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佑就要离开,还是忍不住拦了拦。
“先生,你或许不知,有些人心思深,许是别有用意,先生莫被哄骗了。”
瑟瑟闻言,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这样么?我却没有多想。多谢七爷提醒。”
她一脸感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的话,叶无咎的表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先生……”叶无咎不知道在斟酌什么,半响,慢吞吞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无论什么,叶某都可以帮。”
瑟瑟依旧是一脸的感动:“多谢七爷,七爷当真好人。”
被夸了三次好人的叶无咎nei心已经没有多少动摇了。他目送瑟瑟牵着林天佑离开后,回眸看了眼那个蜜儿追去的方向,而后转身。
叶家回来的那位姑太太家的表姑娘,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翻了年就要满十七。
这位表姑娘要住到年后,几个月的时间,不能让人家无趣了。家中的姑娘又都在上学,姑太太想了想,直接把表姑娘也送到了瑟瑟的学馆。
瑟瑟与那表姑娘年纪相仿,表姑娘一看见瑟瑟,脸色有些不好。她上课的全程都没有怎么听瑟瑟说话,而是描着画。
瑟瑟在讲堂上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管,只要束修交够了,这位表姑娘不影响他人,与她无关。
表姑娘比叶瑶妤她们高一辈分,还大了几岁,玩不到一块儿去,叶家姐妹们结伴而行,她独来独往,总是一个清瘦的身影,由一个婆子陪同着。
蜜儿那边不敢对叶骁臣太过,只悄悄在他面前露了两次脸,等着下一次的机会。其余时间就在想法子把那年纪小容易哄的五姑娘骗出来。
可是叶三夫人早就有了防备,把五姑娘看得比眼珠子还紧,蜜儿根本下不了手。
这个时候,她偶尔去了学馆,看见了表姑娘。
表姑娘这个人,有些学识,让她在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子学馆里做学生,对她来说多少有些羞耻。可是叶家人决定了,她有软弱不敢抗议,导致了这种僵局。
她画她的画,权当瑟瑟是一个摆设。
到点了就来,到点了就走,
外头风雪大,表姑娘湿了袜,她不肯走了,躲进了旁边的一个亭子里,让婆子回去给她拿一双木屐来。
瑟瑟出来的时候,表姑娘侧过身假装没有看见她。
瑟瑟也不是个会主动和人问好的,她目光瞟过,就带着林天佑离开了。
瑟瑟离开后不久,蜜儿撑着一把伞,悄悄靠近了只有表姑娘的凉亭。
没过几天,瑟瑟就发现那个丫鬟再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浑身带着伤。脸上像是被人扇过耳光,肿的很厉害。
她远远看着那丫鬟一瘸一拐的,垂着眸静静看着,没有靠近。
老夫人的寿宴办得很漂亮。
家中能回来的子嗣都回来了,外边大雪,里面摆了长长的筵席,大家举杯欢庆,逗得老夫人笑逐颜开。
瑟瑟也在列。
她坐在一个稍显靠后的位置,身侧带着林天佑。
老夫人的几个儿子女儿率先叩了头,叶无咎作为侄儿,也跟在其中。
小一辈就是有叶骁臣为首,带领着弟弟妹妹们给老夫人叩首请安,说了一堆的祝福话。
女孩儿们送了自己绣的抹额,膝垫,还有一套一起做的衣裳。叶骁臣寻了一个琉璃石做的摆件,叶骁元送的是一个金灿灿的粗镯子。
看见那镯子,所有人都笑了。
瑟瑟看着那有两根手指粗的金镯子,捂着唇也笑了。
林天佑抬头看着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大大的眼睛一弯,模仿着瑟瑟的笑靥。
瑟瑟给老夫人准备的也有贺礼。
是一幅字。
一个寿,笔锋凌厉,遒劲有力,大气磅礴。
老夫人看得目不转睛,捧着字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对瑟瑟的字赞不绝口。
作为学生,叶骁臣悄摸摸往后退了退,同时他发现,所有的叶家儿郎少女们和他动作一样,都在躲。
兄妹们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对彼此充满了同情。
看了先生的字,想必自家爹回去就要逼自己练字了。
叶骁臣满是好奇,怎么比他还小一岁的先生,学识那么好,字也写得这么棒?
都比他七叔要好了。
“无咎,你看看,柳先生的字与你比起来,可不差什么。”
老夫人抬手招过来叶无咎,笑眯眯道:“以往你的字,是咱们家最出挑的,如今有了柳先生,你可要让位了。”
听了老夫人的话,叶无咎不但没有气恼,反而在高兴着什么,难得一脸温柔:“婶婶说的是,我的字的确比不上柳先生。我们家的确属柳先生字最好。”
老夫人没有觉出味儿,还在夸瑟瑟。
瑟瑟笑吟吟起身屈了屈膝:“老夫人谬赞,不过讨巧罢了,七爷的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