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来到余挽琴入住的医院时,她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手术室外安远胜和安恒父子以及范阿姨都在。
安远胜给路泽打电话时也才刚接到消息,他只先二人一步赶到而已,此时正在向范阿姨询问家里发生的事情,“周末这两日我和安恒都在公司加班,家里就你和几个佣人陪着她,她怎么会出事?”
“这……”范阿姨似有犹豫,“太太她午睡起来后说肚子饿,我去厨房给她准备下午茶去了,我离开时她还在卧室看电视,其他佣人那个时间在打扫屋子,所以都没太注意。等我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的时候太太已经倒在楼梯下了,头上全是血,所以赶紧叫了救护车。我想太太应该是看完电视下楼的时候,踩滑了才会摔下去。”
路泽突然笑了,“因为爷爷年纪大了,家里的楼梯都做了防滑处理,若真是滑倒那她就太不小心了。不过爸我觉得事发突然,还关乎安家人的人身安危,你看看要不要报警,万一这事是人为的怎么办?”
说这话时路泽假装不经意的扫了范阿姨和安恒一眼。
“你小子少小事化大,挽琴她长时间呆在家里,没跟人结过什么仇怨谁会害她,我看这就是她不小心。”安远胜否定了路泽的提议,因为他知道余挽琴为了跟着他跟父母断绝了关系,跟以前的朋友也几乎没了来往,嫁入安家的这些年,也是经常呆在家中,一个星期难得出去几次逛街,被害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发生。
听了安远胜的话,路泽只是笑笑,不再说什么。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余挽琴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脑袋上缠着纱布,左手臂和右小腿上打着石膏,身上因为被盖住,也看不出到底那里还有受伤。
“医生,我妻子她的伤势怎么样了?”在场的只有安远胜和范阿姨显得比较紧张,安恒虽然上前,但是却面无表情。
医生摇了摇头,“身上多处骨折,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头部摔下来时大概多次受到撞击,不仅外伤还有颅内出血等迹象,她现在这个情况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开颅手术也要等再观察之后才能做。”
“那她有生命危险吗?”安恒终于问了一句。
“这个我无法向你保证,她的情况现在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随时都可能出现突发状况,家属也要有心理准备。”
一听这消息范阿姨立刻跌坐回了走廊的椅子上,一脸茫然。
安远胜握着余挽琴的手,一脸痛惜。
余挽琴被送入了重症监护病房,探视受到限制,路泽和暮沉先回了安家,而在他们之后回到安家的人是安恒。
果然不是亲儿子啊,余挽琴重伤住院,他居然没什么反应,唯一担心的就是余挽琴会不会死,或许死了对他真的有好处吧。
这安恒也是心大,就算不是亲儿子,在安远胜面前就不能装装样子吗?
“路泽,现在余挽琴搞成这个样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暮沉知道路泽还有计划,知道他不仅要揭发余挽琴的罪状,还要替母亲讨回公道,让余挽琴在安家没有立足之地。
可余挽琴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报应,那路泽之前的计划怕是要有所改变了。
“起初收到她摔伤的消息,我还以为她在玩苦r_ou_计,以这种方式来索要安氏的股份。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伤成这样性命攸关,我想她不会狠到对自己做到这一步吧。但我觉得余挽琴受伤的事安恒肯定脱不了干系。”
“怎么说?”暮沉也觉得余挽琴受伤安恒的反应太过镇定了,但是他想不出安恒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泽轻轻笑了笑,“很简单,因为他们掌握着彼此的把柄,只有一方消失,另一个才能在安家立足。”
“也就是说安恒已经知道了他不是余挽琴儿子的事?”
