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何小磊的眼睛却望着黑漆漆的车窗内,满是乞求。
方晚却是不理,神色激动,像是重拾失而复得的珍宝。敲着车窗,大喊道:“请问你认识我吗?请问你在我昏迷期间来看过我吗?麻烦你出来下好吗……不然你摇下车窗也行好吗……你能再说一句话吗……拜托你……”
在听见那深刻到骨子里的淳厚声线时,方晚心里顿时犹如zhà开了五色烟花,砰砰作响的同时,脑子深处一直空白的地方,有一道光一闪而逝。
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就是他就是他!
就是谁呢?他是谁呢?声音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会问他在昏迷时有没有去看过我呢?心中的心悸、心疼又是什么呢?
“好疼……好疼!”
方晚突然蹲下身子抱头呼痛,小凯和何小磊连忙扑过去查看。
白行律趁机猛打方向盘,前轮摩擦在水泥路上“刺刺”作响,车头一甩,顺利调头。白行律猛踩油门,轰鸣而去。
白行律此时心乱如麻,像是一锅沸水,呼啦啦沸腾着往锅外溢,所到之处无不被它烫得皮开肉绽。疼,好疼。为了缓解疼痛,白行律踩油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古阆大叫:“慢点慢点!你以为你在拍《生死时速》吗!”
白行律无视花容失色的古阆,戴上蓝牙耳机,拨通电话,简洁明了的吩咐道:“给我定一个星期后飞意大利的机票,一个星期之内我要结束所有jiāo接程序。”
古阆时刻注意着时速表上的变化,突然大叫一声道:“表!表忘给梅李薇了!”
“cāo!”白行律猛打了一拳方向盘。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除了给方晚送营养品和寄放在白行律公寓的书以外,就是来送还这块表的。
白行律想起抢过表来那天,说重新买一块名牌表送给他,让他把这块破表扔了。可是方晚脸色大变,护着他的表像发怒的小猫咪,大吼着说把他扔了也不能扔了这表。白行律就问,这破表真的对你这么重要?方晚毫不犹豫的点头,末了像是强调他的决心般又加了句,非常非常重要。于是白行律就抢了过去,厚着脸皮说,既然这么重要,就由我帮你保管吧,不用谢,应该的。方晚气绝,几次抢不过来,就委屈道,你要好好爱护它,可别弄坏、弄丢了。白行律捏捏他的脸坏笑道,行了吧,这表已经不能再坏了,丢了我也丢不了它的。方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白行律满足的戴着他的宝贝手表扬长而去。
本来想把表一直压在他的抽屉深处,当做他不能触碰的禁忌封禁。可是前两天,梅李薇难得主动打电话过来,说方晚在满世界找他的表,问白行律,方晚要找的是不是就是他手上戴着得那只电子表。那时,白行律才知道,那表是方晚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算了,过两天你再拿给他吧。”
古阆哀嚎:“为什么又是我!我也很忙的啊大人!你手下那么多随便派一个去不行吗!!”
不管白行律怎么说,古阆死活不愿再当跑腿,无奈之下,白行律只得揣好表,另寻时间再来一趟了。
方晚醒来时,见方晴、梅李薇和凌语都围在他身边,担忧的注视着他。
方晚眨巴眨巴眼睛,撑起身体疑惑道:“怎么了?今天不是周末吗?干嘛一大清早就围在我床边?”
方晴笑道:“哥哥不记得了吗?昨天你不停说头疼,然后晕了过去。”
“我吗?我有头疼,还晕了吗?”
“恩,哥哥你头还疼吗?”
方晚摸了摸脑袋,摇头道:“不疼啊,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梅李薇皱着眉说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最近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老实待在家休息。”
方晴迟疑几秒,问道:“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昨天头疼过吗?那你还记得昨天做过什么吗?”
方晚疑惑的看着方晴,道:“记得啊,我一大早就去福利社帮忙,然后中午小胖来接我回家吃饭,途中遇见了小凯……”皱眉想了一阵,又说道,“然后……然后就是刚刚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你们了