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迟等在垂花厅。”
唐玉楼应下,转头却见唐玉城捧着一盏茶杯呆愣愣的傻笑,当即就揪了他的耳朵提溜起来“你个呆子,走了,随哥哥我去迎客人。”
唐玉城不敢反抗龙殊,却不怵他二哥,伸手将耳朵上那只手拍开,皱起浓密的眉毛,大声道“知道了!”又转身笑着给唐玉京和萧氏拱手“母亲,大哥,我这就去了。”
萧氏摆手赶他“去吧去吧!”
唐玉城跟在唐玉楼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临出门又最后看了唐玉京一眼,今日一见大哥,他心底就冒出一个能与自己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这个给你。”萧氏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匣子塞进唐玉京手里。
唐玉京打开,见是一沓银票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里头,粗粗数下来有几万两。他刚要还给萧氏,就被萧氏拦了下来。
萧氏瞋他一眼“收着就是,娘还不缺这些钱,回头你弟弟妹妹嫁娶也都有娘的私己贴补,不会厚此薄彼的。如今娶了妻,不比往日,开销就跟着大了,你媳妇儿首饰衣裳,将来孩子的花费,光靠府里那些例银是万万不够的。到时候娘也不能明面儿上再拨给你,省的你弟妹不平,生了嫌隙,虽只你们兄弟姊妹间关系好,可也架不住心偏。与其到时候私下贴补,还不如现今一遭都给了你。”
唐玉京不算缺钱,他自己也是有私库,低下也有铺子与庄子,听着萧氏那句:将来媳妇儿的首饰衣裳。也就将这匣子收下了。
萧氏又嘱咐他许久才算完。
时辰不早,唐玉京跨上一匹健硕的白马,身后跟着迎亲的队伍。八抬大轿招招摇摇的沿着邺城绕了一圈,轿夫皆是健壮的府丁,一身彩缎锦衣。
轿子细镂金雕,轿沿四边皆垂挂一枚金丝镂空的球,里面放了花椒香料,沿街生香。水波样的红绸簇花在阳光下有粼粼光辉,极为气派。金黄色的穗子像麦浪一样左右晃动。
一路上有粉衣红褂的小丫鬟拿了系红绳的铜钱沿街洒下去。
“来了,来了!迎亲的来了!”守在外头的丫鬟扬声慌忙跑进屋nei去叫嚷着。
司徒映来袖下的素手紧了紧,金流苏掩盖她的神色。
唢呐锣鼓声愈发近了,有跟着唐玉京来的喜娘脚步轻快的上楼,敲响房门“少夫人,梳妆上轿喽!”
大齐有催妆送嫁的习惯,是要男方那头来人连催三次,新娘才能出去,意为懒梳妆,也有不舍家人之意。
遂屋nei的新娘与众人纹丝不动。那喜娘也不急,每隔一刻钟就扯着嗓子去喊一遍,来回又两次,屋nei才算有动静,将福果送进司徒映来手里,又披上了龙凤呈祥的盖头。
成婚日子,新娘子脚不能沾地,要由兄长背出去,司徒映来长兄早些年就没了,没有能送的,只有身强力壮的婆子背了司徒映来下楼去。
楼下摆了司徒映来父母兄长的牌位,还有充作娘家人的余婆也坐在下面。
众人下了楼,却是一惊,原本余婆的位置上坐了一名貌美的妇人,螓首蛾眉,不施粉黛似出水芙蓉,令人见之忘俗,与司徒映来有三四分相像。她神色有些肃然的端坐在圈椅上,一身黛色长袍,乌法用莲花冠绾起,看着有些飘然洒脱世外隐者之态。她身后站了一名眉目俊秀的青衣男子。
“映来。”她一开口,司徒映来一惊,慌忙掀起盖头。
“姑姑。”这一开口,泪也就跟着落了下来,往日里就是再委屈也未曾哭过。到底是亲人,就是往日里再不亲近,见了也是动容。
司徒扶柳也有些动容。
众人听着,才反应过来这是新娘子的家人,遂还是照着原本的流程走了下去。
婆子将司徒映来放在司徒扶柳身侧,端了枣米蒸的上轿饭来,是寓意着新嫁娘不忘哺育之恩。司徒映来含泪吃了半碗下去,司徒扶柳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脸,难得的有些伤感,人也跟着絮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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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自小没个习武的天分,至今还是三脚猫的功夫,算是给司徒家丢进尽脸。我不管你,你也别怨恨我,我这一生未曾嫁人生子,也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你。若不是你还肯给我书封信,我怕是都不知你要嫁人了。今日你大喜的日子,我也就斥责你了。”
“不怨的,不怨。”司徒映来早就哭的不能自己,远在邺城,她想不到姑母能不远千里赶来。
原本给司徒映来梳妆的喜嬷嬷有些警惕的打量着司徒扶柳,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这一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