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绥闻言立即爬了起来,趴在窗户往外看,只见一个人影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大门都没关?”胡绥悄声说,“这不摆明了是个圈套么?”
“任东南是什么人,难道我们关上大门,他就会信了?”
李成蹊要给他的,只是一个见任西北的机会,任东南要的,也只是见他哥哥一面的机会。
果不其然,李成蹊走了出来,对任东南说:“进来吧。”
任东南没说话,跟着李成蹊进了房间。
“咱们也去看看?”胡绥问李小酒。
李小酒点点头,领着他出了房间,梅青早就出来了,正趴在窗口处往里看。
胡绥他们走到他身边,只见任东南站在房间里,直勾勾地看着任西北。
“我没办法确定他是不是任西北,”李成蹊说,“你的哥哥,你应该最清楚了。”
任西北抬起头来,看着任东南,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
是任东南先张开口,叫道:“哥?”
任西北“嗯”了一声,说:“东南,好久不见。”
任东南嘴角抽动了几下,眼睛里隐隐有泪,问说:“真的是你?”
“是我。”
李成蹊拍了一下任东南的肩膀:“可能一切都是假象,你有没有只有你们兄弟俩知道的事情,问他几个。”
任东南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的父母,是哪一年去世的?”
“我六岁的时候,那时候你才四岁,他们去世的那天,下了当年的第一场雪,家里的亲戚怕你年纪小,被吓到,要领你去姑姑家,你都走到村口了,又跑回来了,说要跟着我。”
任东南眼眶泛着泪花,回头看了李成蹊一眼。李成蹊说:“继续。”
任东南又看向任西北:“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事,要告诉我的?”
任西北看着他,说:“我以前爱喝酒,在部队的时候也经常偷喝,后来上了百花洲,因为偷喝酒被罚过,你怕我因此被撵下山,再三让我发誓不再喝酒,我答应了之后,你就买了两瓶好酒,埋在了百花洲的宿舍院子里,说要埋十年再挖出来,做我三十岁的礼物。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趁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挖出来,喝了一瓶……东南,是我,我是任西北。”
“清明,他为什么要杀你?”
任西北摇摇头,说:“他没有杀我,将我杀死的,是那个吃人心的怪物。他……”任西北沉默了一会,说,“他为了他爸爸才上的百花洲,一心想学法术,替他爸爸破解他们池家的诅咒,为此他偷偷去藏书阁偷了宋老师的禁书,学了很多邪术,被我发现了。邪术容易滋生心魔,长久会让人失去神智,最重要的是,他身体本来就孱弱多病,修习邪术,只会加速他的早亡,我几次劝他,他都不听,那次出任务的时候,我们俩已经争吵过好几次了,在那次实训演习中,他又使用了邪术,我便告诉他,他如果不终止,我就要告诉李部他们。大概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有救我……我们对他而言,到底不如他的父亲对他重要……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任东南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兄弟俩又交谈了一会,任西北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就不大能说的出话来了,李成蹊让他休息,就带着任东南出来了。
“的确是我哥,”任东南很激动,眼眶含着泪,“池清明没有骗我。”
李成蹊说:“如果真的是任西北,我会好好安顿他的。”
“谢谢李部。”任东南说,“既如此,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这就去自首。”
他说着又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说:“我哥似乎还很虚弱,如果有可能,求李部救救他。池清明的道术到底有限,我怕我哥在那泥身上呆不了多长时间。”
他说着就突然跪了下来,给李成蹊磕了个头。李成蹊也没拦他,只说:“可惜了。”
“是我对不起李部的培养,”任东南说,“我到底从始至终,都比不上我哥哥。”
他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看见胡绥和李小酒,对胡绥说:“对不起。”
胡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消失了一天的任东南面色苍白,嘴唇都有些干裂了,看起来十分憔悴。
任东南去分局自首了,他走了之后没多久,任西北就有了异常反应,一直胡言乱语,嚷着头痛。李成蹊用符篆镇住了他,脸色有些难看。
李小酒告诉他们:“符篆是用来镇邪的,贴在任西北的身上管用,说明他还是个邪物。叔叔大概是头疼要怎么处理他。”
他们又在那里呆了两天,任西北的状态才算稳定了一点,听说了他弟弟去自首的事,他沉默了半天,也没说什么。
倒是胡绥很好奇,常常偷偷去看他。任西北很少说话,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从不出来,李成蹊也不让他出来。
李小酒说,李成蹊打算带他回百花洲。百花洲灵气足,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