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大哥,更不能横在你们中间……”
“蜻蜓,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辛子浩艰难地开口。
“辛子浩,我已经决定了,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想去找你大哥!”
“那怎么行?他在战场上,你去了,他不更担心吗?”辛子浩有些急了。
“那么多人,哪会一下子就找到。快到年关了,你大哥他们也该往郓城转移了。我……我想他,真的,辛子浩,我只是个女人而已!根本没那么坚强的。只是为了让他放心,才故意装作多坚强的样子!我知道长成这样是个祸害!可是,我也不愿长成这样啊!”朱蜻蜓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低变小,委屈的凝噎起来。辛子浩的心一阵阵绞痛,大哥曾经说过:比刀光剑影更具摧残力的是蜻蜓的眼泪!他一看到她流泪就心慌,几乎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摆在她面前,让她展颜一笑,说完唇边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而现在,对于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大哥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把她拥在怀里,而他什么也不能做,也不敢做,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默默递过去。朱蜻蜓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的累泪水是最不值钱的,说来就来,像黄河决堤似的,一条手帕根本不够用,别平白无故糟践东西了!”
“有位诗人曾经说过:爱哭的女人最动人!”
“哪位诗人?我怎么不知道?”朱蜻蜓边用手背抹泪边问。
“鄙人!”辛子浩郑重地点头。
“又挤兑我!”朱蜻蜓不由得破涕为笑。辛子浩长出一口气。说道:“无论如何,等大哥来接你,只要我把你交到他手里,我才放心了!答应我,不许再瞎想了!”
朱蜻蜓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住处,辛子浩边脱外套边问:“饿了吧?”
朱蜻蜓用力点了点头。
“我给你煮面!”辛子浩踱进小厨房,启开了洋油炉子烧水,朱蜻蜓在他身旁转悠,辛子浩捋起衣袖露出结实手臂。
“啧啧,哪位女子嫁个你才真正的有福哩!”朱蜻蜓由衷地赞叹。
“为什么?”辛子浩便择油菜叶边问
“因为,你们这个年代,有几个男人会煮饭的啊?”朱蜻蜓理所当然地说。
“并不是每个女人来,我都会煮面给她吃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后面的话倏地打住,因为,他惊觉,无意识中,他已说的太多了。但随即又摇摇头:蜻蜓还是小孩心性,哪会想这么多!往小锅里放了些龙须面。果然,朱蜻蜓嘻嘻一笑:“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是你们美丽可爱的小嫂子嘛!你照顾不好我,你大哥回来肯定会找你算账的!”
“算你聪明!”利索地捞面、配上些碎碎的香菜末,洒上香油。朱蜻蜓端起一个小碗,凑近面,深吸了一口:嗯,真香!在那个小几上,两个人几乎头抵头的吃面。吃着,朱蜻蜓嘴里还唠叨着:“其实我也会做饭的,你就是不信!非得天天在外面买!”
“信!信!谁说不信了,只是洋油炉子不好用,烟熏火燎的,太脏!”辛子浩眼瞅着朱蜻蜓撅起了嘴巴。不由得笑了。心里那种被羽毛划过的感觉又一轮地袭来。辛子浩突然幸福的想流泪。如果可以,他宁愿这样过一辈子,哪怕让他为她煮一辈子的面,他也甘之若饴!
☆、辛子浩生平第一次打女人
这天,朱蜻蜓正坐在,听得外面叩门声:咦?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心里嘀咕着,人早已跑出去开门了。瞬间,愣住了,门外站着的不是辛子浩,而是一名柳眉倒竖的女子。正是那天在山上碰到的那个。不过今天换上了军装,倒显得比上次端庄多了。
“辛子浩不在!”因为警告自己不要对任何人掉以轻心。所以朱蜻蜓并没打算让她进来。小身板一直在中间站着。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今儿个我是专程来拜访你的,怎么不欢迎?说实话,这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来!”那个所谓的徐秘书比朱蜻蜓还要高半头,只用肩一撞,朱蜻蜓便被顶到一边。
“哎哟,就你这身子骨,怎么能伺候得了他!要知道他那方面很厉害的!”徐秘书用手掩住嘴,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且很优雅地掏出一盒香烟,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抽出一支,在烟盒上轻轻磕了几下。很老练地架起胳膊,围着朱蜻蜓转了一圈,深吸一口烟,突出一串大大的烟圈:“还真是个尤物,怪不得他不顾兄弟情分,抢别人的老婆!”
朱蜻蜓张了张嘴,本想反驳几句的,又一寻思:言多必失,看她穿的就像女特务似的!即便她是辛子浩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呢,万一是皇甫一雄那伙的呢?想到此,说道:“徐小姐若有什么事,大可以在军需处问个明白,有些话跟我说不着!”
“你别仗着年轻貌美,就能霸占他一辈子,等年老色衰时,看他还那么宝贝你?”徐秘书是真想把烟头烫在朱蜻蜓那张桃花脸上。
“到那时,我还不一定稀罕他呢?如你所说,我这么个天生的尤物,即便成了老太婆,也是最好看的老太婆!他还变成了糟老头子呢!”朱蜻蜓毫不示弱地说。
“你不稀罕他还跟他睡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泛出的酸气,徐秘书把烟头扔在地上,继续端着膀子,居高临下地斜视着朱蜻蜓:“还是你太风搔,一个高振宇根本不行,便去千方百计去勾搭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