路泽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路泽没有明说,今天一早他不仅匿名寄了dna的鉴定结果给余挽琴,还同样给了安恒一份,让他们彼此怀疑是对方在以此威胁。
他没敢告诉暮沉,自己为了复仇如此的不择手段,他怕暮沉知道后会害怕会疏远他。
“接下来几天看看范阿姨的反应就知道了。”在医院的时候,路泽提报警的时候看了范阿姨和安恒一眼而那时范阿姨正看着安恒,当安远胜说不要小事化大的时候,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所以他才断定这当中有鬼。
第二天,听说了余挽琴摔下楼受伤的爷爷从安琰家回来了。
傍晚路泽跟暮沉一起从公司回到安家的时候,在医院守了一夜的范阿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因为余挽琴受伤,餐桌上没什么人有心情说话,都埋头吃着饭。
“老爷子,安先生,我有件事想说。”就在这时守在一旁的范阿姨突然开了口,“太太平日里待我很好,可是昨天因为我的疏忽,害得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心里有愧没脸再在安家呆下去,所以我想辞职。”
听她要辞职安远胜和安老爷子同时放下了筷子。
“挽琴出事是个意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必自责。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安家做事,这几年挽琴也是由你照顾,现在她受伤正需要个熟悉她的人陪着,你还是留下吧,如果觉得工资太低我可以给你再加。”安远胜不肯放范阿姨走,毕竟这个人在安家几十年,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存在。
“谢谢安先生的谅解,但是我年纪也大了,也做不了几年了,我想趁着自己现在还有体力还能动,出去安置下后半辈子的生活,不然老了还要拖累你们。”范阿姨执意要离开。
第二百六十五章 咎由自取
“其实你想出去安置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我们也没有必要拦着你,只是挽琴她现在弄成这副样子,让别人照顾我们也不放心,我年纪大了,远胜和安恒平时公司太忙也抽不出那么多的时间来,所以还麻烦你再等上些日子,至于你今后的事安家自然会帮你安顿,你在安家这么些年我们怎么可能亏待了你。”一直没有说话的安老爷子开了口。
他这一番话让范阿姨无法再坚持下去,她要出去为后半辈子打算,安家现在发话会把她安顿好,还能有什么借口?
只是安远胜和路泽都觉得有些奇怪,安老爷子当初是拒绝让余挽琴进安家门的,就算嫁入了安家安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的态度也非常的冷淡,现在受伤了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是因为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有了亲情?
不过路泽看的出来,爷爷大概是看出这事有问题,他是不是也开始怀疑范阿姨了?
范阿姨一脸为难,“这……“
安老爷子放下碗筷,“你来安家这么多年了,除了路泽他奶奶,跟你最亲近的应该就是挽琴了,她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你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挽琴她知道了该多伤心啊,我想家里最不希望你离开的人也应该是她吧。”
爷爷这话就更让路泽确信,他是在怀疑范阿姨。
“我爸说的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如果有难处你尽管说,我们可以帮你。”安远胜见范阿姨一脸犯难的样子,以为她是有所犹豫,忙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难处,既然老爷子和安先生都觉得我这个时候该留下来,那我就留下来吧,等太太的伤恢复了,我再走。”范阿姨的神色有些慌张,为了掩饰,赶紧去了厨房。
吃过饭后,暮沉陪安老爷子在客厅看电视,路泽去了楼上,安恒吃过饭后好像也回房去了,安远胜去了医院,在睡前准备再看看余挽琴。
快到八点的时候,路泽在楼上给暮沉发了条短信,“叫爷爷早点去休息。”
安老爷子瞥了一眼正在看手机的暮沉,“你们两个小子不用再背着我了,昨天在安琰家我见路泽和他婶婶有古怪,在你们离开后她婶婶被我逼问招架不住什么都告诉我了,真是世事难料,今晚或许是个好时机,你让那小子抓紧点。”
说完安老爷子就起身上楼去了,以前顾及着安恒也是安家的子孙,安老爷子不愿意看着安家的孩子骨r_ou_相残,可他现在知道了安恒并不是安家的孩子,只是余挽琴为了嫁入安家欺骗安远胜,欺骗整个安家的工具,而这工具也是狼子野心,心软留下只会成为安家的后患,安家只有路泽和安琰这两个孩子,既然有证据对付了,就绝不能让这些祸害继续留在安家。
