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很快便闻到了女孩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极淡花香。
他侧过头去看她。只见顾眉生将半个脸都埋进了枕头里,长发凌乱地落在白色软枕上,灯打在上面,带着缱绻的光晕。
晕的不止是光,还有栾亦然。
顾眉生睡梦迷离间的美,足以令他目眩神迷外加头晕脑胀。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了她被青丝半遮住的优美脖颈。
一开始还只是抚摸,然后,他再一次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低下头,在她的腮帮处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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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二更七千字。
☆、二更:理智散,情丝长
卧房一面玻璃,两面白墙。墙上有影,交叠缠绵的重影。
顾眉生只觉得身体里有阵阵凉意蔓延,令她不由自主地轻轻瑟缩着。
栾亦然贴着她的背脊,吻一点点,像春风,似笙箫,落在女孩的脸颊耳垂。
夜仿佛被一阵若有似无的蜜浆粘稠得不动了,时光仿佛凝滞在这一刻的缱绻灯火之中。
男人的滚烫温暖了女子的冰寒,她渐渐在他怀里停止了瑟缩颤抖。
这一切,原本是不带任何男女欲念的。
一直到下半夜临近天亮的时候,顾眉生被身后那滚烫的身体暖得脖颈前焐出了薄薄一层汗。
她有些不适地睁开眼,头微动,粉唇就贴上了男人的唇角。
仿佛有一阵隐忍的轻哼声从栾先生的口中逸出,他望着顾眉生,眼眸亮过又沉,沉过又变深邃。
身旁女孩哪里像是一个普通的青涩少女?
发丝凌乱却极妩媚地微贴着她的额头和玉颈,发色如墨玉,雪肌却胜雪如花。
薄汗打湿了花瓣,迷乱了栾亦然的眼。
他低下头,肩膀抵着她的香肩,将女孩往怀里塞了又塞,吻更是密集似雨,一点点,染红湿润了她的唇齿。
屋外,朝汐声仿若从蓬莱深处传来,夹着男女亘古绵长的情事,带着他们年轻而契合的身体,一同奔赴云海深处。
身下柔软的床衿,一时间变成了他们彼此征服的战场。
身价地位,不如女孩意识迷离时不经意脱口而出的一声低吟轻诉。
深邃碧海,比不上顾眉生清亮难以自弃的那双潋滟蓝眸。
栾亦然的心乱了,理智散了,情丝长了。
他只想将身下的女子用万千情丝一层层地包裹住,紧锁在自己的身旁。
顾眉生这样的女子,初见时,他想忽视她,她却总在不经意间跑进他的脑海之中,掠夺了他的岁月。
再见时,她开始仿若空气,渗进他的生命中。
缠绵后,她则变成了一种瘾,彻底溶进了栾亦然的血液里。
天边,晨光吐露白丝,开始一寸寸染亮深蓝天空。
栾亦然轻轻唤起了顾眉生的名字。
“眉生。”
“嗯?”
栾亦然轻抚着她细滑的香肩,低下头,舌头和着牙齿,吮吸了上去。
那一口咬的不轻,顾眉生的右肩上很快出现一个带着淡淡血色牙印的咬痕。
顾眉生吃痛,睁开眼,不明白地看向他。
栾亦然笑望着她,却不解释,只是说,“你继续睡。回荣城的航班是晚上7:30。”
顾眉生真的是太累了,浑身又酸又疼,四肢全都不听使唤,连躺在床上想要翻个身都觉得很不容易。
她闭上眼,在心里轻轻骂了栾亦然一声。
他也未免太不知道节制了。
这一觉,顾眉生一直睡到黄昏五点不到,且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枕边的电话所惊醒的。
第一个电话来自张小曼,问她在越南玩得是否开心,又问她几点的航班回荣城。
第二个电话来自苏棠,同样是问她什么时候回荣城,只是结束通话前,他对顾眉生说,“顾先生一直牵挂着你的安危。”
顾眉生拿着电话坐在床头,问他,“其他人呢?”
“栾倾待找过你妈妈。他最近似乎在与白氏谈城北交通枢纽合作的事情。”
顾眉生挂断电话,静静坐着看了一阵窗外的海边黄昏,然后走进浴室洗漱,换衣服,等待栾亦然回来。
有些事不能细想。人世之事,多半都经不起仔细推敲。
返程的航班上,顾眉生显得比往常更加沉静,一直头枕在栾亦然肩上,闭目假寐。
*
顾眉生离开荣城三天,白锦恒的计划落了空。
他夙愿未能得尝,心中难免窝火,他私下找了许多的人,四处寻找着顾眉生的下落,又借学业为由硬着头皮登了秋波弄的门,旁敲侧击地询问着顾眉生的去向。
这一天,顾鸿华刚巧在家,他在书房里亲自接待了白锦恒。
面对着顾鸿华这样的商界巨贾,白锦恒就算平时个性再骄傲,此刻也难免显得谦逊起来,他先借故问了顾鸿华几个专业问题。
顾鸿华极耐心细致地回答着。
年轻人喜欢演戏撑场面,他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投资与做生意的道理一样,哪有一本万利的。赚的时候就该想着赔,好的时候就该想着总会有坏的时候。”
白锦恒问他,“那顾伯伯为什么忽然就决定不参与城北交通枢纽的工程了?您可是看到了什么亏损的地方?”
顾鸿华脸上表情极平和,看着白锦恒,答道,“只有希颜能重新活过来,我才有心思去考虑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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