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调,墙基本上就是黑色的,黑色之间有很少几条粗粗的白色线条,墙上又挂着很抽象主义的画,画作是黑和白两种线条,一层层黑色的油彩堆积在里面,让盯着看的人有种很紧迫灰暗和压抑的感觉。
林春阳是个实用主义的普通人,对这油画完全不能欣赏,傅暄看后倒是说:“这个画,应该是皮埃尔苏拉日的。”
林春阳无法理解这个画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画了一些黑色和白色的线条吗,但听傅暄的说辞,她疑惑问:“很有名吗?”
傅暄盯着那画看了一阵,又回头对林春阳温柔一笑:“对了解他的人来说很有名,对不了解的人来说,就毫无关系了。例如你,不是就完全不知道他吗?”
林春阳默默地掏出手机来百度了一下。看到介绍说皮埃尔苏拉日是法国最贵的艺术家,被称为“黑色”的代言人,是享誉世界且会名留青史的人物。
林春阳诧异了,继续盯着那画看,果真什么也没看懂。
傅暄笑了一声,走过去把只开着一小半的房门拉开了。
突入而来的强烈光线从大开的门口照shè进来,光形成了一个通道,shè在那副画上。
林春阳这才发现那黑白色的画,并不是有用白色的颜料,那白色是光的反shè,这是一幅只用黑色颜料画出的画。
虽然全是黑色,但有光的时候,那黑色就有全然不同的各种层次,反shè的光线也会带出刺目的白一般,让人非常震撼。
林春阳诧异地看向傅暄,傅暄已经在门口叫她:“快点,我们去看是不是符淼淼来了。”
林春阳只好沿着那光路出了门,外面是全然光明的世界,光亮让人精神恍惚,她再回头去看身后的房间,里面的黑色,倒像一个异空间一样。
林春阳一向没什么艺术细胞,这时候也不得不猜测:“这间房,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傅暄在查看房门边的门锁,那个门锁也是指纹锁,只是和傅暄家的不一样,打开了不会自动关上。
“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意义,只会因为突然走进一间黑色的房间而眼前一黑,差点摔倒,然后骂几句这个装修有病,然后去找电灯开关。对专门将它设计成这个样子的人来说,它的意义大约是他在强烈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他有非常浓烈的感情想要宣泄出去,但无人理解,所以就自娱自乐,自我欣赏,自我满足,甚至是自我折磨……我想,大约是这样吧……经过这样一个过程,就可以下到自己的乐园去了。人总是有很多面的,我们也没有义务和理由去将自己的每一面都让别人看到,说到底,人一直是也只会是一个人的孤独个体。一个人去注意他人,一般能注意对方几秒钟,就算不错了。除了仇人和爱人,人很难去不断注意他人,还是更喜欢关注自身的各种情绪。我觉得这个人,在家里这么强烈地关注自己展现自己和宣泄自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他人面前的时候特别憋屈,回家了非要释放不可。”
林春阳一直知道傅暄是个文艺男青年,听他一大段话后,她一面是觉得傅暄真是个感情丰富又细腻的人,一面又有些心怜他了,因为感情丰富细腻又敏感的人,往往会更痛苦。
林春阳还来不及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一连串脚步声已经靠近了。
刑毅和另一个警察分别走在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左右两边,以控制的姿态跟着这个人。
林春阳马上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符淼淼。
虽然在网上已经看到这个人的好些照片了,照片里的人真的不算出众,但zhēn rén却给人挺震撼的感觉。不能说多么帅,但他的长相配着他的气质,真有种极其少见的惹人注意的感觉,让人一见难忘。
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傅暄,非常yin沉。
傅暄并不介意他对自己的仇视,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沉静的眼神里全是观察和审视。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都没说话,在林春阳以为两人还要再对视一会儿,以至于互相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的时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