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好好照顾他们。”顾亦琛回想起刚才苏溪辰那躲避自己的眼神和动作，不禁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烦躁，“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瞒着我的话你知道的！”

    秦小柯被他突然有些严厉话语给吓到了，连大气也不敢喘，仿佛他们做的事顾亦琛已经知道了不少。“我知道，怎么用得着你说。你放心，有什么不对劲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是善意的谎言，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没错我是正义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背叛组织，请求顾亦琛的“坦白从宽”。

    说完，他也不顾嘴已经张开，好像还要说些什么的顾亦琛，连忙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我也吃饱了，我上去看看他！”

    被留在原地的顾亦琛有点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见了自己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自己真的那么吓人？顾亦琛想要去摸一下自己的脸，却触碰到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具。

    噢，他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一定是这个面具太吓人了，明天让他们重新买个，要买个什么样的呢？对了买个彩色的吧，孩子应该会喜欢的吧！

    一心想要通过面具来讨那个还在苏溪辰肚子里的“唯一的”孩子欢心的顾亦琛，全然不知道在自己出差的这短短几天内，发生了许多，他永远也想不到的事。

    这边，秦小柯快步走上楼去找苏溪辰，他已经预感到苏溪辰此时的情况一定不好。果不其然，他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呜咽声。秦小柯赶紧走到他面前，只见苏溪辰呆呆地坐在床上，头低得好像要埋到地上，隐约可见的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除了凌于枫来的那天，秦小柯还没有看他哭过，这时自然是百感交集。

    “我，我实在没办法原谅他，怎么办……”苏溪辰断断续续地说着，身子也由于抽泣而一抖一抖的。

    秦小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谈了口气想要去给他拿纸的时候，苏溪辰却扑进了他怀里，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小腹上。

    “我是不是很坏，可是我真的只是想要看着他们长大，我也是他们的爸爸啊……”苏溪辰已经泣不成声。

    “没有没有，你不坏，你最好了！”秦小柯实在不懂得要怎么安慰他，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人中，他是最无辜的。

    顾亦琛只需要提供点小蝌蚪，自己还能爽|上一次。然后提供点小钱钱，时不时再说点话，散发下信息素，十个月后就能抱着孩子去堵住自己父母的嘴。从此，就算他再怎么不想结婚生子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跳过了前面的步骤，直接给自己“买”了个防老的必备工具。

    凌于枫虽然很伤心，但他的伤心是建立在心爱的人为他人生孩子上面。只要苏溪辰生下孩子后，苏溪辰接受了他，两人自然还是能够长相厮守。而自己最多就只是这十个月里多陪陪他，到时再助他生产就行了，还有小钱钱可以拿。

    然而，苏溪辰从一开始就是不幸的。强制发|情，又被迫卖给一个以前完全不认识的人，要他给那个人生孩子。而且还仅仅只是生孩子，生下孩子后，他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对于苏溪辰来说，现在要是让他能够留在顾家，就算是做仆人或者是做顾亦琛的情|人，他都能够答应，毕竟这样能够看到自己的宝宝。

    秦小柯知道苏溪辰对于被卖了这件事是十分的在意的，虽然看得出那家人对他并不好，但秦小柯知道苏溪辰那种重情重义的人，跟他们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对自己也是一样，他现在能够抱住自己痛哭，就表示他真的对自己很信赖。因为凌于枫也跟他说过了，苏溪辰是个坚强的人，从不轻易在人前流露感情。

    “没事了没事了，”秦小柯用手给他抚去脸上的泪珠，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立马止哭的办法，“乖啊别哭了，对孩子多不好啊，！”

    “真、真的吗？”苏溪辰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的，只让人心醉，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只为博取他一笑。

    秦小柯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啊！宝宝们在肚子里是会感受到爸比的情绪的。你伤心的话，他们当然也就跟着伤心啦，是吧！”

    “嗯嗯！”苏溪辰乖巧地点点头，赶紧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珠，“那我不哭了，宝宝们就不会伤心了！”

    看着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被孩子占满了，任何对孩子不利的事，他怎样都不会做，秦小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哎，看来自己这是要见证一个娃控的成长啊！

