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得最为睛细的便是明玉了,可那也是个端庄的好姑娘,绝不像眼前二人这般妖艳。
“你们是谁,来侯府何事,当真是侯爷老家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阿音冷了脸,沉声问道。
这两个女人一胖一瘦,瘦的那个似乎胆子较小,见高官夫人沉了脸,就吓得后退了小半步。胖的那个却很是沉着,不慌不忙的答道:“夫人自然是没见过我们的,可侯爷见过。十月初,侯爷回老家探亲的时候,夫人并没有回来。那一晚,侯爷与我姐妹二人春风一度,如今我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临近年底,特来向侯爷和夫人报喜。”
此话一出,暖阁之中一片哗然。临近年底,这哪是来报喜的,分明是来添堵的,看来明夫人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众人或同情、或嘲笑、或探究的眼神,都齐齐的凝聚到林婉音身上。想瞧瞧这位端庄优雅的侯夫人发起火来,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令她们失望的是,阿音并未暴跳如雷,而是依旧负手而立,微微扬起下巴,冷眼瞧着两个不速之客。
明皓是什么性格,阿音再清楚不过。虽然这男人体力好,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亲热许久,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不是那等随意拈花惹草的,必然不会招惹这些是非。
她忽然想起,两个月前明皓从老家回来的时候,确实说过有人给他塞了两个什么女人,后来被他踢出去了。莫非,就是眼前这两个?
如此大的胆子,敢到侯府来招摇撞骗,又偏偏赶在今日这样一个宴请宾朋的时候。可见,并非是这两只野基为了荣华富贵不要命了,而是京中有人给他们撑腰。越是这般,自然更要狠狠的打一下那人的脸,我林婉音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
“你们给我跪到门外去,莫脏了我家的地,素琴,给我搬把椅子来。”阿音朗声下了命令,一旁侍立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扭着两个女人到了门槛外面,跪在冰凉的地上。
一把红木太师椅被两个小丫鬟抬到了正对门口的位置上,林婉音稳稳地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瞧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挑唇一笑:“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污蔑侯爷。来人,去前院把侯爷请来,让他跟这两个女人当面谈一谈,也好让在座的各位夫人们明白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暖阁中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对于这些正室夫人来说,丈夫在外面勾三搭四,野女人奉子前来,是最让人恶心的事儿。若直接打杀了,就失了正室夫人的气度,若委曲求全留下做了妾,那人就像一只硕大的苍蝇,总在你眼前添堵。
很快,明皓就到了后宅。他也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发红,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而是直接看向了自己的妻子:“阿音,叫我过来什么事?”
暖阁中众人都探头张望,想看看明皓是否认识这两个女人。
林婉音莞尔一笑,抬手一指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这两个人说,侯爷两个月前回老家的时候,与她们春风一度。如今,人家怀了你的骨肉,找上门来要说法呢!”
明皓先是一愣,转过头去看到那两个女人的时候,便气得暴跳如雷,额上的青筋跳得极为欢快:“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他一说这话,众位夫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睛彩,想看热闹的偷偷笑了。原来认识啊,看来便是有那么回事了,听说忠义侯爱妻如命。如今看来,那也只是在妻子身边的时候,离开了一段时间,不就去寻找的女人寻欢作乐了么。
何莲极为忧心地看向林婉音,因为阿音一直是她最崇拜的人,既漂亮又有学问,还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儿子。最近几日,婆婆已经在有意无意的提点自己,若实在怀不上,就该让江瀚纳个妾。毕竟,香火还是要传承的。她以为阿音有了儿子,明皓又对她那么好,她自然不会受这些困扰,可是没想到,眼下竟有两个女人找上门来。看样子明皓还认识她们,阿音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胖女人咬了咬唇,似乎是给自己鼓了鼓勇气,仰头说道:“侯爷,您还记得我们便好,自那晚之后,我便有了您的骨血,如今已经两个月了。我可以流落乡野,但孩子不能不认祖归宗啊,若您担心夫人嫌弃我,我可以生下孩子之后就离开侯府,回老家去。”
“呸!你给我闭嘴,”明皓气得剑眉炸起,眼放寒光:“那天不知是谁把你二人塞进我房中,老子一根指头都没碰,就把你们踢了出去。如今,竟有脸来这里污蔑老子,不来找我,却来找我夫人。这分明是想让我夫妻反目,家宅不宁。”
那胖女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大哭道:“侯爷,您怎么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呢。我们姐妹二人伺候了侯爷一整晚,您还说我们比夫人更……”
明皓再也听不下去了,上前两步,左手揪住那女人的大氅,将她拎了起来,怒喝道:“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但你们已经不算女人了,是禽兽。”
他张开铁扇般的右手,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女人惨叫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里面还有两颗被打落的牙齿。那女人已然快要晕过去了,连连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