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又找谁去担保!”
“就是!在座的,哪一个的家族和亲眷没有遭受过狐狸睛的戕害,狐狸一族,我辈必见而杀之,难道只因为他是胡卿九,就可以放了他么?焉知不是放虎归山!”
“不要跟他啰嗦了,直接把那孽畜杀了,李掌门要是阻拦,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成蹊抱着胡卿九,脸色却更为坚毅,昭凌举着剑说:“你们要想杀小九,先过我这一关!”
“胡闹,”刘天师沉着脸说,“李掌门,你跟我进屋,我有话要跟你说。”
“天师,万不能跟他进去,小心那孽畜的妖术!”
刘天师却自顾往里走,李成蹊紧紧抱着怀中的狐狸,跟着刘天师回到屋里。
他虽然道法比同门要高一些,却也知道他一个人根本不是这些同门的对手,便抱着胡卿九跪了下来:“天师,他是良妖,下山只为为民除害,妖狐能平定,全是他的功劳。难道只因为他是狐狸,就要杀了他么?”
刘天师回头盯着李成蹊看,说:“他是不是良妖,真的重要么?”
李成蹊说:“天师的意思,是他必须要死么?”
刘天师叹了一口气,说:“我昨天才刚跟你说过,要做百花门的掌门,除了道法要高,更要学会驭人之术,懂得谋夺人心,权衡朝廷和道门的利益关系。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所以对你寄予厚望,怎么,你这么快就要让我失望了么?你该清楚,那妖狐留下的恐惧,伤痕,甚至痛苦,都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消弥的。或许将来在你的领导之下,妖魔和人可以和平共处,甚至于狐狸睛,也有得到公正的待遇,但是此时此刻,你要让那些刚为妖狐的行径付出过惨痛代价的人去接受一个妖狐的同族,你觉得可能么?”
“如果我们不分善恶,见狐就杀,那和那妖狐又有什么区别?道法修的,不就是一个慈字么?”
“我们首先是人,活生生的人,其次才是道士。”刘天师说,“如今围在外头要杀这狐睛的,也是人。”
李成蹊嘴唇抖动,抱着胡卿九站了起来:“他曾救过我的命,又诛妖有功,于公于私,我都要保他!”
“你保得了他?!”
李成蹊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刘天师气的脸色通红,说,“好,好,我看你是要与这狐睛一起陪葬。”
李成蹊年轻的脸上满是惊惶和决绝神色,刘天师见他转身要走,便道:“你真要保他?”
李成蹊回过头来,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拼死也要保他一回。”
“我帮你保下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成蹊点头,有些急切地说:“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要你以后好好做这个掌门,占好这个位置,为我效力,有我差遣,再也不许和这狐狸睛有任何牵扯,今生都不要再见他。”
李成蹊想也不想就点头说:“好。”
刘天师看了看他怀里的胡卿九,说:“把他给我。”
李成蹊愣了一下,却颇有些戒备地后退了两步。刘天师说:“你带着他肯定是出不去的,但是却不会有人怀疑我。我把他藏在怀中带出去,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李成蹊犹豫了一会,刘天师说:“你赶紧考虑,外头那些人怕是要疯了,等不了太久。”
李成蹊摸了一下怀中的狐狸,决然地将那胡卿九交给了他:“天师的为人,我信得过。”
刘天师看了他一眼,将胡卿九藏在他宽大的近乎垂地的袖子里,昭凌在门口站着,脸色惊惶地看着他们。
可是藏在袖子里,还是有些明显,想要正常地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去还不被人发现,这样太过冒险。刘天师伸出胳膊来,忽然朝昭凌手中的剑上蹭了一下,昭凌猛地将剑收了回来,可还是已经晚了,剑刃划破了刘天师的胳膊,染红了他的衣袍。他用胳膊捂着肚子,搭在昭凌的肩膀上,说:“李掌门为狐媚之术所迷,将我刺伤,快扶我出去。”
昭凌愣了一下,回头看李成蹊,见李成蹊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他急忙扶着刘天师从屋里出来,外头的人看见刘天师白袍上的鲜血,个个目瞪口呆:“这个李成蹊要反了,竟然刺伤了刘天师!”
刘天师说:“李成蹊是皇上钦定的掌门,他如今是被狐睛草控,所作所为都不是他的本意,我先去找人禀报皇上,在皇上旨意下来之前,你们守着这个院子,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也不准冒然进去!”
他话音刚落,就见李成蹊拎着一把剑从屋里出来,众人见他神色凄然,个个畏惧地不行。昭凌心中扑通直跳,扶着刘天师就从人群里走了出去,要走远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天师留步!”
昭凌身体一僵,就见刘天师蹙着眉头回过头来,只见人群里走出一个神色倨傲的中年道人,那人说:“天师虽然灵气逼人,我却在灵气之中,窥到一缕妖气,这是为何?”
刘天师冷笑道:“奉一真人,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