    秦小柯趁他在擦脸的时候，想了很久。他觉得虽然事情暂时被孩子们解决了，但秦小柯相信苏溪辰一定还会计较这件事，而他以后一定不会再向自己提起这件事了，这样拖下去只会对他和孩子不好。

    “你怎么这么快就吃饱了？平时不总是恨不得把盘子都吃了？”苏溪辰拭去脸上的泪痕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想要转移话题。

    然而秦小柯却不吃他这一套，“溪辰啊，那个我觉得关于‘他’的事，我也应该跟你谈谈啊！”

    苏溪辰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嘴张开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合上了，似乎在组织着语言。最后，也只是勉强地挤出了句，“这就不用了吧……”他心虚得连看都不敢看秦小柯一眼。

    “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是他供我上大学，我现在才能站在你面前这样跟你说话。而且，他那个时候还是在创业期，算是经济挺困难的吧，可他也从来没有让我饿过肚子。

    虽然他家里已经有事业可以让他去继承，但他还是想自己创造属于自己的天下，我觉得他那个面瘫老鬼也就这个地方有点魅力罢了。”秦小柯最后还不忘损一损顾亦琛，其实是想借此缓和下气氛。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想要问的一个问题。原本苏溪辰还以为，得费很多口舌或者许他什么利益，没想到秦小柯却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秦小柯听到这话，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孩子大了不由娘嘛！”

    “扑哧”一声后，笑容重新出现在苏溪辰脸上。“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秦小柯，十分庄重地说。

    “诶诶没事啦！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秦小柯看起来有些敷衍，但其实是在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都受不了这么认真，还有点煽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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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苏溪辰在床上辗转反侧。其实，他也说不懂，究竟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才对顾亦琛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毕竟，只有在乎了，才会真正影响自己的心情。

    其实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想知道答案，因为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难道不是吗？要仅仅只是为了孩子，在凌于枫说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时候他一定会答应，毕竟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可以拥有两个孩子的机会。

    所以自己是已经沉沦在那张黑白的面具里了吗？苏溪辰不想去想，他也不敢去想。他知道，他可以偷走一个孩子，但他偷不走一颗心。既然知道是没有可能的事，对于在暗地里自尊心很强的苏溪辰来说，是永远也不可能去做的。

    过了一会儿，门悄悄地打开了，顾亦琛轻轻地走了进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差后见到苏溪辰，总有一种想要把他抱进怀里的冲动，但他把这些都归结在了孩子身上。

    他走向原先的那个地方，不自觉的眼睛瞟了苏溪辰一眼。他好像又瘦了，怎么回事，难道秦小柯没跟他说得多吃吗？上次不知道谁说omega太瘦的话，生孩子要比别人痛苦得多。这么瘦，将来连带儿子也跟他一样瘦怎么办？不过肚子好像大了不少，四个多月的肚子而已，怎么那么大？

    连顾亦琛也没有发觉，自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究竟都想了多少东西。而其中，又究竟有多少是关于孩子的，多少是关于苏溪辰的，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己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他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默默地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

    其实苏溪辰还没有睡觉，本来他还以为是秦小柯进来了，直到那深入骨髓的薄荷香滋润他全身的时候，他这才直到是顾亦琛。怪不得，自己自从孕吐时嗜睡上楼的那一天晚上之后，几乎每天就都能闻到一股清凉的薄荷香，自己也能睡得比较好。前几天顾亦琛出差时，自己晚上老是睡不着，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事情的原因，却没想到全部都是因为他……

    那么，他到底是为了自己肚子里他的孩子；还是说，是为了自己……苏溪辰自嘲般地发出了一声轻轻地苦笑，怎么可能是为了自己，自己也不过是个代孕的工具。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不是说好要狠心一点，才能把所有不该有的情丝都斩断吗？

    夜，还是那么黑；是谁的心，从光明之中又跌入了黑暗。他与他的故事，到底要如何继续……

    第六章 薄荷香的来源

    第二天，苏溪辰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昏昏地醒了过来，毕竟昨天晚上他直到顾亦琛走后，又想了很久才睡着。苏溪辰顿时明白了很多事，比如那天晚上撞到的“墙”究竟是什么；比如每天晚上沉睡时都能闻到的薄荷香原来不是来自秦小柯放在他房间里的薄荷；比如……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他的心里不可能不感动，毕竟几个月来都默默地做着同一件事，还不要被别人发现，说来就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

