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些白药膏回来给爷爷。”
医院里,警方经过初步勘察,认为这是一桩蓄意伤害案,白锦恒被伤,手执凶器昏迷在地的男子也同样身上有许多伤患。
蒋梨匆匆赶来,白锦恒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病房在数个小时后才重新被打扫干净。
但蒋梨觉得她依旧能看到地上稀落的血迹。
她咬牙切齿,吩咐手底下的人,“查,把那个男人的身份给我查清楚!”
她又唤来当值的护士,“今天都有谁来看过我儿子?”
每天病人家属那么多,护士哪里能够一一记得清,但她可不敢这样告诉蒋梨,只得模糊道,“上午来过三四个男人,下午黄昏时分来过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
女孩?蒋梨从手机里翻找出蒋悦然和顾眉生的照片,“是她们吗?”
护士凑近一看,“是的。”
*
警察离开后,苏棠开车送蒋悦然回家。
夜色染了轻而徐的风,蒋悦然望着车窗外。心静下来,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开始如电影倒带一般在她的脑子里重现。
顾眉生今天的这出大龙凤实在导演得太睛彩,若不是她也是被算计的人之一,蒋悦然都想要替顾眉生鼓掌喝彩了。
将白锦恒弄成了废人一个,顺便陷害顾子墨,再将她蒋悦然也牵扯在其中。
借刀杀人,栽赃嫁祸,以牙还牙,暗箭伤人。被她运用的入木三分。
白锦恒变成这样,顾子墨是目前的最大嫌疑人,他再难得到白沫先的支持和信任,而她蒋悦然则成了栽赃嫁祸顾子墨的第一人选。
顾眉生担心她会暗中与顾子墨联手来算计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彻底切断了她蒋悦然的退路。
还有,还有——
蒋梨一定会查出蒋悦然今天去医院看过白锦恒,她一定会咬着自己不放。
蒋悦然若想要自保,不但得管住自己的嘴,从此以后除了顾眉生,她再也不能倚仗任何人了。
蒋悦然越往深处想,脸上嘲讽的笑容越发地绷不住,“好一个顾眉生,这心思可真够缜密的。”
她说着,望向一旁沉默不言的苏棠,“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可怕吗?”
苏棠看她一眼,冷声道,“眉生不会去算计她真正信任的人。”
言下之意,是蒋悦然自己先藏了私心,所以才会反过来被顾眉生算计了这一把。
蒋悦然嗤笑,“我们这样的人家,身边还有能真正信赖的人吗?”
“眉生有。”
蒋悦然凝着苏棠许久,转开眸,“停车。”
苏棠望着四周空荡荡没有什么人的荒凉公路,“你确定?”
“停车。”
苏棠配合地将车子停在一旁。
蒋悦然下了车,问苏棠,“你就这么笃信顾眉生?”
苏棠淡声道,“这与你无关,你可以选择不信。”他说完,踩下油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蒋悦然望着车子在夜色中渐渐变成两道微弱的光。她将双手放在衣服口袋中,慢慢地在路边形单影只地走着。
苏棠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她信不信顾眉生有什么重要的呢?
重要的是,顾眉生会动手替她解决白沫先和蒋梨夫妇。只要蒋家不出事,她就有机会能够令白沫先为他的恶心又畜生一般的行径付出代价!
顾眉生,我不信,我这一生都会败在你手里!
*
白锦恒哑了,聋了,还瞎了。
这一次,就算蒋梨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她想直接冲去秋波弄,问顾鸿华,问顾子墨讨要一个说法。
她白梨的儿子,怎么能白白吃了这样的亏?!
?
谁知白沫先冷冷给了她一句,“不能去。”
蒋梨一口银牙咬得生生出了血,她才忍住了冲着白沫先大吵大闹的欲望。她紧咬牙关,问他,“理由。”
白沫先剪开手边的雪茄,放在口中,点燃,“他顾鸿华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令他的日子过得太写意了。”
去秋波弄有什么用?讨要说法,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
他堂堂白沫先,他堂堂白氏,丢不起这个人。
顾、鸿、华!
白沫先慢慢眯起眸,这顾家的人竟敢如此作践他的儿子!
他放下手中的烟,对将梨说,“我们有儿子,他顾鸿华又何尝不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子儿女?”
☆、栾亦然,他像个迷
栾亦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看过报纸:这白锦恒出事的时间点令他很自然就联想到了这件事多半与顾眉生有关系。
她这样做,很明显是在激化白家和与白家相关的各个方面,包括白家与顾家人的矛盾。
吃过早饭,他正欲出门去接顾眉生,但栾倾待来了。
栾倾待没有进门,身材挺拔,站在门框处,说,“你来荣城也有半年,应该与我一起去白家拜访一下张春晋夫妇。”
栾倾待都已经到了家门口,栾亦然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开车前,他给顾眉生去了电话,贫嘴,说,“我得先去拜访一下未来的外公外婆。”
栾亦然对于这大院的记忆自然比不上栾倾待。即使是多年前未去美国前,他们一家子也早已经搬迁至栾亦然现在住的华庭一号。
栾倾待现在住的那间平房,他只来过数次。
张春晋和郑温娟的家,他这还是第一次来。
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