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光看了一眼长离,径自走到床边,脱了鞋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睨着长离,“没地放?”
“嗯……”长离僵立着点点头。
“那直接喂我吧。”化光懒洋洋道。
长离闻言猛地抬头,“啊?!”
“吱呀”一声,苏方沐原本坐在床边制香袋,想着丰城的绢锦不似罗城华美,然而缎面上却似有浮光粼粼,制成香袋回头装了香料想必可以当做稀罕物回罗城卖。此时听见响声便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转头就看到了蔫着脑袋站在门外的长离。
“怎么了?”苏方沐看着长离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苏方沐……”长离小跑着扎进苏方沐的怀里。
苏方沐看着怀中人的脑袋,轻笑着摸了摸,“不就是去送个汤么,难不成化光欺负你了?”
“嗯嗯!”
苏方沐一听把长离推到面前站好扳直,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用一种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出来的亲昵感问:“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要我喂他喝,这么大人了居然也不知羞!哼!”长离嘟嘴控诉。
“那我家长离可真乖呀。”
“啊?”长离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以前遇到这种事,化光岂不早就被你烧成飞灰了?哪里还能让你吞了一肚子气回来。”
“苏方沐!”长离不高兴了,自己在化光那里受了委屈,苏方沐居然还戏弄她!她气冲冲的上前一下跳起跨在了苏方沐的腿上,然后伸出手去捏苏方沐的脸,“让你戏弄我!哼!”
苏方沐见长离这样也不客气起来,长离的死穴她最清楚,狡黠地笑着就往长离腰间最怕痒的位置挠。
“啊哈哈哈哈哈,不要弄了不要弄了啊哈哈哈……”长离痒得不行,只得咯咯咯地笑,可手上也不敢放开,两腿夹紧了苏方沐的腰肢,可身上实在被苏方沐挠的无力,只得拼尽力气欺身压下,两个人齐齐倒在了床榻上。
苏方沐见长离倒了下来手臂一捞一带,两人直接调了个位。“还敢不敢了?嗯?”嘴上说着,手上却不敢停,只挠的长离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
“啊哈~不敢了不敢了,快放手哈哈哈哈……”长离痒的一双凤眸出了两汪泪。
苏方沐似乎来了劲,心里只想着欺负她再多一点,一时竟也有点难以自制,抬腿便压上了长离的腰肢不让她乱动,然后顺着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抚上去探至腋下。
“啊!!”这一下弄得长离惊叫连连,不住地摇着头,“苏方沐!”
这一声似怨如嗔的惊呼,摄的苏方沐止住了动作。低头看去,长离面上羞红半掩入枕间,似一朵三月的夭桃掩映于枝叶之间。一双狭长凤目中蓄了两汪秋水,樱桃般小巧饱满的红唇微微开合,再往下看去,细长白皙的脖颈下因打闹而凌乱的衣衫中是剧烈起伏而带动的蝴蝶般的锁骨……
“苏方沐?”
方才一声呼唤令她如至迷淖,这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
苏方沐愣愣的瞪大眼睛,浑不知她自己那发髻零散,衣衫微乱的样子有百千风情。长离一双盈盈的凤眸带着羞赧和不解看过来,只这一眼就令她慢了心跳窒了呼吸。
“长离……”苏方沐连忙起身整了整衣服,侧过头去不敢再看长离的目光,她不知道如果再盯着那样一双眼睛看,会做出什么。
“怎么了苏方沐?”长离仍旧躺在床上悠悠然看着苏方沐,嘴边还带着一抹天真的笑意。
“下次不要这样玩了,女孩子哪有这样跨坐到另一个人身上的。”苏方沐板起脸,却仍不敢看那床上的风情。
长离疑惑着歪了歪头,“可是苏方沐是我最亲的人呀,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苏方沐的身上?晚上的时候,苏方沐不都是抱着我睡得吗?”
“不要说了!”苏方沐打断她接下去的话,“哪有女孩子说出这样出格的话的。”说完她立刻起身,似乎这房间有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她片刻也不敢在房中多留,急急抿了发髻便开门出去。连回头也不敢有。
苏方沐闭目关上房门,转过身背抵在门板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又有这种感觉呢?她抬头抚上自己发烫的脸,心跳愈快。从小到大,她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要安安分分嫁给一个男人,敬这个男人为夫君,服侍他,爱慕他。然而她却没有这样的机会,父母去世的早,妹妹尚且年幼,后来妹妹丢失,捡到了长离。七年来她如姐如母得养育长离,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今想来似乎也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本该由自己丈夫来填满的空虚寂冷已经因长离的存在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不是没有想过好好找一户人家嫁了的,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绮丽的幻想。也不是没有过倾慕的对象,只是那所有的美好设想都在涸谷那场□□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七年,悲戚难捱之时是长离一直陪伴着她,喜悦开怀之时是长离与她一起分享。涸谷那一夜,心中原本倾慕的人不敢进谷寻她,而年幼的长离竟然在那万分凶险之时不顾性命去制住那向她扑来的虎妖。是的,晕厥前的那一刻她无比清醒,长离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看得分明。后来她病魔缠身洞外凄风苦雨洞内寒气逼人,是长离不舍不弃地陪伴在她身边。为了给她取暖,长离不惜冒着被她厌恶丢弃的风险,示出异能燃起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