    醒来后的他，头晕晕的，身子也觉得有些乏力。不禁有些后悔昨晚为什么就不能早点睡，又突然很佩服顾亦琛，甚至是心疼他……

    苏溪辰在床上又躺了很久，等感受到力气渐渐到身体里的时候才翻身下床，要去洗漱。可他还没走到厕所，卧室的门就开了，“诶你终于起床了啊！都快十一点了，想不到你这么能睡！好吧，其实我是想表达宝宝能睡。”秦小柯轻快的声音随即响起，立刻充满了苏溪辰的大脑。

    “恩。”苏溪辰还带着些犹豫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听不太清楚秦小柯到底在说些什么，刚起床的人儿还是迷糊的呢！

    等到他洗漱好的时候，发现秦小柯已经给自己拿了杯牛奶上来，接过牛奶时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苏溪辰是从心底为能认识他而感到窃喜，没有他的照顾，自己和宝宝们的情况一定没办法跟现在比；更不用说他还要帮助自己一起“偷孩子”。甚至，他对于顾亦琛的印象上也带了些感激；因为苏溪辰还记得秦小柯曾经说过是顾亦琛资助他上大学的呢！

    “喝点牛奶先垫垫肚子，很快就能吃中午了。你怎么了吗？看你j-i,ng神不太好的样子。”秦小柯果然是医生，看脸色就能看出苏溪辰与往日的不对经。

    苏溪辰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偷吃糖的孩子被母亲发现，正在对质的时候，“就觉得身子有点累，不要紧，可能是昨天晚上太晚睡了。”

    “你不是很早就上了床了？又想些什么了，不是跟你说了要放宽心吗？”秦小柯又开始了他的碎碎念，别人不知道的，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一对父子呢！

    “等等！”秦小柯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地开口，“你说你很晚睡，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薄荷之类的味道……”

    苏溪辰点了点头。这次排到秦小柯偷吃糖被抓了，只见他挠了挠脑袋，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应该是在倒吸冷气——这是他思考时会经常伴随的声音，速地转动着，像是在想些什么对策。

    突然，他把头扑到苏溪辰的腿上，委屈巴巴地说：“大人冤枉啊！小女子是被威胁的啊，不然他们就要卖了小女子八十岁的老母，还有底下三岁的孩子，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啊！”

    “诶你！”苏溪辰倒是被他这阵势给吓到了，又觉得很好笑。

    而这边秦小柯还在演着，“小女子相信大人这么英明，一定会原谅小女子的啊大人！小女子原意做牛做马来报答大人，不然，让小女子以身相许也可以呀！”说着，还抬起头一脸娇羞地向苏溪辰眨了眨眼睛。

    这回苏溪辰倒是忍不住了，虽说是在笑，但也配合了他一下，“本官一定会为你平反的，你就先退下吧！”

    “喳！来大人，小的给您捏捏腿！”秦小柯说完，两人都笑了。其实苏溪辰倒也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秦小柯怎么说到底也还是顾亦琛的人，怎么能够要求他叛变得那么赤裸裸呢！

    笑完，苏溪辰问道：“所以，每天晚上的薄荷香都是他？我还以为是你给我的那盆薄荷呢！”虽然已经是十有八九的把握了，但他还是想确认下。

    “是啊。你还记得上次你那个‘撞墙’的事情吧！”秦小柯见苏溪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也就不准备再笑话他，“那天晚上你睡得很好，所以我就想起我们老师说过，alpha的信息素对于omega的作用很大，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也怪我太慢才想出来了，不然你就不用多受几天苦了。”

    苏溪辰听了之后，莫名有些窃喜。原来不是自己喜欢上了他，仅仅只是因为ao之间的信息素在作用罢了；又听到秦小柯还有点自责，“没事没事，你已经很照顾我了。”

    “所以，你对他……”秦小柯十分小心地开口，身为omega的他怎会看不出苏溪辰最近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但他实在不愿意看苏溪辰在感情的海洋里沉浮，还是分分钟会把自己淹死的那种！

