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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奥斯顿眉头紧锁,神经瞬间紧绷,声线在不知不觉间上扬。

    “我刚刚说过了啊,先生。”男人一字一顿,声音如珠似玉,温和得仿佛在面对某些调皮捣蛋的后辈。他先是失笑,然后状似

    无奈地说道:“我是安娜的丈夫,你使用的语言魔法媒介物不就是安娜的东西吗?”

    “你知道这个媒介物是什么吗?“奥斯顿大声质问。

    “不是很清楚呢,先生。”男人礼貌地回道,鲜明的对比让奥斯顿一下子就品出了自己的失礼。

    科雷蒙特管家悉心教导他的:真正的贵族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保持优雅。生气应当是优雅的皱眉,痛苦应当是优雅的笑对。最

    最起码,要在引起情绪巨大波动的敌人面前,后一秒崩溃。

    所以他在干什么?

    如此的失态,如此的歇斯底里!

    奥斯顿压低了嗓音,死死抑住心海间动荡起伏的波涛。他唤了声“这位先生”,回敬那头最初对他的称呼,然后低沉着嗓音,

    严肃而平静地陈述道:“您不知道这个媒介物是什么不要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这是暗之国阿萨斯家族的族徽,我是…”

    “稍等一下,先生。”那头的男人笑着打断了他,慢条斯理的谈吐含混着温柔的笑意,“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安娜跟我

    提过这些的。只不过我没怎么放在心上,不小心忘记了,真是抱歉,所以您就是安娜的未婚夫奥斯顿先生吗?”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还是安娜告诉他的!?

    但听听他说了什么?他说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说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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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姓名了,你可以称呼我格兰瑟,不用再喊先生了,那样实在是太见外了。”

    格兰瑟?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这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划过他的脑海,最后垂坠出的火花全都落在了格兰瑟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见外?

    莫名其妙的!他当他是谁!?

    “我很奇怪,格兰瑟。”奥斯顿好不容易耐下性子,在这一片刻他有些好奇那头所谓格兰瑟的男人是如何保持得这么镇定自若

    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笑出声来的,面对着他这个原本是未婚夫的男人!“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为何还要自称自己是安娜的

    丈夫?也许你并不知道,但安娜是凯瑟琳家族的嫡系,她预言到的天选伴侣是隶属于阿萨斯家族的我,她注定是属于阿萨斯家

    族的,这一切都是有魔法效力约束的,所以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呢?安娜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这一点不会因为你拿了我送给

    她的徽章而有丝毫改变。”

    在稳定了情绪之后,奥斯顿逐渐摸透了某些关窍。他压低着嗓音,期望用成熟稳重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比如让这个陌生的情

    敌认清现实望而却步。

    “认清现实的该是你,奥斯顿。”格兰瑟像是能听到他的心声,”很多事情,不是魔法说了算的,而是…”格兰瑟停顿了一下,

    恰到好处得宛如死死卡着他心脏跳动的节点,“人。”

    奥斯顿攥紧了掌心的族徽,酸涩、懊恼、自弃、愤恨、失望蔓延在心里却无法宣之于口,心海又掀惊涛骇浪,嫉妒在灵魂末梢

    开出花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兰瑟,你的执迷不悟是在与阿萨斯家族作对,你将为此付出代价。请停止你这可笑的把戏吧。安娜

    呢?她在哪里?你是偷了她的徽章吗?”

    “嘘,奥斯顿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声音着实有些大,这样会吵到安娜的。你不知道,她刚刚太累了…”以魔法为媒介

    传来的声音抑扬顿挫,低柔委婉,像是柔软抒情的摇篮曲。

    但是为什么,他仿佛看到了,令人咬牙切齿的笑容,连那最后含糊其辞的几个字也好似成了对方刻意透露出的朦胧不清的暧

    昧!

    “很抱歉,奥斯顿。我只能在安娜明天早上醒的时候跟她提起关于你的这桩事了。”

    那听起来毫无差错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尖细的银针,每一下都正戳中他迸跳的理性与欲望。

    奥斯顿以一种他未察觉地阴沉语调说道:“安娜在你身边吗?”

    那头的男人笑声澄明似水,清和如月,像是满载的星光倾泻在圆滑的石壁上流淌而下:“我怕吵到她,所以我在房门外,但我

    们的声音最好还是小一点。”

    蕴着他期盼的故事里,相濡以沫,携手白头的脉脉温情。

    理性使他发疯,欲望使他癫狂。

    为什么?为什么?

    是他不是我?

