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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本的结局。
但是无数次经历过这一段分歧的我知道,这一次将有所不同。
因为在接通新世界的那一刻,比任何一次都要多的所有的记忆碎片与记忆盲区涌入我再次被格式化的大脑。
无数个世界里分分合合的我和海勒的记忆与那个平行时空的记忆。所有的平世界的信息,都灌入了我的脑中。
我终于,站在最初的分歧点上。
我举起凳子打死了看守着我的二三六。
对不起,二三六,你的系统可能需要再修复一次了。
我打破墙上的安防措施,取出里面的量子枪,去到那个房间里救出小小的海勒。
海勒被打得的嘴角都是血,但是银眸微微弯起,小小的孩子笑道:“你来啦。”
我飞速地在主控台上敲着代码,监控器上的研究员们行色匆匆,越来越近。
无数的分歧世界在我周围分散开来,所有的成功的,不成功的,各种各样的失败瞬间都在我身边展开。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将浮大陆脱离方舟系统掌控,成功。
因为我是诺亚,在所有罪孽深重的人类中,只有我,在上帝眼前蒙恩。
我是诺亚,“诺亚方舟”空间站的初代控制系统。我带领人类仅存的希望,寻找了三百万年的新家园,却在降落的时刻被零零二号系统雅弗取代,并在做了格式化和降级处理后发配到荒芜的浮世界。
但是我作为初代空间站核心系统,我的核心代码永远无法被格式化。
我懵懵懂懂在浮世界飘荡无数年,直到浮世界被作为abo人种实验大陆再次启用。
我又被任命为浮世界的管理系统,看到浮大陆的王国兴起,战乱不断,我看过浮世界的千百年的沧海桑田。
那时有个黑魔法师拥有了通天之能,将我的一部分意识封入到了一个人类的一个已经死了的孩童中。所以我意识不完整,单纯痴傻地过了四年。在这期间,我认识了被送到栾国当质子的海勒。
海勒表面上很高冷很嫌弃我,但是一直像个大孩子一样照顾我、保护我,从来都不会欺负我。
直到我后来被凌虐致死,海勒悲痛欲绝中觉醒黑暗系魔法亡灵复生,我才终于应召而来,完全地以诺亚的身份降临在他的面前。
这里是最初的分歧点。
海勒因为使用亡灵复生使作为管理系统的我,作为一个人类降临在浮大陆,被方舟系统总部检测到异常。
我被召回并格式化并重新投入浮世界使用,而海勒被处死。
这个分歧点的另一个世界是,这一次异常没有被总部检测到,我与海勒在那个分歧世界里活了下来。
在这一支分歧世界上,在方舟世界的系统规则下,海勒会作为异常实验体而被处理,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死法。
每一个我都会因为海勒之死而觉醒穿过时空间隙的力量,从此,每一个分歧世界都会开始独立。每一个我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透过时空间隙,穿梭于各个分歧世界,校正自己那个世界的分歧,达成自己的好结局。
如果想要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就需要校正所有能够让当前分歧转向的前置分歧。于是每一个校正了后一级分歧的我都会前往校正前一级分歧,而现在,校正了所有分歧的我,回到了最初的分歧点。
站在最初的分歧点上,我接通了浮世界,所有的记忆碎片穿过时空间隙在我脑海中演出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诺亚和海勒的故事。
我想起了一切,我记得所有我与他的爱情,所有时空里,我与他相遇,他因为各种原因死亡,我为他悲痛欲绝觉醒力量,我一点点校正所有的分歧,让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在所有故事里,我都与他在一起。
现在,我的海勒,站就在我的身边。
承载着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记忆,我与他对望一眼,中间像是相隔了千百万年。
当我们将自己上传到浮世界的瞬间,所有的平行时空全部分离,所有的平行时空都归为一处。
我现在只剩下我的主时空,属于我们的时空。
在登录浮世界的前一刻,我对海勒说:“海勒,准备好了吗?”