    “你放心，他在我心目中就只是我孩子的另一个爹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苏溪辰又笑了，这是他这几天来真正发自内心、舒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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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当带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小丑面具的顾亦琛走进他的卧室时，苏溪辰差点以为是别人。

    “你怎么换了一个颜色？”好吧其实不仅仅只是颜色，“你这是刚才去游乐园兼职了？”既然知道自己对顾亦琛的感情也只不过是由于ao之间天生的吸引罢了，苏溪辰对他的态度当然也就好了起来，相处时也就更加的自然了。

    顾亦琛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想了好久，才勉强说了句，“我觉得孩子会喜欢。”

    “噢，确实呢！秦小柯说让孩子多看看五颜六色的东西也不错，一来他们也喜欢，二来也可以锻炼下他们辨别色彩的能力。”秦小柯确实是这么说的，苏溪辰记得一字不落。然而，他说这些的时候，还加上了一个前提——在孩子一岁左右时。毕竟小孩子能够辨别各种颜色也至少得到四岁的时候啊！

    “是吗？那我以后就带这个吧，他会喜欢的！”顾亦琛现在倒也觉得只要是苏溪辰说的、只要是关于孩子的，就是对的。

    苏溪辰一脸高兴地点点头，“秦小柯还说了呢，很快就会有胎动了！我想，到时应该就会像电视里或者是书里说的，时不时这里凸出来一点，那里凸出来一点！”

    “这么快？那什么时候有胎动了，那一定要叫我过来！”顾亦琛也全然忘记了看过的书中写的，孩子要到五个月后才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只想跟他的宝贝儿子说说话，“儿子，你要踢你爸比了吗？要轻点哟，爹地看着呢！”

    “恩恩，立马叫你过来！诶，不对，都是男孩儿吗？”秦小柯那厮显然就是又忘了跟他说。

    顾亦琛有些奇怪，“都”是什么意思？不过一心在孩子身上的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对呀，秦小柯那个健忘的！儿子，等你出来后，爹地要教你功夫，然后你才能去保护别人，可不能欺负别的小omega哦！”

    苏溪辰还沉浸在知道肚子里孩子的性别的愉悦之中，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差点就让顾亦琛知道肚子里不止一个孩子。然而，当他听到顾亦琛在对孩子出来后的未来做计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到人家门口，却突然被人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了。

    “儿子呀，不知道你是alpha还是omega呢，你跟爹地一样是alpha，这样才好养活嘛！然后爹地就能把我会的通通都教给你了！”顾亦琛完全没有发现，他没说一句话，苏溪辰的心就更加沉了一分，“不过你要是个omega也没关系，爹地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就在苏溪辰差点要忍不住崩溃的时候，顾亦琛的手机响了起来。“怎么了？”他显然因为被打断和儿子相处的时光而不太高兴，语气也带上了些不耐烦。然而手机那边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说了几句话后，顾亦琛的语气立马回到原来的沉稳，“好，我马上过去，你让他们在那里等我。”

    放下手机，顾亦琛对着苏溪辰说：“公司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你和孩子先去睡觉。”从说的话到说话的语气，无一不然人觉得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又伸出了摸了摸苏溪辰已经隆起了不久的小腹，“儿子，爹地去解决一点事儿，明天再来陪你，你要乖哦！”说完，就赶紧走了，看来那边的事应该是挺严重的。

    他走后，苏溪辰就躺到了床上。他并不困，也并不想睡觉，但仅仅只是想想躺下然后可以把腿收起来，像胎儿在子宫里的姿势能让他感到有安全感。也幸好顾亦琛已经把门给他带上了，才不用自己走过去关门，他是越来越懒了。

    苏溪辰知道顾亦琛并没有做错什么，对着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说话，想象他出生后的情景，他有时候也会这样做。但苏溪辰只是觉得很难受，自己明明也可以一起参与设想的，但现在只能保持沉默，仿佛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

    他没有哭，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谁紧紧地抓住了一样，酸酸的。他把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正是刚才顾亦琛的大手盖住的地方，莫名觉得心痒痒的，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宝宝们，不管爸比以后选了哪一个，你们都要相信爸比是爱你们的。当然，你们的爹地也是爱你们的。”苏溪辰小小声地说道，他相信顾亦琛会是个好爸爸。

