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咬咬牙说道:“我叫史瑶。”
这么巧?太子眉心一跳:“看来你非但不是史良娣,还是个不通文墨之人。哦,不对,是鬼。”看一眼史瑶又继续说,“孤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是史良娣,她会说,她只有名,没有字。”
史瑶猛地睁大眼,想到古人的名和字是分开的,且字不能乱取。比如诸葛亮,字孔明,孔明也是很明亮的意思。周瑜,字公瑾。瑜是美玉,瑾也是美玉。
古代男子二十岁,女子十五岁成年了,别人不便直呼其名,他们就给自己取一个和本命含义差不多的字为别名。
古代人算虚岁,就是从母亲怀上孩子那天开始算。史良娣去年就已成年,也就是及笄。她是有字的,平日里太子也是称她的字。
史良娣名叫史琼,单字一个瑶,取自“报之以琼瑶”。琼、瑶二字都是指美玉。太子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确定史瑶知不知道她有字。
“没话说了?”太子问,“是不是很想知道孤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史良娣?”
多说多错。史瑶干脆不讲了,让太子刘据一个人说个够。
太子瞥她一眼,继续说:“昨日孤就察觉到你和以往不大一样,说话比史良娣温柔太多,还有点小心翼翼。孤归结为你刚生过孩子,身体虚弱。
“先前你陪孤用饭的时候,孤才确定孤没想多。史良娣习惯左手用箸,你是右手。孤曾问过史良娣,怎么不用右手,史良娣说她不会。自打那次,史良娣便很少用箸。可以说能不用则不用。”见她一脸懊恼,不禁冷笑一声,“孤发现你用箸比用勺和叉熟练,右手连一碰即碎,炖的软烂的鱼肉也能夹起来。换作史良娣,别说用右手,左手也夹不起来。”
太子说话的时候,史瑶也在回想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万万没想到习惯害了她。难怪她拿筷子的时候感觉右手很别扭。当时只想着不能让刘据看出她不是史良娣,就没把那点别扭当回事,“凭这一点?”
“当然不是。”太子刘据道,“史良娣的兄长史恭走了快五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史恭坟头上都长草了。”
史瑶张口结舌:“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承认了?”刘据神色一敛,“说,你到底是谁。”
史瑶抿抿嘴,思考该怎么糊弄刘据:“我,我没想附在史良娣身上。”看一眼刘据,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我,我上她的身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太子不信:“死了?”
“对,已经死了。不信你问,问稳婆。”史瑶道,“昨天下午你的良娣生孩子的时候昏死过去了。我刚一到她身上,稳婆就说,良娣,不能睡,醒醒。然,然后又说,再不使劲生孩子,我和孩子都没命。我,我好不容易活过来,我不想死……”一说到死,史瑶的眼泪刷一下全出来了,哽咽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太子一见她泪如雨下,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怎么说哭就哭?忙说道,“你先别哭,孤又没让你去死。孤是想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想死……”史瑶以前想的很美,找个好男人,生两个娃娃,忙得时候请公婆和保姆照看孩子,闲得时候一家人出去玩玩,把她以前想玩的全玩一遍,想去的地方去个遍,想吃的东西吃个遍。可她连个好男人都没找到就死了,一想到这点,史瑶就觉得好委屈,就想哭。
太子头痛,说:“孤没让你去死。”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你附到孤的良娣身上,孤的良娣不见了,要哭也该是孤哭。”
史瑶点点头,赞同刘据的话,可她一想到前世,“我,我忍不住。”
太子扶额,说道,“那你使劲哭,哭好了,再说你的事。”
哭声戛然而止,史瑶使劲抹一把脸,擦干眼泪,“那还是现在说吧。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据叹了一口气,想提醒史瑶,他没说要杀她:“那我问,你说。你家在何处?”
“说了你也不知道。”史瑶道。
刘据噎住:“……你不说孤更不知道。”
“我来自异界。”史瑶说着话,看看刘据。
太子刘据又想叹气:“你别看孤,继续说。”
“我们那里没皇帝。”史瑶看看刘据。刘据微微颔首,表示他在听。史瑶继续说,“国的制度和很早以前的尧舜时期差不多。”
刘据好奇:“你那里也有尧舜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