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
她一笑,眼角上的纹路就深深的印刻了出来。
黄庆年走的时候只告诉她, 医生年纪不太大, 让她千万不要怠慢了。她以为年纪不太大,怎么着也该有三四十岁,这样怎么着也该有十多年医龄, 也能让人信服一点。
可这位安医生怎么看也才二十出头,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小丫头会有什么本事。
中医到底还是看经验和资历的。
不过因为有黄庆年走时说地那段话, 她心里虽然不信, 但脸上到底还是热情有佳的。
“安医生, 现在在哪里高就?”白梅问道。
“还只是医学院的学生, 高就谈不上”,安溪从她手中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就握在了手心里头。
“还只是学生啊!那确实怪年轻的。”
白梅一听,心中越发不当回事。谁会信一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学生,这治病救人不比其他,人命关天的事,谁也不敢马虎。她只当是对方夸大了一点事情,说不定小地方,头疼脑热也能当天大的病来对待。
安溪低下头喝了一口水,不在意地把杯子放了下来,“白大姐,我觉得你可以让我先看一看病人。”
“不急,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先吃顿饭再说。你们别着急,我已经让家里的阿姨出去买菜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白航,今天我儿子也回来,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总能有话说的。对了安医生,之前我听白航他姐姐说他爸的病就是你治好的,我听着挺稀奇的,你能给我说一说经过吗?”
“安医生只是参与了我爸的治疗,但这当中全部的前因后果我可能会更了解一点,所以由我来说可能会更清楚一点。”
白梅倒是不介意谁来说,她只是想要把对方了解地更透彻一点,晚上黄庆年回来的时候好跟他有个交代。
邵白航眼睛微微失焦,似乎是在思考。
“我爸真正病倒是在七五年的秋天,在这个之前就晕倒过好几次,说是血块压倒神经导致的间歇性晕倒。当时因为卫生条件太差,所以医生不敢开刀,只能用药物勉强维持现状。刚好那段时间,县里的公事比较多,而且因为和人意见不合,情绪波动很大,我姐劝他别太累,他也不听。病情就这样恶化了,那天白天我是在办公室里接到他又晕倒的消息的。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不过血块大面积扩散。当时我们县里的脑壳专家白医生就对我们说我爸很可能会醒不过来。”
邵白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恰好当时安医生来县城参加培训,我姐无意中听说安医生对脑淤血很有心得。于是就和我商量看能不能让安医生帮忙看看。当时见到安医生的时候,她比现在还要年轻,当时我就在想连我们县最权威的脑科医生都没办法的病,她一个小姑娘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安医生我这样说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安溪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坚决不同意,所以就和我姐大吵了一架。到底还是没扭过她。我们两就相约各退一步,我同意让安医生进行针灸治疗,但前提必须白医生进行看护。于是我和我姐就进行了一场赌博,最后结果证明我姐她赢了,安医生确实有本事把我爸从昏迷线上拉了回来,现在他老人家身体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健康,但吃饭和走动还是没问题的。其实现在想想,我姐当时比我有魄力多了。白姨,我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证明一点,安医生的能力是不能由她的能力来判断的。”
邵白航瞥了安溪一眼,她只是笑着,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似乎没有丝毫自己能力被质疑的不悦。几年前的她似乎还不能做到现在这么淡定,他并不清楚这几年到底蜕变了多少。
安溪其实早就做好了白走一趟的准备,过来也算是给邵佩霞一个交代。他们行医救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家属全身心的信任,不然她很难在这中间发挥作用。
白梅对邵白航的话还是持有保守态度的,不过心防却是松懈了不少。恰在这时,家里的阿姨从外面回来了。
还没进门时,就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
“白梅,树深回来了,刚刚在外面碰到他在停车呢!”
白梅脸上一喜,同他们招呼了一声,就在门口张望了起来。
“白大姐我看今天家里应该会不大方便,要不还是约下次吧!”安溪说。
“那怎么行,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吃完饭再走”,白梅把头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