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看着姬庆梅想看出点什么来,可姬庆梅不用装,站在哪里就是一副好人脸,一个好好先生。若不是撞上文德忠和他小姑的事,姬庆梅也不会在人前破功。就像文德忠知道姬庆梅对姬绿珠好,才不设防严重一样。
从十岁左右起,姬元丰就对姬庆梅开始教育了。天家颜色难测,唯有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才能为百姓做更多事。他们不会像爷爷那辈一样固执己见,一派“清流”了。
他不会忘了,他母亲流放的时候惨死,爷爷落下一身病根。究其缘由他们被扣上党派的帽子,他们都是被冤枉的。文德忠看着他,姬庆梅也不怯,“你想清楚了告诉我?”
“识字。”文德忠说。
“如果有机会进京,你还是选择去边关戍边的好。”姬庆梅突然来了一句,示意马车转道就走。
林镖头来问文德忠启程了不,听见姬庆梅的话,他歇了请文德忠长期加入镖局的心思。他对文德忠一行人表现的更加尊重,“文兄弟可启程了否?”
文德忠点了点头。
路上姬绿珠和文果儿都坐在货车边上,面上是棉花还是什么的,挺软的。文果儿拿着手里那封信件无意识的拍手心,望着商队中间骑高头大马的文德忠,“没想到文叔会识字?”
傻子是识字的,这也许是文正村最大bug。
姬绿珠听见文果儿的话,放了颗蜜饯进嘴里,“你文叔当然识字,不然怎么算钱?一,二,三,四,五是识的吧。”
只会一二三四五,骗鬼吧?
不过文果儿也没在乎,在商队之中文德忠又给大伙秀了把恩爱,三头牛和狗陆续卖掉了。卖给了富农乡绅,比文正村的价格高了许多。文德忠傻乎乎说着赚了赚了,姬绿珠根本不信。就像刚见面,姬绿珠问他文家有什么事,他说没事一样。牛是村民命根子,你借来的还敢卖掉,信了你的鬼了。
到了福州,兴许是姬绿珠害喜周期过了,人气色不错,路上没出什么幺蛾子。行程加快了很多。一个多月后在福州漫城城门前,文德忠与硕丰镖局林教头告别。他回头牵着马车进城。因为是外地口音,守卫拦了一下。文德忠递上户籍,“我们是良民?”
守卫多看了他两眼没说话,示意检查马车。文果儿对着守卫做了一个鬼脸。那封盖有印象的信件就那么大模大样摆在马车里面。
印象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一个守卫伸手要捡,另一个在他耳边念了一个“姬”字,然后放行。
大都督府姬长史是京里出来的官。
姬绿珠有姬知州夫人九分的容貌,都督府里管事的是一位老人四五十岁了的云叔。云叔全名姬云是姬画堂当年的书童。从姬画堂进京赶考之后,姬云一直跟在姬画堂身边。他是习武之人年过半百了还睛神奕奕。
“七小姐回来了。”
“这都是七小姐爱吃的。”
“汀荷院一直都是老爷,大少爷给七小姐留的。”姬云唠唠叨叨见着姬绿珠很是欢喜。他们一进院门,姬云就让人去通知了和老友下棋的姬画堂。姬绿珠表示他可以等,或者她去见父亲。姬云眼神落在文德忠嘿嘿傻笑的方脸上,只道:“不用。就算不请,老爷也该回来了。”
想起姬绿珠被安家和离,嫁到文正村吃了不少苦,姬云叹息一声,“……都怪当年啊!”
姬绿珠伸手握住旁边手足无措的男人,安抚他。她对他微笑。话却是对云叔所说:“能嫁给德忠是我的福气。”
“我一直过的很幸福。”
文德忠一路上念着独立出户,姬绿珠知道男人要强。她也不想寄人篱下。“过几日安顿下来,我们会在福州买地建房,到时乔迁之喜,云叔要来捧场。”
“是啊!是啊!”文德忠附和。
姬云冷下脸,“七小姐刚回来哪能在外吃苦受累?不行!不行!”
姬云坚决反对,姬绿珠也很无奈。算了,慢慢来。
半个时辰之后,姬画堂回家,他看着姬绿珠的面容泪流满面,“儿啊!儿啊!”
当初他听说姬绿珠嫁进文正村姬画堂就打了姬元丰两巴掌。后来到处打听,听说七女儿在文正村过的还可以,他们又颠沛流离?现在刚稳定不久,大儿子想过些时日稳定了才接七女儿回来。没想到七女儿来了书信,“珠珠遇上来接你们的人了?”
听说姬家派人去了文正村接人,而文德忠临走烧了房子,不知文正村里是个什么光景。姬绿珠含糊应了两句,只得叉开话题,“爹爹这些年还好吧?”
姬画堂也是报喜不报忧,连声说好。他们说起文果儿,说起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文果儿一直表现的乖巧,话又甜。姬府上下都喜欢他。文德忠在旁边伺候着自己媳妇,有时不知听了什么乐呵的很,嘿嘿傻笑。姬画堂看着皱眉,姬绿珠把自己男人护着,捧着,吃饭时姬绿珠坦白道:“爹,云叔,我中意他。我想和德忠一起过日子。”
“我希望得到家人祝福。”
刚从府衙办公回来的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