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着一幕,范年内心夸赞了一句。
唉,没办法,他媳妇就是这么漂亮。
如今他只希望前面的人能快些,这样他就能早些娶到人家了。队伍慢吞吞地往前移着,他忍不住探头瞧瞧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
幸好,工作人员开办后速度加快了。
拿着红通通的小本本,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沿着大门口出来,门口又有了排队的新人。
范年拿着小本本如获至宝地上下翻看,笑眯眯的,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幸好他再兴奋,也没忘记牵着他媳妇一块走。
“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
忽如其来的,范年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夏一愣,转而笑了,心想,挺好的,再差也不能过得比以前差。
“嗯,”
范年耳朵动了动,急急忙忙将证放兜里了,“走,我们回家去,”
方夏眼眶微热,“嗯,”
村里,田埂处都是金灿灿的一片,风一吹,稻谷沙沙作响,充满了收获的快乐。
往年刘桂花早就乐呵呵地出去了,但现在啥事都比不上儿子的喜事,在家里这里弄一下,那里弄一下的。
她低头铺着新床,范父正抱着晒过的新被子进来。
刘桂花扶着腰哎呦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早知道就跟着去了,
范父放下被子,“人家小两口领证,又不是小孩,你跟着去干嘛。”
“你不懂,算了,不跟你说,被子给我。”刘桂花叹气。
范父没跟她争执,将喜庆的被子递给她,他们现在所处的房子就是新房,崭新崭新的。
整整一上午,刘桂花都在盼着两人回来,说白了那就是紧张的,她就跟她儿子一个想法,怕女娃子临时后悔了。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院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刘桂花耳朵动了动,赶紧飞奔出去,看见人相牵的手,心里总算踏实了。
“妈,我们回来了。”范年笑得露了两排白牙。
刘桂花诶了一声,笑眯眯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直到看得人女娃子不好意思了,她在衣服上擦擦手,“东西呢,给我瞧瞧。”
范年愣了一下,尔后明白了是什么,掏东西的时候也没忘牵着媳妇。
刘桂花收到红通通的本,心里开心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她和老头子的那个年代,哪有这个本本,她儿子跟范小豆的娘在一起的时候,就办了个简单的酒席,证也没来得及领呢。
她可以说是次摸到红通通的证。
里头的字她也看不懂,不过上面的照片不就是她儿子和儿媳妇嘛,瞧瞧,男帅女美,这亲密的样子,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总算是成了,”刘桂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本子,笑眯了眼睛,“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啊。”
新婚两口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老婆子,也给我看看。”听见动静出来,范父在一边看得眼馋。
“给你看一眼就成了,别碰坏了。”
刘桂花翻开证凑过去,然后麻溜合上。
“行了行了,别看坏了。”
范父只觉得脸边吹过一阵风,那证就合上了,眼前啥也没有了,“……”
刘桂花也没沉迷于这事多久,回过神来,发现人小两口正在那站着呢,她呵呵笑两声,“我这是太高兴了,夏啊,走,娘带你去看看房间,布置了一上午,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方夏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走啊,跟娘进去看看。”示意儿子收好证件,刘桂花眉头兴奋地一跳。
“好,”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作为新郎官,范年当然也跟上去了,他厚脸皮地认为,方夏的新房,那不就是他的新房吗。
三个人都进去了,范父默了,拍拍身上灰尘,背着手去接孙子去了。
……
证也领了,默认两口是夫妻了,住在一起那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刘桂花觉得还是有必要摆摆酒席的,省得人家说他们闲话,农村里,人人随便几口唾沫都能淹死个人。
人也不是随便请的,沾亲带故的,村里德高望重的,往常有所来往的,那都得请请。
这回人刘桂花也不差钱,儿子能挣,怕啥,所以酒席是想寒碜也寒碜不起来。
一家人按照之前商量的日子,他们就决定在半个月之后摆。
……
这一晚,方夏犹豫了好久,也告诉了范年一些事情。
比如,她欠小叔的钱,实际上每年扣扣减减的已经还清了,又比如,她在这呆了这么几天没去上班,是因为请了假,省得碰见小叔那家人在那闹。
范年一听,压根就没怪她。
两人是挨着床坐的,隔了个两三人的距离,他舔舔唇,紧张地弄乱了头发,接而想要伸手去握她那双不安搅动的手。
余光瞥见院子里的情况,
他先是起身去关了门,
咯吱一声,从外头溜进来的月亮光线条渐变渐小。
脚步声、呼吸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得到了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