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莞和赵母几乎同时发问。

    身为过来人，赵母下一秒就敏锐地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林莞则是一脸惊恐，孕妇连茶都不能喝？岂不是连乃茶也喝不了了？

    “她怀孕了。”

    “咣”的一声巨响，赵父直接站起来抓起茶杯就狠狠砸碎在了地上。“这就是你在外面干的好事？！让人家小姑娘未婚先孕，你还是不是男人？！别人家里捧在手心养大的，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怎么和人父母交代！！”

    林莞被这一砸一吼吓得又是一抖，心想赵哲禹的童年也太不幸福了……被同情的那位倒是神清气定，一副早就见怪不怪的样子。

    “好了，你消停点儿，别吓着儿媳妇和你孙子。”赵母怨怪地摁丈夫坐下，“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哲禹年纪也不小了，现在成家正合适。他们年轻人，难免有呃……气盛的时候。好好一桩喜事，你发的什么火！”

    赵父见林莞坐在一旁胆战心惊的样子，心也软了几分。

    “姑娘，这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教出这么个不知检点的东西，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这臭小子要是敢对你有一点不好，我立刻打死他！”

    林莞战战兢兢地答，“没有，伯父，他对我很好……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

    “好好，两情相悦就好！没事儿，小莞，你伯父就这臭脾气，别搭理他。”赵母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怎么样，几个月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医生说六周了。现在还好，挺好的。”

    “那就好，晚上留下来吃饭！别的那些事儿让哲禹去草心，你安安心心地养身子就成！”

    实际上晚饭林莞也吃得坐立难安，尽管赵母一直热情和蔼地和她聊天，赵哲禹也在旁边给她夹菜，但是赵父全程散发的“食不言寝不语”气场还是让林莞肝儿颤。

    走出赵家时，林莞长舒了一口大气。赵哲禹笑着把她揽在臂弯里，“吓着了？”

    林莞摸摸心口，“你活到今天还真是不容易。”

    “我看你应对的不错啊。我们是，两情相悦？嗯？”

    林莞难堪地捂住耳朵，“啊啊别说了，当时我都要被吓结巴了，什么话都往外蹦。”

    “怎么，我们不是两情相悦？”他看向她，眼中藏着认真。

    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闪躲着没有回答。“外面好冷啊，快上车吧。”

    “莞莞。”他停下，将她扳向自己，“……我爱你。”

    是爱吧？

    他记得妈妈说，果然他还是把她娶到手了。

    他问为什么，妈妈说：

    “你啊，这么多年，你和我说过的女朋友，就只有高中时的林莞一个。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找到她和她在一块儿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么多年也没放下过人家。”

    林莞怔住，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那四个字。

    她当然可以说，“我也爱你”。可是她爱他吗？从重逢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他们坐下来面对彼此的时间，不知道有没有做爱的时间长。她爱他吗？

    她不知道。

    犹豫许久，她踮起脚，轻轻在他脸颊上飞快落下一个羽毛般的亲吻，转身涨红着脸要跑。赵哲禹心情大好，揪回她就是一记深吻。

    天上星光点点。

    后来所有事的进程像摁了加速键。两人都不是喜欢应酬的性格，林莞的身子也不适合面对人多嘈杂的场面，于是两人一致同意不办婚宴。两家人简单见面吃了饭，林莞和赵哲禹就去民政局扯证了。

    林莞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朋友是间接做了红娘（林莞对此的说法是拉皮条）的方慧如，她还趁机找赵哲禹讹了个大红包。然后他们俩“从校服到婚纱”、“兜兜转转还是你”的“浪漫爱情故事”就在高中同学间炸开了锅，一度成为朋友圈美谈。

    林莞参与的事就只有吃饭和领证，其它都由赵哲禹包办了。领完证的第二天，赵哲禹就上林家帮林莞搬了行李，准备去往两人的新家。

    在车上坐定，赵哲禹突然递过来一个丝绒的小盒子，耳根不自然地泛红。

    “咳，本来应该提前给你的。但是因为定做，拖了一天……”

    林莞打开，里面是一枚睛巧的戒指。是她喜欢的低调朴素款，嵌了一颗闪闪的钻石。拿起来时发现nei圈还印了一排字，她仔细看，发现是两人的名字缩写。

    她想笑，感觉好土好庸俗，她还以为会刻什么特别的语句。

    但是，看着他们并排的名字，“lw&zzy”，蓦然心头又浮上一种莫名的感动。

    林莞和赵哲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