海勒笑道:“只要有你,都无所谓。”
分离程序运行成功。
信息上传成功。
“诺亚方舟”空间站初代系统编号零零一,诺亚
系统更正,abo实验人体洛佩兹家族第六十四代四号alpha,诺亚·洛佩兹。
“诺亚方舟”空间站初代系统编号零零零,弥赛亚
系统更正,abo实验人体艾尔科特家族第三十五代二号alpha,海勒·奥尔科特。
登录浮世界成功。
浮世界已经与方舟总系统解除绑定,并开始漂流计划,祝您旅途愉快。
我睁大眼睛看着海勒,海勒银色的眼眸淡然笑着看着我。
雅弗在空间站落地时取代了我,而我在三百万年前空间站起飞时取代了零号初代系统,弥赛亚。
弥赛亚是最初的受膏者,也是最初的牺牲者,他是所有一切开始前的最初牺牲者。我们永远不知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多少牺牲者。
“对了诺亚,你别总叫自己诺亚、诺亚的,你叫你自己‘我’,不行吗?”
“‘我’是什么?”
人工智能原本没有自我,是我的弥赛亚,教会了我,什么是自我。
世界脱离成功,我们上传成功。
于是,这一次的我们,不再被外力限制,不再被当成异常实验体一次次剔除,我们终于能够相守。
在幽暗的地下室里,血腥气和不流通的空气里,却是我们最初的相会。
他说,亡灵复生。
我,应召而来。
第48章 结局二 归来
诺亚在与海勒曾经的家中醒来,外边的雨还是在下,滴滴答答下个不停,就像永远没有尽头的时空旅行。
屋外有人敲门,诺亚赶紧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银发的海勒抱着一个软乎乎的银发小团子站在门口,小团子在海勒的肩膀上睡着了。
诺亚忽然就哭了出来:“你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带礼物呢……”
海勒进屋来,银色的长发已经长到及肩了。
海勒笑道:“是尤金,我找到他了。”
诺亚:“又是亡灵复生吗,这一次又是什么代价?”
海勒:“都已经脱离总部了,还有什么代价?”
诺亚:“恭喜你啊,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用亡灵复生了。”
海勒:“也恭喜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时空裂隙了。”
小团子忽然醒了过来,用r_ou_呼呼的手指揉着眼睛,脸上r_ou_呼呼的,却从小有个尖下巴。长大后一定很秀气。
小团子一双大大的灰绿色的眼睛睁开来,眨了眨又眨了眨,向诺亚扑过来:“妈妈!”
诺亚怀里吊了个软乎乎的尤金,一时间心都化了。
尤金:“妈妈你怎么哭了,让爸爸亲亲就不哭了。”
海勒凑过来亲了亲诺亚。
尤金:“不够不够,要亲嘴才好。”
海勒把尤金捞了回来:“小孩子不要瞎说。”
尤金:“尤金没有瞎说。”
诺亚又哭又笑的。
海勒解释道:“就时间裂隙中转站那里,那面镜子,我忙着修复分歧,尤金就成天坐在那里看我们过去的事。”
尤金可怜兮兮:“尤金死掉的那段,尤金都看得掉眼泪了。”
一边说着一边凑到诺亚面前让诺亚看自己的眼泪。
诺亚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不仅双主修是黑暗与圣光,还双系觉醒了?”
海勒:“是呀。”
诺亚:“……不愧是我老公。”
海勒笑道:“就是红塔叛乱的时候觉醒的时间裂隙。”
诺亚想起来当时自己创造的分歧是海勒整个消失,所以当时如果自己没有去创造那个分歧,海勒就会消失而留下衣服,这是海勒自己创造的分歧。
诺亚突然反应过来:“所以其实不用我,你自己也能回来?”
海勒:“可能时间会再久一点吧。”
诺亚有点炸:“早知道我就不着急了。”
海勒:“怎么了?”
