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蠢笨之人,若经过栾亦然如此具体的提点还参不透他话中的意思,那就真是白花了这些补习的时间。
她明白了。
在这一系列的人事链接中,何美琪虽然是某种相关的链条,却并不是最重要的一环。
可如果有事的人变成白锦恒,效果就会截然不同了。
*
傍晚吃过饭,顾眉生在水上居陪着张小曼说了一会儿话,起身回自己房间时,给白锦恒打了一个电话。
“眉生?”电话那头,白锦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开心。
“你之前送了我许多的礼物,我想着也该是悉数还给你的时候了。”顾眉生的声音在黄昏下显得微凉。
白锦恒沉默一阵,“眉生……”
顾眉生又道,“明天上午9:00,我在中银广场的t型展示台旁等你。”她说完,不愿再与白锦恒多费白句口舌,径直挂断了电话。
能够接到顾眉生主动打来的电话,无论她在电话那一端的声音有多清冷,态度有多伤人,于白锦恒而言终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顾眉生挂断电话,走到自己房间前的石竹长径时,见到了顾礼墨和顾希颜兄妹。
一条长径只能容一人通过,顾礼墨与顾希颜站在那一头,顾眉生站在这一头。
谁都没有要退让一步,令对方先走的意思。
竹叶声沙沙直响,顾希颜望着顾眉生目光中总免不了带了几分恨意,她望着顾眉生,说,“姐姐,爷爷要找我们说话呢。你还是让我们先过去吧。”
顾眉生看了眼右眼上包着纱布的顾礼墨,又看向顾希颜,淡淡勾唇,道,“我看,你们应该先找的是能够妙手回春的医生才是。”
顾礼墨闻言,面上瞬间音沉了几分,看着她,“顾眉生,你别欺人太甚了。”
顾眉生看着他们,笑着道,“我要是没猜错,你们一定是当着何美琪的棺木想着怎么算计我了吧?想将这女人的死算在我头上?”
“这也正常,要换了我是你们,我也会这样做。”她看着顾希颜,“不过,我真心祝福你们能够在亡母的保佑下梦想成真。”
顾眉生说完,从兄妹两人的中间径直穿过竹径,回了房。
顾礼墨望着她的背影,对顾希颜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她讲的那通电话?上午9:00中银广场是不是?”
顾希颜咬牙望着顾眉生离开的方向,“没错。”
第二天上午8:45不到,白锦恒就已经在中银广场等着顾眉生了。
广场的t台上似乎马上要准备一场婚纱展,许多工作人员来来去去忙着搭建舞台。
白锦恒不时避开搬扛着长木板和电子器具的人。偶尔也会有木板的一角不小心划过他的衣裳和裤脚。
白锦恒一心等着顾眉生,也顾不上去计较了。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个高达三米半的巨型广告牌突然间损坏,朝着地面砸落下来。
下面有眼尖的人发现了,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慌乱,纷纷往一旁的中庭跑去。白锦恒被好几个人夹在中间推搡着往外跑去。
“砰!”的一声巨响,那块巨型板只差一点,就会砸中白锦恒的双腿。
人群中,慌乱间,白锦恒似乎看到了顾眉生的身影。他连忙起身,“眉生!眉生!”
顾眉生听到有人唤她,刚回头,就看到了急急狂奔而来的白锦恒。他上下打量着她,一遍遍地问,“你没事吧?”
顾眉生望着眼前的白锦恒,扪心自问,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狼狈而惊慌的白锦恒。
她轻轻摇头,“我没事。”
白锦恒松口气,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见顾眉生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盒盒的小礼物,递到他面前,“这些都是你之前送我的,现在都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白锦恒蹙着眉望着她,“眉生,你一定要这样急急地与我划清界限吗?”
顾眉生说,“你与顾希颜都快订婚了,我们还是应该分得清楚一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四周一片混乱,白锦恒站在人朝熙攘中,就这样眼睁睁望着她一点点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蒋梨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亲眼见到白锦恒没事之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她即刻便找到了中银广场的负责人,“今天的这场意外,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中银广场原本就是白家控股的商场,负责人一听是白沫先的太太,连忙堆着笑,道,“白太太,您别恼,我们即可带您去调看监控录像。”
工作人员将蒋梨请进了安保室,找出事情发生当时的视频。那块巨型的广告牌在砸落前被人动了手脚!
蒋梨眯眸望着视频里极模糊的两个人影,说,“把这两个人给我找出来。”
她不管这两人是故意还是无心,差点害白锦恒出了意外,她就一定要令这两人付出代价!
而这件事,才不过是个开始。
当天下午,微博上便爆出了白氏总裁的太太厉声指控中银广场的照片。
许多人都说蒋梨以财阀财富压人,蛮不讲理,太过嚣张。
再加上白锦恒狼狈跌到在地的一幕,白氏的形象一时间大跌,连带着他们新近发布的银行基金也收到了波动,从稳定持续地上涨变成了缓慢地下跌。
白氏办公室里,白沫先没什么好脸色,望着蒋梨,“你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