”

    皇子成年,便能在宫外得一座府。方淼坐马车至四皇子处,府前挂着白绫,两旁挂着两盏白灯。

    方淼下马车,穿仪门,走过影壁,被门房引至明厅,宫娥端来松萝茶,香烈细腻。

    明厅大敞,槅扇尽除,日头愈大。厅nei置大理石屏风,两排红木太师椅,青石砖地,干净宽敞。槅扇处传来鸟鸣蝉叫声,绿槐高柳,芙蓉荷露,宁静悠远。

    方淼撩袍坐上副位,抚着手中青瓷茶碗,轻嗅,闻到那股子烈香,扬袖轻抿一口,齿颊留香。松萝茶,在洞山茶之上,天池茶之下。却独具风格,偏引得人不能自持。

    四皇子听到消息,从侧门入。他穿一件极普通的靛青色圆领长袍,腰间挂香袋,身无它物,只手中拿了一女子绣帕。看得出来,是急迎出来的。

    “方大人,昨日忘归还了。”四皇子上前,坐上首位,将手里的绣帕置于桌上。

    方淼接过,看到绣帕上的字样,“四皇子知道巧儿下落?”

    四皇子一愣,“昨日不是替方大人送回去了?”

    方淼敛神,面色微凝,良久后道:“昨日四皇子送回来的,是静南王妃,并未巧儿。”

    ☆、第60章 第章

    三伏盛夏的天, 院nei秋千已搭好,侧院里头的葡萄藤攀满整座藤架。

    晌午,正是日头最大的时候。

    苏锦萝坐在朱窗前, 黑油油的头发,髻发周围小簪齐插, 斜戴一支茉莉小簪,排草梳儿后压。一对珍珠坠儿,身上一件绢纱湘裙,腰上一条汗巾儿,下头一条红纱绫裙。

    她晃悠着一双腿, 偷眼觑看正在木施前褪衣的陆迢晔。

    因为上早朝的缘故,所以陆迢晔穿的尤其整齐。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好几件, 一路回府, 即便马车nei置着冰块,他脱衣时,最外头的蟒袍也已经汗湿了。

    后背处的素白中衣上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明远早就备好了香汤在净室。

    苏锦萝已沐浴完毕,陆迢晔拧着眉头, 转身步入净室。

    见人走了, 苏锦萝这才缓慢松下一口气。

    她掰着手指头, 身旁雪雁端来凉茶, 玉珠儿捧着冰西瓜。

    “王妃, 您昨日到底去哪了?王爷都急坏了。一晚上没睡, 光顾着找您了。”

    苏锦萝垂眸, 穿着绣鞋的小脚晃了晃,面露心虚。

    雪雁见苏锦萝不说话,便压低声音道:“王妃您知道吗?昨晚上安宁公主府出大事了。城阳郡主她……被玷污了。”

    “什么?”苏锦萝猛地一抬头,双眸瞪大。

    “还有文国公府的方婉巧也不知所踪。”玉珠儿接道。

    苏锦萝想起昨日里方婉巧的模样,应当与她一般,也是中了药了。如今还未寻到,怕是凶多吉少……“城阳郡主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婆子在假山石洞里头发现的,现下闹得沸沸扬扬,太后盛怒,要彻查此事。王爷今早上进宫,应当就是被太后留下来说这事了。”

    苏锦萝大胆推测。昨日里除了她,方婉巧,还有城阳郡主都中了那药。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只是为了偷香窃玉吗?

    苏锦萝一阵后怕,她觉得,如果没有方淼救自己,那她的下场定不会比城阳郡主好上多少。

    净室门口,陆迢晔洗漱完毕,湿漉着头发径直走到苏锦萝面前。

    雪雁急忙搬了实木圆凳来。

    陆迢晔穿着中衣落坐,眉目清冷,上身半湿,显然洗的有些匆忙。黑色长发未卷,搭在后背,滴滴答答落着水。

    “说。”男人紧抿着唇瓣,面色不好。他吃一口茶,声音带着冷硬。

    苏锦萝被吓了一个哆嗦。她绞着一双手,低头,嘟嘟囔囔的道:“说,说什么呀……”

    “说昨日的事。”

    “好像,是被人下了药。”苏锦萝的脑袋越来越低。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里,到底有没有被人碰过。

    “还有呢?”男人的声音越发冷。

    苏锦萝突兀觉得有些委屈。她哽咽着喉咙,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砸在绢纱湘裙上。抹了一把脸,小脸脏了,却止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的愈发欢快。

    男人叹息一声,伸出双臂将人揽进怀里。

    苏锦萝靠在陆迢晔胸前,湿润的热泪浸透入中衣。

    “哭什么?”该哭的可是他。

    苏锦萝吸着鼻子,声音嗡嗡。“你凶我……”想起昨日里的惊险,再想到陆迢晔那冷冰冰的态度,苏锦萝愈发觉得委屈,哭的不能自抑。

    纱窗开着,但却闷得让人透不过气。苏锦萝使劲吸气,闻进鼻子里的却是一股濡湿的冷梅香。她刚刚虽沐浴过,但一哭,身子一热,又汗津津的。

    头顶男人叹息一声,抚着她的脑袋,低头,抬起小妇人的下颚,露出那张哭的红通通的小脸。

    薄唇从头顶落下,在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