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脑海里所有曾经疑惑的线索都串在了一处。
他猛地抬起头,呆毛直接被用力甩得贴在了后脑上。
处长和他一起吃泡面时曾说过,往年陆监司一年来办事处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
但是今年来的次数却尤其多,而且每次只要来办事处就是去找他。
而且陆监司也曾经突兀地问过他姻缘花的事情,他还翻阅了许多书去解决姻缘花为什么会开花的问题。
另外,当陆监司在场的时候,他只要一给陆晟发消息,陆监司的手机就会‘巧合地’同步震动响铃。
他一直很困惑,他和陆监司不熟,和陆晟更是陌不相识。
为什么这两人见到他时,却像天天和他呆在一起如此熟稔。
……原来是因为陆晟可以看见隐身的自己。
所以他知道自己每天跟他一样,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跟着他的车急速漂移,从地下停车场一路花式漂移至他的办公室里。
擦擦额头上的汗,又和他一起上班,陆晟处理他的公务,他低头勤勤恳恳地编自己的红线。
所以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对着窗外轻声哼歌,偶尔还会投入地举着红线,嘶声竭力地吼几声‘死了都要爱’。
所以他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做过多少傻到无法复制第二遍的事情。
毕竟他隐身时,比在自己家里还要放肆随意,完全把陆晟当做一团空气。
苏昀捂着额头,心头说不出是什么复杂的羞耻情绪。
什么诸如‘不如先去死一死’‘我一头在他面前撞个头破血流’之类的夸张念头不断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但是,虽然他心头已经确认陆晟十有八九就是陆钺了,却还是没有掌握到直接证据。
不能一击致命,直接让陆晟哑口无言。
苏昀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意识依旧比盘古开天辟地之前还要混沌。
他有些语无lun次地问道。
“司长,您在监罚司的时候,知不知道一名叫做陆钺的司员?”
秦无缘见苏昀一副遭遇命运拷问的模样,暂时搁下了追问陆晟是谁的计划,他微微皱眉。
“陆钺?我在监罚司的时候,全司上下只有司长姓陆。”
模模糊糊间,苏昀仿佛又捕捉到了什么遗漏的关键信息时,秦无缘又紧接着说道。
“那个人可能是监罚司后面刚招进来的新人吧,我也不太清楚。”
“司长,那我和陆晟还要解开红线吗?”
秦无缘摇摇头,“现在这红线就是想解也解不开,你先回去吧。”
苏昀点点头,步伐不稳地往座位方向走去。
一盏小灯泡蓦地在他脑袋上方亮起。
既然陆晟可以装作对隐身的他视而不见,那么——
他也可以凭着隐身的状态对陆晟肆无忌惮,以牙还牙。
苏昀攥紧了拳头,yin森森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渗人。
站在陆晟面前的已经不是单纯的苏·小白兔·昀了,而是发誓要报复回来的狂躁的苏·黑化·昀。
他隐好身,一步步地往陆晟的方向走去。
很好,陆监司演技满分无疑。
他虽然用眼角余光瞥到了自己正在朝他走来,但是仍然面色如常地倒着红酒。
苏昀站在陆晟面前时,陆晟还微微仰着头,优雅地品着红酒,喉结诱惑地微微滚动。
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个会呼吸会蹦会跳的大活人。
苏昀注视着陆晟上下滚动的喉结,装作难过沮丧的模样,轻声开口道。
“陆晟,有件事情,我一直严严实实地掩藏在心底,从来不敢跟你说明……”
“……但是司长刚才命令我必须要解开和你系上的红线,我想着以后我们是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苏昀抬手,胡乱地擦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反正你也听不到我说的话,我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卸下所有的负担,直接和你道明我的心思……”
陆钺垂眼望着桌面,表情不复之前的冷淡平静。
他握着红酒杯的手忽然用力收紧,脆弱的杯子差点就要在他手中化为粉末。
苏昀嘴角得逞地扬起,他将声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