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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收拾衣衫,将手边的印信拿起收好。
待到巳时三刻,此次北齐前来恭贺祝寿的队伍已然离开京城。到了这时候,宇文清方从袖中翻出一枚小小的印信。
第一次勾着姜钰痴缠,她一双手摸清了这印信的模样。随侍而来的工匠日夜不停,终于雕刻出一枚足够以假乱真的伪劣品。差的,自然不是用料,而是温旭尧亲题的那几个字,他们也许能模仿出字样,却始终不得他笔锋里的风骨。但如果不是身边亲信之人,旁人未必能看得出那丁点儿的不同。
方才,借着与姜钰的颠鸾倒凤,宇文清互换了两人的印信。如今她手上拿着的这个,足以叩开南梁每一座边疆城池。
皇叔【067有孕】
十一月的京城,已是冬日的萧瑟寒凉,近来新落的一场雪,就更添了几分清寂冷落。
清早的薄雾笼罩,码头上已疏疏落落站了几位漂泊客与送行人。
易衍之亦位列其中,旁边的凉亭里,他一杯酒送去即将远行的人面前。
“我听闻赵家公子与顾小姐已经定亲了。”砚书接了酒杯,言辞里却有不舍,“今日是他生辰,我还能再见他一眼么?”
这个他自然不是赵峻,至于是谁,在座的两人都清楚。
易衍之断然拒绝:“不能。”
砚书笑了,不至于悲伤,却自有一种挥散不去的冷愁。不是早就明白了么,何以竟还会有期待?
敛了那身刻意的风流浪荡,他看起来倒比京城里那些寻常公子还要俊秀清贵。他并不是独爱儿郎,可偏偏对那一人,入了眼上了心,自此游荡于世间,无处可栖。
“我已对容府的那几位少爷小姐下了暗示,即便我离开,那些荒银腐朽也不会消失。欠你的情,我还了。”
易衍之颔首:“容玉你没动吧?”
“她早被我吓得躲去了连府,无碍。”砚书拂衣起身,又从袖中摸出一方锦盒搁在易衍之手边,“总归是他生辰,这药你替我送与他。他日能救他孩子一命,用得上的。”
易衍之微怔,抬眸见砚书已转身离去,不由地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回家。”
他为了他漂泊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弥补他白眉银发盼人归的爹娘双亲了。
易衍之收回了目光,指尖落在锦盒上,良久无语。
身为摄政王,温旭尧的生辰虽说不便草办得比前两个月那场更为盛大,但仍是有不少人,悄咪咪地想要借这个机会来露两眼的。只是谁也不曾料到,他直接摆手拒绝了草办,连人都躲进了宫里。
温宁披着裘衣找去景仁宫时,就见他一身单薄的黛色锦袍屈腿坐在树下。发冠已除,只余一截妃色的发带将长发懒散系住。树梢草地还有残留的初雪,可此时都一一成了烘托他的背景,便像是……他眉间多出的那一点白。
温宁从李公公手中接过折伞,缓步走去他面前。
“不冷么?”
ps:临走前来半章,剩下半章就搁下一章里了。
皇叔【068担心】
温旭尧抬眸,音沉的天色里,温宁竟一时分不清是他的眼更黑,还是这即将落下的夜幕更黑。
“怎么,细幺是想温暖皇叔么?”他勾着唇,细细地笑,却仿佛细碎的寒冰拂面,叫她一阵透心的凉。
对于生辰,温宁记忆里一贯都是开心的。因为不论是她和温瑞的生辰,还是她父皇的,总会有许多开心的事发生,那些贺礼倒是其次,关键是他们一家三人全部都在一块儿。如今即便父皇已经不在,可对于温瑞前不久的生辰,她也是欣喜于他长大了,越来越能够独当一面。
但她也知道,并不能用自己去衡量别人。
“那皇叔想要么?温暖?”
细小的雪花又开始飘落,温宁微抬了伞沿,视线仍旧是有些模糊,等到再垂了目光,就见他伸出了手。
略有犹豫,温宁便探出了指尖,而将将触碰到,她便被他扣住指节,整个人都拽进了怀里。手中的伞脱落,细密的雪花笼罩而下,温宁迷蒙着双眼,尚未看清即被他握了后脑抵住唇瓣。
像是在亲着一块冰。寒凉让她本能地抿起了唇,他却不容拒绝地进一步侵占,柔软的舌撬开她唇齿,如同回到自己领土般闯进她口中。他早已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