    第七章 孩子踢我了！

    “扣，扣扣扣”，富有节奏的扣门声响起，苏溪辰面带诧异地放下了手中的书，费力地用手支撑起自己笨重的身子，托着腰往门口走去。

    秦小柯进来从来不用敲门，顾亦琛又早已去出差了，唯一的一个可能性就是凌于枫了。更何况，那一长三短的敲门声，正是他们俩发明的。

    苏溪辰第一次发情期来的时候正是在暑假，那之后，苏家就不允许他和别的alpha联系，特别是和凌于枫，因为两个孩子从小就玩得很好。苏家的这一举动绝对不是为了保护苏溪辰，而是为了不落人口舌，加之等苏溪辰大一点，还能把他给嫁给个他们“看得上”的人。之所以不让溪辰和凌于枫一起玩，还不是因为当年凌父的公司还在发展中。

    然而少年好玩叛逆的心性怎么可能让几句话就给改变了，加上凌于枫那个充满鬼点子的脑袋，硬是上他们想出了一个对策——每当凌于枫要带他出去玩的时候，就先在他家门口找个没人的时候用竹竿向苏溪辰卧室的窗户边戳出三长一短的响声，然后苏溪辰就会扔下一颗彩色的小石头，表示自己同意了。然后等到家里人都不在客厅的时候，苏溪辰就偷偷地溜出去，和凌于枫去痛快地玩一场，然后再偷偷地溜回房间，装作自己一晚上都在房间里的样子；反正苏家也没有人会真正关心自己的存在。

    回忆着往事，苏溪辰笑得越来越漂亮，他把门给打开，果然是凌于枫。“快进来！”他小小声地说。

    凌于枫侧身滑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个白大褂，是因为秦小柯对顾家的保安们声称他是自己的助手。几天不见，凌于枫瘦了很多，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脸上是没有刮干净的胡子渣，看起来要是再邋遢点人就和个非洲难民差不多了。

    “小辰，你身体怎么样？宝宝们没欺负你吧？”凌于枫反手关了门，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苏溪辰的。许久不见，凌于枫觉得对他的每一分思念要是水滴的话，早就汇成一条河流了？

    “我很好，倒是你，你怎么了？”苏溪辰看他这样，甚是关切地问，“脸也不收拾整洁点，哪有omega会看上你。”

    凌于枫苦笑了一下，若是把自己收拾妥帖就会有omega喜欢，那么眼前这个自己唯一喜欢的omega是不是因为见过了自己所有的样子才不喜欢自己的？“没事，公司出了点小事。”

    “你确定是小事？”苏溪辰相信他的实力，一般的事不可能让他劳累成这个样子。可是他见凌于枫一点儿情况也不想跟自己透露，也就不再问下去，“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多休息，宝宝出生后还得你来照顾呢！”苏溪辰一点儿也没开玩笑，孩子们出生后‘他’一定会让自己留在这里坐月子的，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只有凌于枫可以照顾那个宝宝了。

    “知道了，傻瓜。”凌于枫摸了摸他的头，觉得这几天的劳累在他这么一句话面前都可以化为乌有。上次苏溪辰第一次做b超的时候，凌于枫使了点手段给顾亦琛找了点事情去做，自己才能顺利地溜进来。却没想到底下的人做事不干净，竟给顾亦琛留了点蛛丝马迹。

    这几天，顾亦琛对他的公司大打出手，自己不仅损失了不少，他已经好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了。好不容易把事给摆脱了，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叫嚣着要他来找苏溪辰，这才连休息一下都不顾就赶紧过来了。

    他蹲下身子，对着肚子里的宝宝们轻声说：“宝宝们，你们没有欺负你们的爸比吧！要乖哦，然后等你们出生后，我再带你们出去玩，不然只带你们爸比出去玩，留你们在家里看家！”

    苏溪辰见他“威胁”自己的孩子，也不甘示弱，替着肚子里的孩子开口了，“宝宝呀，我们才不理这个怪叔叔呢！以后爸比带你们出去玩，让怪叔叔看家！”

    “哎哟，你个翅膀硬了要上天了啊！”凌于枫想要像以前一样挠他痒痒，却怕伤到他和宝宝们，也顾及他已经站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便托着他的腰，扶着他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