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珞珈便坐着等电话,谁知等到天黑电话也没响一声,她再打电话过去问,佣人说曾嘉树和曾醉墨都还没回家。
挂了电话,雯嫂走进来,说:“老爷,太太,晚饭准备好了。”
冯毓卿说:“你给涟漪和寅生送点饭过去。”
雯嫂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珞珈过去扶着冯毓卿,一起往饭厅走。
刚坐下,还没吃两口呢,雯嫂突然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太太,大事不好了,涟漪她……她不见了!”
冯毓卿大惊:“你说什么?”
雯嫂又急又气又愧:“她和寅生一起跑了。”
冯毓卿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就像珞珈告诉她离婚的时候。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冯毓卿弄到卧室去,上次大夫开的安神药还有剩,珞珈找出来,喂冯毓卿喝下去。
正在这时,安静了一下午的电话终于响了。
珞珈去接,那边是曾嘉树:“听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找我?”
“现在已经没事了。”珞珈淡淡地说,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白涟漪和柳寅生私奔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珞珈回到卧室,冯毓卿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垂泪。
她的眼泪比林黛玉还多,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哭上一回。
白泽礼坐在一旁,闷不做声,一天时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珞珈走到床边坐下,用手帕给冯毓卿擦眼泪:“妈,别哭了。”
冯毓卿的眼泪反而落得更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听说那个少帅狠毒得很,连亲哥哥和他爸的老婆都敢杀,更别说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了,我们这回死定了。”
她突然抓住珞珈的手:“珞珈,我们也跑吧,你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京州,去平阳,你舅舅在那里,我们去投奔你舅舅。”
白泽礼说:“京州和平阳隔着一千多里,外头到处都在打仗,离开京州就是找死。”
“那你说怎么办?”冯毓卿突然歇斯底里,“就在这里等死吗?”
“事情并不一定就像你想得这么糟,或许督军府会网开一面也未可知。”白泽礼顿了顿,又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死在家里,也比死在外面体面。”
冯毓卿趴在珞珈肩头,痛哭失声。
珞珈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曾醉墨找到卫燕棠,用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给白家换一条生路,不管行不行得通,总要试一试。
她扶起冯毓卿,安慰说:“妈,你别哭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再去想想办法,我们肯定不会死的。”
冯毓卿哽咽得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珞珈站起来:“爸,我现在去曾家,你和妈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白泽礼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珞珈拿上钱,坐黄包车去曾家。
曾家的门房都认得她,不用通传就放她进去了,她直接去找曾醉墨,却先碰见了曾嘉树。
“你怎么来了?”曾嘉树笑着说,“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我找醉墨有事。”珞珈要走,曾嘉树却抓住她不放。
“你找她不如找我,”曾嘉树说,“不管什么事我都能帮你摆平。”
珞珈心想,反正走投无路,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多试试总没错。
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徐孟钦有交情吗?”
曾嘉树说:“京州督军府少帅徐孟钦?”
珞珈点头:“嗯。”
曾嘉树说:“只见过两次面,谈不上有交情。他是个异类,除了打仗对什么都没兴趣,几乎任何社交场合都不出席。你问他干什么?”
珞珈失望:“我去找醉墨,你忙你的吧。”
她转身就走,曾嘉树还是跟了上来。
曾醉墨正在房间看书,见珞珈和曾嘉树前后脚走进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扑朔迷离,她已经懒得关心了。
“醉墨,我有事求你。”珞珈开门见山,“昨天在舞会上,我听秦书印说,你认识卫燕棠,对吗?”
曾醉墨点头:“没错,怎么了?”
珞珈说:“我有事求卫燕棠帮忙,非他不可,你能不能帮我约他出来见个面?”
曾醉墨说:“可他今天下午坐火车离开京州了,说要半个月才回来。”
珞珈几乎要骂娘,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一起了,这也过于巧合了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曾嘉树说,“你先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珞珈就把徐孟钦下聘礼强娶白涟漪的事说了,但白涟漪和柳寅生私奔的事隐去没提。
曾嘉树听完也皱了眉头:“这件事除了卫燕棠,确实没有人能帮得上忙。放眼整个京州,能和徐孟钦称兄道弟的只有卫燕棠一个人,但现在卫燕棠不在京州,这条唯一的路也走不通了。”
曾醉墨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