暮沉也跟着上了楼,回到卧室的时候,只见他站在阳台边看着楼下的院子。
暮沉来到他跟前,在他身边靠着,“路泽,爷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知道余挽琴当年没怀孩子,安恒不是你爸亲生的,范阿姨跟余挽琴二十多年前就认识,方阿姨把事情告诉他了。”
路泽顺势搂住了暮沉的腰,“我知道,刚才在饭桌上从爷爷的反应就不难看出他已经在怀疑范阿姨了,而刚才安琰给我打了电话,说爷爷昨天逼着婶婶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了,爷爷昨天很生气,安琰说脸都白了,气都快喘不上了,所以一听说余挽琴滚下楼梯摔成了重伤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看来这事他也不想袖手旁观了。”
暮沉点了点头,“他刚才还让我提醒你,今晚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嗯。”越是快要揭露真相,路泽的心情就越是沉重,父亲当年糊涂,被余挽琴欺骗,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而不相信母亲,让余挽琴有机可乘,逼死了母亲,母亲付出的感情和死都太不值,现在那个女人躺在医院还不知能不能醒来,就算揭露了她的真面目,母亲也活不过来了。
夜深人静,等到安家的人都睡下了,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出现在了别墅的后院里。
夏日的夜里还是有一丝的凉意,范阿姨肩上披了条丝巾,显得有些不耐烦。
“安恒,这么晚有什么事不能在屋里说,非要把我给叫出来。”
安恒笑了笑,“范阿姨跟我妈不是经常在这里商量事情吗?你们懂的道理我也懂,现在路泽在家隔墙有耳。昨天下午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想要钱,想要安稳的度过余生就离开安家,你为什么还要听那老头子的话留下来?难道你还抱有一线希望觉得我妈能醒过来?还能跟你一起携手夺得安氏的股份,安家的财产?”
范阿姨一脸烦躁,“晚饭的时候你也在饭桌上,他说了什么你也听见了。他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再坚持离开,你就不怕有人怀疑?要是被人知道挽琴是被你推下楼的,我看你怎么解释?万一一不小心再被人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根本不是安家的孩子,看你还怎么在安家立足。”
“在安家除了你们这两个骗子,谁还知道当年你们联手欺骗了安远胜那个糊涂虫,要怪只能怪你们贪得无厌,在安家就算没有安氏的股份她也有大把花不完的钱,却非要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弄到手,还想用我的身份来威胁我,要我替她办事,能落到现在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见我回家非要与我争执,滚下楼不过是个意外。”昨天安恒收到一份dna的鉴定报告,心里便起了疑,本来他是没有怀疑到余挽琴头上的,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份,那余挽琴就永远是他的妈,他就是安远胜的儿子,余挽琴没必要戳破这层窗户纸。但是他却不得不怀疑路泽这个人,于是下午早早的从公司回了家,想要探个究竟。没想到刚上楼余挽琴就拿他不是她亲生儿子这件事说事,并威胁他以后得到了安氏的股份,他们二人必须共享,两人因此争执,拉扯到楼梯口,余挽琴脚下踩空就滚了下去,而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范阿姨从厨房跑了出来,正好见到他站在楼上,误会人是被他给推下去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败露
“等等,你是说你也收到了dna鉴定报告?”范阿姨有些奇怪,她和余挽琴还以为这东西是安恒寄的,好以此来威胁他们。
“难怪我一回家余挽琴就说我的确不是他亲儿子,还说就算不是以后我们也必须站在同一阵营,不然现在拥有的就将全部失去,看来你们也收到了,还怀疑是我做的对吧,我真好奇就你们这智商,姓安的当年是如何被你给骗的。就算我知道了我不是余挽琴和安远胜的儿子,我也不可能自己挑明吧,我明知道余挽琴还要利用我在安家立足,我的身份一曝光不仅她连我也自身难保,我为什么要揭穿?你们是觉得我在安家日子过的太好?所以要自讨苦吃?”如此一来安恒更加确定了这事是路泽搞的鬼,“你们就没有想一想除此之外还有谁想揭发我们?要我们内斗?”