    奥斯顿垂眸又缓缓张开:“格兰瑟,实力为上、能者居之一向是阿萨斯家族,不对,是所有的暗法师尊崇的传统。任何人都应

    当为他做下的事付出代价,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向我宣战。这不关乎安娜,这只关乎你我。你不退步,我亦不会。”

    有意思。

    百无聊赖的格兰瑟真真切切地勾起了唇角。

    单纯而善良的人,他见过的太多了。很多时候,单纯寡同于愚蠢,善良近似于懦弱。所以他不是,最后也没有人是。暗魔法界

    的天才,占尽了令人艳羡的优势,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奥斯顿?用魔法的能力来约束来掠夺吗?”格兰瑟装作不懂的样子疑惑道。

    到底是天真,这天底下约束和掠夺的方式,又不是只有一种,只不过他更喜欢最优解。

    “你说的没错,格兰瑟。”奥斯顿沉吟道,“很多事情不是由魔法说了算的,而是人。活着的人。”

    鹊南飞(2) < 女巫安娜(NP)(媛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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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鹊南飞(2)

    深紫的暗光凝成利刃撕裂时空的枷锁,尖峭处一点暗芒闪跃冲破空气的隔层,直向格兰瑟的脖颈刺来。圣光被本能地唤起,形

    成金色的弧形罩。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法汇成截然不同的形态,如同矛与盾,牵扯、压制、消磨,此消彼长,寸步不让,淬出银

    亮的耀眼火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格兰瑟金灿的发梢凝出汗液,当奥斯顿凌厉的薄唇抿为直线,以月形徽章为媒介的两端,寂静无声,但这

    场跨越时间与空间限制的较量却是逐渐拉锯出结果。

    紫色的光柱猛然穿透金色的护盾,弧形的外壳被冲散化成鎏金的碎片,锥形的尖峭暗芒微动,陡然间幻化为三束,目的极其明

    确。格兰瑟立即侧头躲过其中的一束,新生的盾挡出了另一束,却仍被剩下的一道暗刃擦过白皙的表皮。

    暗紫的魔法元素在那被上天眷爱着的肌理上毫不怜惜地灼出丑陋的黑乎乎烙印,丝缕的白烟甚至嘲讽般地从其上缓缓蹿升,伴

    随着皮肉腐蚀与溃烂的可怖滋滋声。

    格兰瑟脸庞顿失血色,樱花般的唇瞬息间苍白得失去往日的光泽。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唇角上扬勾动出一片惨白,房间

    内同时迸炸出花盆被覆灭的脆响,打破了一室静谧。

    粉白的瓷器沾上黯然的物质被侵蚀成齑粉,蜡质的梅花形花瓣碎成斑驳的粉红结块凌散在地…

    如此大的动静格兰瑟却像是置身事外般,他第一时间侧头看向不远处床的方向。那上面躺着的女人变换了姿势,此刻小巧的脸

    蛋儿正对着他,似是被那声响动惊扰到,女人簇起了秀气的眉头,呓语了几声后又恢复祥宁。而那绒被将将地覆住布满齿印的

    脖颈下方,小半浑圆外露,双峰间的沟壑在被金色的柔光映衬下更显幽远,神秘得让人不由心生向往。

    他呼吸一滞,总是如同齿轮般精确运转的大脑顿时失修,一堆杂七杂八的念头呲拉出难以置信的暗纹。

    就是这双手如同本能般催发的咒印!难道潜意识里还认为那个女人的肚子里仍存在着自己的孩子吗?爱情永存风险,只该是他

    命运里的点缀,而他竟然伟大到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转而庇护起唯有锦上添花作用的恋人?

    她有什么地方特别到能让他有一瞬竟可以失去理智到放弃生命?他还是他吗!?他还是格兰瑟吗!?

    “真是抱歉,不小心失手了。”

    奥斯顿收敛了慌乱,与生俱来的贵族矜傲在言辞间体现得淋漓尽致。而格兰瑟这边,数以万计的光魔法受主人的召唤自发地涌

    现在那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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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深刻的伤口之上,撕裂的皮肉在流转的魔法间从内里开始尝试愈合。

    “不过…这个元素感知度,难不成是光魔法?”

    所有魔法元素中唯有光元素亲和所有,除非是同种魔法因为调用的是同种元素可以相互感知,奥斯顿清楚地感知到对方并不是

    暗魔法师,但对方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如此灵敏地捕捉到他的魔法路径并且闪躲开致命处,尽管他受限于时空还有安娜的缘

    故使用的并不是杀伤力巨大的大规模魔法,也足以证明格兰瑟是光魔法师的可能性。

    另一边,格兰瑟从一瞬的震惊中恢复了平静。

    他总是习惯于以小见大,做最坏的打算,这个习惯称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坏。诚然,元素的特性注定了在魔法这一层面上他无法

    与奥斯顿相提并论。弱就是弱,他从来没有羞于承认,一部分出于对异种魔法的陌生,另一部分他不该分神去管别人的。

    但是真的能不管吗?

    这个别人,是他没有狠下心杀死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被他打上危险品的标签,他怎么允许她死于别人的手?死于可以避免的

    意外,死于与他无关的任何境地!?而且死多简单啊,但他该有的报酬还没到账,他的付出将付之东流,他又怎么能允许她

    死!?

    更何况…胜者拔除毒蛇的獠牙,让其乖顺地缠绕于手腕,才是最为美妙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