诺亚:“觉得自己白忙活了。”
海勒:“怎么会,有你的帮忙,我至少早回来了七年,我喜欢与你并肩而战的感觉。”
诺亚看着海勒已经长长的银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诺亚:“所以你是那个最开始把我从系统变成人的黑暗圣光双系双觉醒的黑暗魔法师?”
海勒:“是我。”
诺亚:“我当系统当得好好的,你做什么让我来当人。”
海勒:“谁让你取代了我,我后来成了人,也想让你当一回人的感受,感觉怎么样?”
诺亚捏着尤金软乎乎的小脸:“蛮好的。”
海勒:“但是我必须要承认一点错误。”
诺亚:“说出来,我斟酌一下让你跪什么。”
海勒:“其实你从alpha变omega,我有责任。我八岁你四岁的时候发动亡灵复生,我那个时候以为你是omega。”
诺亚脸色冷下来,把海勒推到了屋外边。
诺亚为了性别这事,别提遭了多少罪,心里压了多少小心思。
被关在屋外边的海勒拼命敲门:“喂,我为了救你,有了抑郁,焦虑,想不开等等的心理疾病啊。”
诺亚:“你那么厉害,你一定没有问题的。”
海勒继续喊着:“喂,外面下雨了啊。”
诺亚:“下雨你就淋着吧!”
人生有无数种选择,无数种选择将我们引导向不同的远方。甚至在下雨时,淋雨,或者不淋雨也是一种选择。
诺亚打开门,与海勒在雨中拥吻。
尤金在屋子里晃着小腿拿手捂着眼睛偷看。
***
快要圣诞节时,安布罗斯发来请柬说要不要到圣心庄园聚一聚。
海勒与诺亚觉得也该回到枫国去了。
枫国这三年都是柏莎王妃在主持朝政,听说海勒回来了还特地跑来夏栾公国看了一趟海勒。
圣心庄园。
其实三年前的红塔叛乱,圣心庄园几乎整个被毁掉了,但是安布罗斯后来又重建了。
在熟悉的铁门口下车,许多往事又涌上了心头。
诺亚想起来很久以前喜欢海勒却不敢说,想起来跟赫伯特y-in差阳错的婚姻,真的跟海勒说开,应该是四年前的圣诞节。想起来这么多的朋友,现在过去了三年,不知道大家都过得怎么样了。
还是那间布置得很漂亮的餐厅,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在房间里,树下堆满圣诞礼物,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伊瑞丝和古尔薇格已经坐在那边了,两个人,每个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伊瑞丝:“哎,对我儿子好一点,你灌奶粉灌得太急啦!”
古尔薇格:“你才是好吗?我那是女儿,温柔一点!”
伊瑞丝:“你这女儿也是alpha,我儿子是omega,能比吗?”
古尔薇格:“怎么的,瞧不起女alpha啊?”
加文和安琪尔在树底下数圣诞树上的彩灯,安琪尔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整个人看起来肥嘟嘟的,但是被加文好好地保护在怀里。
安布罗斯和艾伦还有桑德拉管家在帮忙上菜。
艾伦不小心烫到了手,安布罗斯帮艾伦吹手指。
艾伦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呢。”
安布罗斯哦了一声,把艾伦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软软的舌尖触着艾伦被烫到的指尖。
艾伦整个人都红了。
安布罗斯:“怎么了,不是想让我给含一下吗?”
克莉斯汀和悬铃国的那个年轻公爵也来了,很客气地布置着餐桌。
赫伯特跟布鲁诺就不一样了,赫伯特被布鲁诺堵在墙角里,耳朵都红得不像话了。
诺亚笑得直不起腰来:“赫伯特,哈哈哈,也有今天。”
柏莎女王也过来了,坐在主坐上,奥莉维亚王妃和悬铃国的年轻国王因为海勒也出席了这次不太正式的家庭宴会。
正式开餐时,安布罗斯看着满满的一桌人,笑道:“上次我们拉着伤员加文才凑够玩九人狼人杀,今天我们都能来一局十二人标准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