“你想说路泽?“范阿姨这才反应了过来。
“呵。”安恒轻笑,“难道你们以为路泽回来是来玩父慈子孝的?就算他不在乎安家的财产,安氏的股份,他也不可能忘记他妈的死,虽然我不知道当年路泽母亲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但是是因为安远胜在外面有了余挽琴,还有了我这么大个儿子让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在路泽看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可惜余挽琴目光短浅,只想着钱,安氏的股份,却想不到有路泽挡在眼前就算费尽心思能拿到多少。”
“谁说我们没想过对付他,挽琴她没少阻止让他进安氏,只是安先生偏心,没让他进安氏,却买了别的公司给他。”一直和余挽琴站在同一阵线的范阿姨对此也有些不服气。
“我现在看来倒不觉得安远胜有什么不公的,路泽手里的股份是他死去的妈给的,并不是安远胜给的,这没有什么偏心一说,既然都是儿子一视同仁,我能打理安东,他为什么就不能去打理星羽?还有一点你们要搞清楚了,星羽是以安氏的名义收购,只是交给路泽打理,而不是送给他直接划分到他的名下。你们总是在这些蝇头小利上计较,还妄想做大事?”
越是清楚了自己跟余挽琴没什么关系,安恒就越瞧不起这两人做事的手段,根本就干不了什么大事,“现在路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当年你们如何欺骗他爸的事,他可能也查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算你留下也不可能再捞到什么好处,就连余挽琴都自身难保,所以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别给我添乱,看在是因为你们我才有今天的份上我也不会亏待你,不然咱们一拍两散谁也捞不到好处。”
“走?你让我怎么走?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让我以什么理由离开?我这一走你就不怕路泽一心急马上把事给抖了出来?”范林秋和余挽琴苦心经营二十多年,余挽琴受伤后如果不是被安恒逼迫,她也不会想着离开,现在安老爷子要留她,她自然有了借口不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怕明天就会被揭露真相,她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你们,不用再等了。”
就在这时安远胜从暗处走了出来,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是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平静,“真是想不到啊,为了这么个假儿子,我居然冷落了亲生儿子这么多年,那些年他母亲去世不在身边,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陪着他,他该多孤独啊。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枕边人和我们家最信任的人一直在做着欺骗我的事,我居然为了一个欺骗我的人伤害最爱我的人。”
那平静的声音渐渐陷入了痛苦之中,“当初我为什么不相信她?多陪陪她,说不定就能清楚的看到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伤害她的了,或许她也就不会死了,安家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害了路泽,我才是最大的罪人。”
“你……”安恒和范林秋都没想到,安远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去了医院还没回来吗?
