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郝翠珍的胆子立马又壮了起来。
“今儿这事儿是我刚听说的,那个葛青阳你知道不,就是你那个有着一手木工手艺的堂哥,他不是个光棍老条么?我听说他想要找个继承人传了他的手艺,以后也好有个摔罐捧灵的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个死老娘们,没事儿就在家里面带孩子,胡乱瞎跑什么?你还嫌你惹的事儿不够多么?”
“你别着急,听我跟你说啊,这葛青阳相中的是葛青山家的葛森……”
葛青木也不是个蠢货,这郝翠珍都将话说道这份上了,他哪里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你甭想了,昨儿你才闹出那样子丢人现眼的事儿来,今儿你让我去找葛青山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你还要脸,你的脸能有大海的未来重要?且不说这样的手艺体有多吃香,那葛青阳个老条这么多年攒下的那些家业你就不眼馋,他说是找个摔罐捧灵的,那不就是要找个干儿子么?咱们家大海去,他这一辈子可就成了。”
“可是……”
听到这里,葛青木已经有所动摇,就连声音都软和了下来,郝翠珍便立马又开始添柴加火。
“你要是不想去葛青山他们家去,你就去医院找他,那个葛青山是个耳根子软的,你把咱家的情况和他说,他铁定会把这机会给大海的,他那样子的二五眼你还不知道么?”
郝翠珍说的确实是那么一个道理,葛青木心里面动摇了,可是脸上却仍旧摆着那恶声恶气的样子。
“成成成,你个娘们家家的什么事儿你都管,赶紧睡觉,明天还有活儿要干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葛青木便扯过毯子盖在身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他那震天的鼾声响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郝翠珍嗤了一声,他们两口子一个被窝里面睡了这么多年,她还不知道葛青木是个什么性子,他这么说就是已经松口了,赶明儿肯定是会到医院去找葛青山的。
葛青山那性子她这么多年都摸得透透的,只要哭上两声,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可怜话,那个蠢货就恨不能把家都搬给人了,这事儿啊,铁定能成。
郝翠珍的心情不错,哼着歌吹熄了油灯,摸着黑上了床躺了下来。
这事儿白珍珍那贱人肯定不会同意,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种,不过葛青山同意了,量她一个老娘们儿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不过她倒是希望那两口子因为这事儿吵起来,闹得鸡犬不宁才好。
郝翠珍似乎看到了葛家鸡犬不宁的未来,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果然如同葛磊所预料之中的那样,后半夜的时候,天便下起雨来,这场雨下的又大又急,等到天亮起来的时候雨才堪堪停了。
刚刚下过雨,外面都是稀泥滑烂的,去打猪草什么都做不成了,葛家的这兄弟姐妹几个人难得清闲地待在了家里面。
不过下雨之后,田埂旁边的水塘里面会有不少的鱼出来,葛焱他们便想趁着这功夫去抓点儿鱼回来吃。
葛磊原本是不太想出去的,可是架不住葛焱和葛垚两个硬杠着他去,他被那两个人缠得没有办法,只能拿着背篓子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葛淼和葛晶两个姑娘家并不愿意去,便在家里面待着了,葛森原本是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的,不过葛淼说家里面的这些黄鳝她们不会弄,要是葛森也走了的话,今儿中午就不吃黄鳝了。
葛焱一听,立马急了。
“不成不成,昨晚儿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回来的黄鳝,就是为了解馋的,要是中午不吃了,等到晚上这黄鳝可就饿瘦了,那怕是得少不少的肉呢,不成不成,大哥,要不你就别跟我们一起去了,你在家里面收拾黄鳝,我们中午回来吃。”
葛森点了点头,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葛焱顿时便笑了起来,带着葛垚和葛磊两个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稻田那边儿去了。
水稻田旁边有不少的水沟的,有的水沟深,有的水沟钱,浅的水沟就只到人的腿肚子,而深的水沟一个猛子扎下去都见不到底儿。
平日里这样的水沟里面就算是有鱼虾,个头都不会太大,但是下过暴雨就不一样了,很多水沟的下面是通着别处的,下雨过后水沟里面就能有不少的大鱼。
像是什么黑鱼草鱼扁花大头鲢子混子什么的都能在水沟里面抓到,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们就能抓到几条小草鱼,但是运气好的话,可是能抓到十来斤重的大头鲢子。
葛焱今儿就是冲着那大头鲢子来的,因此那些小水沟他根本就不看,一门心思就是要找那大水沟。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半大小子,这些小子们都是冲着这些鱼虾来的,若是平日里的时候,他们见了面少不得要说上几句,然而这一次大家都是竞争对手,自然是不可能多说什么,因此一路上每个人都是埋头走路,谁也都不看谁。
他们绕过去不少几个小水沟,终于到了葛焱能看得上的大水沟了。
这地儿说是大水沟,实际上也都快和个小水塘差不多了,水塘里面的水有些浑浊,绿莹莹的一大片,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有鱼没鱼。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小子们来说,这并不什么难事儿,看里面有没有鱼,只要看那些水上面的波纹就成,波纹越大,便代表着鱼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