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还是无法忘怀的执念?”
萧准反问:“这对你很重要吗?”
珞珈在心里叹气,这种反问来反问去的谈话方式真的很让人心累。
“重要,”珞珈点头,“很重要。”
萧准再一次回避她的眼神:“我爱她。”
珞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语气平缓地说:“签离婚协议那天,我对你说,我会停止爱你。可是,人心如果能自由地草控,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重逢那天你问我,你在我心里,是不是已经成了过去式。怎么可能呢?你爱许静安,即使五年间她杳无音讯,你还是一直爱着她,等着她。而我只离开你五个月,怎么可能把爱了十年的你从心里剜出去?
你还问过我,为什么偏偏是萧寒。你当时说得没错,正因为他是你弟弟,我才会和他在一起,但我并不是为了报复你,我只是……只是想继续留在有你的世界里,不管用什么身份,只要能一直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看,我们现在可以在一张桌子上吃年夜饭,还可以面对面聊天,我真的很开心。
萧准,我一直在对你撒谎。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换一种方式继续爱你。即使自始至终,这场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也甘之如饴。
你刚才问我后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很高兴能继续参与你的人生,纵使只是一个小配角。”
这段即兴台词简直声情并茂、无懈可击,完美地表达了她对萧准既卑微到尘埃里又镌刻入骨髓的爱,简直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珞珈自己都被感动到了。
她眨也不眨地观察着萧准的反应。
他的眉蹙得更深,似乎在咬着牙,两颊的咬肌紧绷着,额头的青筋也若隐若现。
很明显,他在极力地隐忍。
珞珈放上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发出了直击灵魂的拷问:“就当作是我最后的贪心吧,我再问你一次,萧准,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萧准握着酒杯的手蓦地攥紧,几乎要将杯颈折断。
他猛地站起来,沉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大步向外走,珞珈立即起身,两步追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别走,再陪我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珞珈低声央求着,nei心却在咆哮:不管是谁,快来撞破我们的“歼情”啊!
萧准想要摆脱她的束缚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依旧在克制与放肆之间苦苦挣扎着。
必须下猛药才行。
珞珈松开他,来到他面前,微仰着头看着他,她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笼罩着朦胧的水汽,眼神里充满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四目相对的瞬间,心脏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又酸又疼,萧准拼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将她扯进怀里抱住。
珞珈楚楚可怜地说:“你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我的位置,对吗?我什么都不奢求,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的答案。”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千百种情绪在萧准的胸腔里翻滚激荡,心脏几乎要爆开,只听一声脆响,从她出现在他面前起脑海中就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他猛地握住珞珈的肩,将她推到墙上,同时按掉灯的开关,在黑暗降临的瞬间,珞珈倏地感觉到唇上一凉。
萧寒吻了她。
但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快到几乎让珞珈以为是她的幻觉。
“这就是我的答案,”萧准的声音低沉暗哑,“你满意吗?”
他们就站在餐厅门边的音影里,客厅昏暗的灯光从半开的门里射进来,珞珈隐约能看清萧准的半张脸,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极力想要隐藏的痛苦。
他爱上了前妻。
前妻现在却是弟弟的妻子。
他还有爱了很久的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生下了他的儿子。
他终于掉进了泥沼里,越是挣扎越是下沉。
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也开始恨她。
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是她对他的复仇。
但是他还是一步一步走进了以爱为名的陷阱里,成为了她的猎物。
萧准再次吻下来。
他紧紧地压住她,凶狠地吻她,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一般。身体紧贴在一起,珞珈清楚地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像一把剑抵着她,令她战战兢兢。
天啊,怎么还没有人来“捉歼”?
快来人啊,她可不想弄假成真啊,她是有道德包袱的。
正在这时——
“嘭!”
一声巨响,餐厅半开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珞珈吓得心跳都暂停了两秒,她本能地推开萧准,偏头一看,登时惊得魂飞魄散。
萧寒背着光站在门口,宛如地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