“怎么?想不到我为什么会出现?我不是去医院看余挽琴了吗?其实我今晚根本就没离开过别墅,因为昨夜有人也给我看了一份dna的鉴定报告,起初我还不相信,以为那是造的假,所以他让我再等等,说这几日家里应该就有好戏上演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把实情抖了出来。”
安远胜突然出现,事情突然被揭穿,安恒气的身体发抖,“是路泽,没想到他这么卑鄙。”
“他卑鄙?比起你们简直不值一提,他是为了不让他母亲当年的努力落入你们这种人的手里,而你们就是一伙骗子,所以等着进监狱吧。”昨夜在看到路泽给他的那些证据后,安远胜的情绪已经经历了一次大波动,现在除了后悔对路泽和路泽母亲的愧疚,这些人已经无法再让他有一丝心软。
安恒拽紧了拳头,“事情都是她们做的,当年骗你的也是她们,我有什么错?我也是受害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父亲,当我知道你不是我爸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送我进监狱?我做错了什么?就算是上了法庭我也不怕,可我也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啊,你就不念一点旧情吗?“
“爸爸?你拳头握的这么紧是想对我动手啊,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爸爸的吗?其实当你知道我不是你爸的时候你更关心的应该是安家的家产吧,知道事情快要败漏,知道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到安氏的股份,所以你就打起了安东的主意,我今天已经让人去安东查过账了,你最近正以各种借口为由挪用公司的资金,那些钱都进了你的口袋里吧,你是想离开安家,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不过好在安东的账务都做的很清楚,每一笔收支都有记载,这就是送你进监狱的证据。从你挪用第一笔钱的时间来看,早在路泽给你们寄鉴定报告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安家的孩子这件事了吧,能骗过这两个骗了我半辈子的女人,你也真厉害。”
余挽琴和范林秋这两个女人关系着安家,安恒关系到安东,所以当昨夜路泽背着所有人把查到的证据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便找人去安东查了账,果然发现了猫腻,好在时间不长,公司还有其他人看着,他不敢有太大动作,挪用的钱数目不算很大,但足以定罪。
事情已经被揭穿,安恒转身要逃,却被早已藏身在附近的保镖给抓住。
安远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一丝的心软的意思,“这整件事最大的错误在我,但欺骗过我的人我也绝不会放过。”
但他最不能放过的是他自己。
第二百六十七章 平息
“安先生,我……”范阿姨似乎还想为自己再做最后的辩驳。
“你不必再说了,我看了余挽琴当年写给路泽母亲的东西,也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当年路泽的母亲来告诉我这件事我没信,我该死,但余挽琴做法恶毒卑鄙,而在安家那些证据除了你也没人能帮她处理,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了,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真相揭晓,安远胜已经是心如死灰,身心已也是疲惫不堪,他觉得自己就不是个东西,真正该去爱护的人不去保护,却要去相信余挽琴这样的女人,结果弄到这般田地。
难怪儿子不肯原谅他。
即便路泽不肯原谅,他还是要去赎罪。
安远胜回到客厅的时候,路泽、暮沉和安老爷子都在等他,今晚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
来到儿子跟前,安远胜差点跪了下去,好在路泽一把把他给拉着,“你快别这样,我受不起。”
安远胜一把拉住儿子的手,“路泽,是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当年是我经不起诱惑,我不该三心二意,你妈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我最后却连她的话都不肯相信,觉得她疑神疑鬼,当年我要是肯多听听她说的话,或许我们家就不落到现在这样。”
路泽轻笑了一声,“知道了身边的女人一直在骗你,被你一直宠爱的儿子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才知道错了?才明白过来我妈的好了?会自责了?其实无论是余挽琴还是我妈,这两个人你都没爱过吧,就算爱过那你也只是年轻时爱过余挽琴一时,而对我妈你由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对余挽琴从爱到因为孩子的压力,而我妈一直类似你在奋斗中的帮手,开始为了资金,之后因为你们手中的股份而无法割舍,最后才是夫妻和孩子的责任。但说穿了你真正爱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我现在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才知道,爱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像你这样,爱一个人时心里就只会有他一个,谁也融不进眼里,余挽琴和我妈但凡有一个你是真心爱着的,就不会出现脚踏两只船的局面。所以你跟我道歉没用,在我看来你对我是没有太大亏欠,你对不起的是我妈才对,余挽琴以卑鄙的手段逼死她是错,可你这个身为丈夫的那怕有一点责任心,也该多听听她说的话,所以你如果要忏悔不应该是在我的面前,而是我妈的坟前。”
路泽从父亲的手里把手挣脱出来,“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告诉你的真相也告诉你了,如果你还要包庇余挽琴,那这安家我也不会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